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東省人民醫院，老唐站在門口感慨一聲，醫院的人還是多，最起碼比法院的人多多了。
    緩步上樓，等電梯，而在上麵腫瘤科的電梯口，老郭在那裏很是著急地走來走去。
    身邊的年輕醫生開口道：“主任，您也不要著急，唐律師說今天，他肯定會來的，據說這位唐律師說到做到。”
    畢竟可以為吵架專門跑一趟魔都，這種人你不能用常理來想他。
    “是說到做到，可他已經幾個月沒來了，之前一直在外麵出差，我聽說帝都那邊有醫院想讓他治療的，可不能馬虎！”
    按理來說，癌症晚期然後在治療之下存活時間稍長的病人並不少，但是唐方鏡的情況極其特殊。
    在他們腫瘤科的治療下，那位唐律師的病灶轉移情況像是完全停滯了一般，這是一種非常值得研究的現象。
    如果唐律師存活時間超過十年……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到時候他老郭會是什麽江湖地位。
    終於，電梯開了，那個讓老郭魂牽夢縈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郭主任，這還專門等我呢？沒必要沒必要……”老唐趕緊道。
    老郭搖搖頭：“很有必要，唐律師，你這已經有段時間沒來檢查了，這次必須做很細致的檢查才行。”
    人家都這麽說了，老唐自然也是同意，反正治療手段都是你們的，到時候如果有人說，為什麽這家夥癌症晚期還能活這麽久，那我不知道。
    都是漢東人民醫院的治療太有效果了，你們去問他。
    現代社會，不要老想著切片切片，個體病例真沒到那個程度，取一點你的病灶或者樣本什麽的研究頂天了。
    這次是更細致的檢查，所以必須得活檢，老唐無所謂，反正就是住一段時間院，醫生讓他怎麽幹他就怎麽幹。
    腫瘤科這邊先把前期的檢查做了，順道再去趟精神科。
    說實話，住院服穿著來到精神科的感覺還是很嚇人的……
    最起碼這邊等著的好多有精神問題的患者，在看到老唐後都齊齊後退。
    抑鬱症焦慮症什麽的，哪敢和穿病服的大佬碰啊。
    掛號早已經掛了，而且專門和那位劉斌鑫專家打過電話。
    等了一會進辦公室，劉斌鑫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唐律師來了，坐坐坐，又有段時間沒見了，怎麽樣唐律師，最近情況如何啊？”劉斌鑫看著進來的老唐笑道。
    老唐聞言同樣笑道：“劉大夫，最近我感覺我的狀況蠻好的，越來越精神了，每天都精力旺盛。”
    劉斌鑫聽完後開口道：“唐律師，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方麵，我是指伱的那個什麽……麵板，現在還能看到嗎？”
    “現在依舊能看到，可以隨著我的想法出現或者消失。”
    劉斌鑫一邊在紙上記著，一邊說道：“唐律師，你的情況稍微緩解了，那咱們來針對一下這個問題……”
    一個小時後，老唐神清氣爽地走出了辦公室，而在裏麵，劉斌鑫一臉茫然，剛剛給這位唐律師做心理谘詢，結果自己的三觀好像有了點問題。
    老唐這邊又住院了，騰達表示一切正常，多住幾天，都給你報銷。
    正好他唐方鏡在網上出了不少風頭，稍微低調一點也沒錯，雖然他不怕死，但人還是很脆弱的。
    可能一輛電動車就能要了他的命。
    夏天的京州如同一座火爐，燒的人連覺都睡不好。
    睡不好覺自然容易上火，老唐這邊住院住了一周，這一周裏就是放鬆心情，沒有在網上發一句話。
    同樣，也沒有碰任何一個案子。
    六月二十日，宜入獄，拘留，忌開庭，上訴。
    老唐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買機票，他要去魔都。
    有些人吧，總以為裝鴕鳥就能把事情拖過去，但不好意思，他唐方鏡真的很喜歡當麵tr。
    別和我說有的沒的，當初在網上那麽硬氣，說打賭輸了就公開道歉加退網，結果這都已經多久了，自己可是專門給他留了體麵的時間。
    別說公開道歉了，你就算私底下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說一聲唐律師我錯了，老唐真不一定會追到魔都去。
    但是這麽長時間，一句話都沒說，好像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樣。
    奇怪了，沒道歉事情就過去了？想美事呢，以為他唐方鏡是那種隨便的人啊，他從來不會隨便打賭。
    另一邊，魔都，陳家泉現在已經徹底沒臉在網上露麵了，事實上他在最近這段時間差點被網友噴成篩子。
    用“蕾姆我老婆”的話說，願賭服輸，你之前可以不說那些話，但是你說了，那最起碼得有一個結果吧。
