“你還好嗎？約翰。”
    彼得快步走過來，俯下身蹲在呆愣的滿臉是血的阿祖麵前。
    “爸爸？！”
    看到彼得出現在自己麵前，阿祖才反應過來，抬頭看著彼得熟悉的臉。
    “我......”
    他茫然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再伸手看向自己手上覆著的鮮血。
    恐慌、迷茫而又失落、悲傷的複雜情緒包圍了他。
    雖然之前曾經殺過喪屍，但那是和人類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這種感覺讓阿祖感到呼吸困難，仿佛自己被困在了一個沉入漆黑冰冷海水中的箱子裏。
    “爸爸，我......我不想那麽做的。”
    阿祖憤怒的情緒早就散去，看著滿地的屍體，用無助的眼神看向彼得。
    “他們殺害了那個流浪兒......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我知道，約翰。”
    彼得脫下西服，擦去對方臉上的血跡。
    “爸爸相信你，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但是，爸爸......”
    彼得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不要擔心，約翰，你相信爸爸嗎？”
    “是......是的，我相信爸爸。”
    “嗯哼，那就相信爸爸的話，一切都會沒事，爸爸向你保證。”
    彼得安慰著阿祖讓對方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向著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然後撥通火星獵人的手機。
    “瓊斯先生？”
    火星獵人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先生，其實你現在可以掛斷手機，我們可以心靈通訊。”
    “算了，我不喜歡有人在我的腦子裏，我們還是用手機交流吧，約翰這邊出了點事，你能趕過來嗎？”
    “暫時不能，我這邊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火星獵人看著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躲避追殺的布魯斯說道。
    “伱能解決嗎？”
    “當然，兩分鍾就可以。”
    掛斷電話後，他朝布魯斯和吉普車走去。
    布魯斯正焦急的考慮脫身的辦法，看到火星獵人出現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但看到對方竟然直直的向吉普車走去，大吃一驚之下趕緊向對方喊道：“危險，瓊斯先生，躲開！”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火星獵人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竟然徑直向衝過來的汽車走去。
    就在布魯斯以為對方要被撞死時，吉普車忽然一個急刹車。
    發出刺耳聲音的吉普車，“咚”的一聲撞上路邊的安全柱，側翻在一旁。
    完美秀了一把的火星獵人，摘下墨鏡，對停下摩托目瞪口呆的布魯斯說道：“看來這些家夥還不敢撞我。”
    布魯斯向著側翻的吉普看了一眼，再看向一臉神棍氣息的火星獵人，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帕德裏克先生究竟是什麽人？
    就連一個管家都如此神奇。
    而且這位管家，似乎比阿爾弗雷德還要不可思議！
    ......
    兩分鍾後，處理完布魯斯事情的火星獵人趕到現場。
    將現場的善後事宜交給對方後，彼得帶著阿祖離開了現場。
    回到酒店後的阿祖清洗了一遍身體後，精神依舊有些恍惚。
    “爸爸，我是邪惡的約翰嗎？”
    彼得搖了搖頭，坐在他對麵，“不，當然不是，為什麽這麽想？”
    “脫離你的罪惡，免除你的絕望，魔鬼會將你帶走，義無反顧，這是《邪惡的波利》裏的歌詞，我覺得我有點像波利。”
    阿祖第一次暴走殺戮後，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他對於死亡和殺戮並沒有太多厭惡，但心裏的負罪感無法消去。
    “不，你不是邪惡的約翰，你拯救了那些孤兒，阻止了那些壞人傷害別人。”
    彼得已經在阿祖簡單的講述中，知道發生了什麽。
    “所以不需要有負罪感，約翰。”
    他摸了摸阿祖的頭發，“麵對一些從未經曆的東西時，有些時候我們必須做出選擇，爸爸認為你當時做的沒錯。”
    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盡管這個選擇......可能會失去一些什麽
    雖然彼得不想阿祖這麽小就經曆這種殺戮，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也隻得盡量安慰，不讓阿祖留下心理陰影。
    阿祖的眼皮撲扇了一下，呼出一口氣。
    “所以，爸爸你不會認為我是邪惡的約翰，對嗎？”
    “當然不會。”
    彼得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就像癌症一樣，有時候為了挽救生命，你不得不切除病灶，取出一個器官，切斷一個肢體，這些槍手，就是惡性‘腫瘤’，都是值得被手術刀切除的腫瘤。”
    “或者是——斧頭？”
    聽到阿祖這句話，彼得嘴角露出一絲笑。
    能說出這句話，說明這小子的心態已經恢複了大半。
    和阿祖說了幾句話，囑咐對方早點睡覺後，彼得向另一邊的房間走去。
    ......
    另一邊的房間裏，布魯斯正和火星獵人交談。
    看到彼得出現之後，布魯斯有些局促的站起來。
    他知道自己今天闖了禍。
    如果不是彼得的管家及時趕到現場，恐怕自己就會落入神秘組織手中。
    並且自己還害死了一個流浪兒，害的阿祖差點被抓。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阿祖已經將殺手全部幹掉，還以為是彼得及時趕到現場救出了阿祖。
    “我......我很抱歉，先生。”
    布魯斯低著頭向彼得道歉。
    “今天，我和瓊斯先生去了一趟哥譚，在那裏，你猜我們見到了誰？”
    彼得坐下來，表情平靜的向對方說道：
    “是你，韋恩莊園裏存在著一個韋恩少爺，而你又說自己是布魯斯.韋恩，所以......你能告訴我究竟哪個是真的嗎？”
    彼得審視著他說道：“還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的嗎？不再有謊言。”
    被彼得壓迫力的目光注視著，布魯斯咬緊嘴唇，“抱歉，帕德裏克先生，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因為我不想......”
    沒等對方說完，彼得就打斷了他，“是因為你想自己解決，對嗎？”
    他大致猜出是哥譚的某個神秘組織，實施了掉包計，將假的布魯斯替換真的。
    然後對方準備囚禁真布魯斯時，大概中間出了什麽變故，讓真布魯斯逃到了大都會，最後和自己相遇。
    “你利用那群流浪兒為你提供情報，然後想調查假布魯斯，或者他背後的什麽組織，你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但你忘了自己隻是一個孩子。”
    “一個無辜的孤兒因此而死。”
    彼得不客氣的，對這個看著彬彬有禮但骨子裏叛逆的布魯斯說道：“他因你而死，因為你的不成熟和自大，布魯斯。”
    “不！”
    布魯斯臉色漲紅，痛苦的朝著彼得說道：“不！不是這樣！我有能力解決，我不想那些發生！”
    火星獵人看到布魯斯的痛苦，有些不忍的朝他搖了搖頭，“彼得？”
    彼得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不，你不能，布魯斯，你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實際上，你內心時刻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懊惱，你——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