    連帶著陳家泉的學生們現在都臉麵無光，遇到這樣的教授，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索性陳家泉就在那裏裝鴕鳥，反正隻要我不上網，就沒有人罵我。
    現實中不可能有人敢說他，你學生一個還想罵我，你不想畢業了啊！
    研究生乃至於博士的導師，真的權力很大，為什麽有的研究生會稱呼導師為老板，因為研究生的錢都是從老板那裏賺的。
    好一點的導師就罷了，碰到那些不當人的，各種pua，之前不是還有過多起因為導師pua而導致學生自殺的情況嘛。
    到了現在，京州那邊半點消息也沒有，說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陳家泉都準備重新注冊一個小號。
    而在今天是他開講座的日子，要給其他學校的學生開個普法講座。
    沒辦法，名氣大，就是這麽牛逼。
    魔都一處學校內，陳家泉在那裏講的抑揚頓挫，而下麵的學生聽的昏昏欲睡，太催眠了。
    然而，陳家泉並沒有注意到，在學生們的後麵，一個看著不像是學生的年輕人正在那裏坐著，臉上掛著職業笑容。
    來人正是唐方鏡了，他原本跑到陳家泉的學校去找他，結果詢問之後才知道，對方今天出來開講座了。
    自然就追到了這邊。
    講座好啊，他老唐很喜歡講座，雖然大部分時間他是坐在上麵的那個。
    對方講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而且真的很無聊，事實上能把枯燥的法律講生動的人很少。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對方講完了前麵部分，開始回答問題了。
    “同學們，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能給大家解答的，一定會給大家解答清楚。”陳家泉滿臉笑容道。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說什麽。
    有的人是在網上看過的，知道這位陳教授的情況，這種人沒什麽好問的。
    而在此時，後麵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陳教授，我想問一件事，就是我們如果給出了承諾，那是不是就要遵守呢？”
    這聲音好耳熟啊，陳家泉也是隨便看了看，他已經五十多了，眼神不太好，看到好像是個年輕人在問。
    於是笑嗬嗬地開口道：“當然是遵守的，這位同學，承諾在法律上來說就是同意要約的意思表示。”
    “作為法律人，我們如果給出承諾，那肯定是要遵守的，如果連我們法律人都不遵守承諾，那我們還怎麽能自稱法律人呢。”
    陳教授的一番話，從法律的角度對於承諾進行了解釋，說的那叫一個有理有據，自我感覺很不錯。
    他是法律專家，那學生的問題肯定是要往法律上靠的。
    至於說他之前的那些事……那都過去了，寬於律己嚴於待人，道理講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然後，陳教授就看到那位提問的同學開始鼓掌了。
    “陳教授說的太好了！”那同學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其他同學不明就裏，不過講座開會都是這樣，有人帶頭鼓掌了，那自然就跟著拍拍手，反正也不會有事。
    掌聲如雷，陳教授滿臉的欣慰，還是線下好玩，網上的網友們太沒有禮貌了！
    終於掌聲停歇，陳教授就看到那位提問的同學站起來開始往前走。
    有老師上前道：“同學，有問題可以在後麵問，不要擾亂會場秩序。”
    然而上前後才發現，這個麵色蒼白的同學，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同學……
    這位同學自然是老唐了，徑直走到前麵，開口道：“陳教授講的真好，那我就很好奇了，陳教授明明說過要公開道歉的，您的道歉呢？”
    陳家泉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嘴裏喃喃道：“唐，唐方鏡……”
    “對，是我，陳教授你說你講大道理比誰都行，那為什麽就做不到呢？”老唐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
    而在此時，會場內的其他同學都已經反應了過來，雖然都沒有見過老唐，但是從陳家泉的嘴裏也聽到了這個名字。
    所以這個年輕人就是唐方鏡？
    他為了那個道歉，居然又又又從京州跑來魔都了？
    有的同學不知道這件事，很快就被旁邊的人拉著給介紹了，三言兩語之後，原本惺忪的睡眼馬上開始激動起來。
    什麽講座不講座的，那有個屁的意思，還是這種事好看，大家都愛看！
    陳家泉這會兒的心情就像是日了哈士奇，真的，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個律師！
    這會兒全場學生都在看著自己，然而陳家泉卻不知道怎麽說。
    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學校老師，卻發現學校老師好像也在看熱鬧……
    想裝沉默把事情拖過去，然而老唐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的。
    “陳教授，還在猶豫什麽呢，我覺得事情很明確啊，需不需要把你當初說的話再複述一遍啊？”老唐接著問道。
    陳教授終於忍不住了，他什麽身份，對麵這個唐方鏡什麽身份！
    “唐方鏡，你沒完沒了了是吧，我現在都注銷賬號了你還要讓我怎麽樣，踏馬的就沒見過你這種人！”
    “還想讓我道歉？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麽樣啊？來來來，你不是打官司厲害嘛，踏馬的你去告我啊，你看看法院支不支持你！”
    陳家泉還是懂法的，打賭這種事在法律上一般不會支持，原因很簡單，你看那個“賭”字就知道了。
    反正現在都這樣了，我就不道歉！
    老唐這邊聞言笑了，他急了他急了。
    “陳教授，和我這耍賴呢？和我比瘋是吧？行啊陳教授，既然你要玩，那就千萬不要認慫，不道歉是吧，好說！”
    老唐轉身從身邊的手提包裏拿出了折疊的紙板，然後將其打開。
    上麵赫然寫著一行字：陳家泉教授至今仍然沒有道歉——唐方鏡。
    “以後每次你坐講座，開會，或者是幹其他的，我都會在門口舉著這個東西，耍賴是吧，說的好像誰不會似得！”
    “你可以報警，你也可以起訴，都隨便你，但是隻要我不死，我就這麽做，不要停，千萬不要停！”
    到了現在既然要賴，那就玩賴唄，起訴確實有很大的可能不會被支持。
    倒是可以說，對方之前的話侵犯了自己的名譽權，能起訴公開道歉。
    但無所謂啊，誰規定一定要用法律的手段來解決問題的，誰規定說他唐方鏡不能玩賴的。
    難道就因為他被其他人認為是好人？
    反正他自己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也沒想過要當什麽好人，都有係統了，那就玩的開一點！
    老唐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語氣裏都透著那種偏執。
    陳家泉看著對麵年輕人那張蒼白的臉，突然打了個冷顫。
    “你，你踏馬的瘋了吧？我不就，不就說了你兩句嗎？你至於這樣？”陳家泉在那裏吼道。
    老唐又笑了，笑得讓陳家泉感覺渾身發抖，然後就看到對方好像掏出了什麽東西一樣。
    “陳教授，我都說過很多次了，我這人腦子不太正常。”
    說著話，老唐將證件掏了出來，這次又沒拿錯，妥妥的精神病證，還有最近的診斷證明，新鮮出爐的，保真！
    陳教授看著那證件和診斷證明，頓時咽了口唾沫。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的地位，他的名氣，甚至他的所有一切在對麵的年輕人眼裏什麽都不是，你和一個瘋子說這些？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說這些，那沒人會當真，但是唐方鏡不一樣，他的這種“瘋”已經很有名了。
    如果不瘋，誰會一次起訴一千多個人，如果不瘋，誰會為了幾句話，就專門跑魔都來，還是兩次！
    猶豫再三之後，陳家泉終於開口道：“唐，唐律師，我道歉，道歉總行了吧。”
    學生們吃瓜已經吃的嗨了，而且陳教授居然慫了，你就不能硬氣一回嗎？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自己如果麵對著這樣的一個人，估計也會慫，誰會和一個瘋子比誰瘋的厲害呢。
    “手機拿出來，用你的小號道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陳家泉臉色一黑，但還是掏出手機，開始在全網公開道歉，表明自己認識到了錯誤，以後永久退網……
    “你滿意了吧？”陳家泉沉聲說道。
    “當然滿意了，陳教授如果覺得不服氣，隨時可以找我，我隨時接著，還是那句話，我這人腦子不好使，要玩咱們就玩到底！”
    說完，老唐拎起了手提包，正準備走呢，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似得。
    “剛剛大家拍了不少視頻對吧，記住啊，別給我露臉，明白吧。”
    這次說完，老唐終於離開了。
    隻剩下氣到爆炸的陳家泉，憤怒無法控製，但又不知道怎麽發泄的時候，隻能砸東西了。
    於是剛剛買來沒多少天的新手機，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眼看著唐方鏡離開了，在場的學校老師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趕忙上前道：“陳教授您沒事吧？”
    陳家泉：“……”
    學生們已經將拍到的視頻發了上去，開玩笑呢，這樣的瓜，必須得大家一起吃才好！
    很快，相關視頻已經上網，學生們在反應過來後，拍到的都是老唐的背影，所以其實還好。
    網上，原本因為老唐住院已經沒了熱度的“打賭”，又煥發了第二春！
    “震驚！唐大狀又和陳教授線下私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後，陳教授公開道歉，下麵請看詳細內容！”
    也不知道是哪個學生搞得，你還別說，這標題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
    而且，配著的是陳教授的公開道歉！
    “臥槽，陳教授道歉了是吧？我還以為這個事又沒有結果了，沒想到唐律師還又去找了啊，太佩服了！”
    “這才爽啊，就得讓這些不守約定的人看看，既然承諾了，那你就要做到，做不到就好好道歉，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真的，我也想和唐律師一樣較真，唉，現實不允許啊……”
    為什麽事情熱度高，因為一直以來，網友們對於這種事都沒有什麽好辦法。
    對方硬挺著不道歉，你真的沒轍，就算是贏了官司，對方不道歉同樣沒辦法。
    然而，唐律師就是這麽較真。
    當然，也有人一些人評價說，唐方鏡這樣太較真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家陳教授已經退網了，何必苦苦相逼。
    這種人不少，然而話出來就被其他網友噴了。
    “你們咋那麽大度啊，聖母院還缺個敲鍾的知道不？哦，好像已經被燒了啊，那沒事了……”
    京州，居海清敲完了這句話，放下手機，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對線了，今天再不寫，就要被書友找到家裏來砍了，書友也是說到做到的。
    老唐這邊沒有在魔都繼續停留，要的隻是讓對方道歉而已，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那自然就要回京州。
    魔都雖好，但不是自己的家。
    回到京州後的老唐又開始了躺屍的生活，有好的案子就接，沒好的案子，就在所裏睡覺。
    上班時間不就是用來睡覺的嘛，對不對啊李偉龍。
    這小夥子現在已經上手了，忙的整天不見人，一個月下來眼圈都是黑的。
    …………
    六月二十四日，老唐習慣性地起床看看法曆，唔今天又是個好日子，宜打針，你就說是不是好日子吧。
    最近發現，在家裏睡覺總是不踏實，隻有在律所睡覺才舒服，沒辦法，還是去律所睡吧。
    老唐這邊晃晃悠悠地往律所趕，而在此時，律所內的老宋已經有點焦頭爛額了。
    “不是，這怎麽回事啊，怎麽會排到一天呢，那我也不可能分身啊！”老宋對著電話喊道。
    “宋律師，這我們也沒辦法，最近案件太多了，你看要不然想想辦法？”
    “行我這邊想辦法吧。”老宋說完掛了電話。
    怎麽辦，都火燒眉毛了，所裏的老律師每個都有事，找年輕人去，人家當事人肯定不樂意……
    正想著呢，就看到律所門口老唐背著手走了進來，不時地喝一口杯子裏的枸杞水，那樣子，別提多愜意了。
    人就怕對比，你這邊忙的要死，結果你的同事在那裏各種摸魚！
    不過仔細想想，老唐好像很合適啊，他正好閑著呢……
    “老唐，救命啊！”老宋直接上前道，眼中滿滿的都是誠意。
    然後他就看到，對麵的唐方鏡溜達著繞開了他，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不是，老唐你這什麽意思，你進所裏還是我招的……不是，唐律師，唐大狀，唐大哥行了吧！”
    老唐轉過頭來，臉上帶著笑容：“宋副主任啊，怎麽了有事嗎？”
    老宋撇撇嘴：“副主任怎麽了，副主任就不需要尊敬了？你趕緊的，我這邊火燒眉毛了。”
    說著，老宋將大概情況講了講，基本上就是很多律師經常遇到的事，庭審撞車。
    律師不是一次接一個案子的，像老唐這種屬於很少見的。
    基本上律師手頭都會有很多案子，有的時候天南海北到處都有，那法院排期就會撞車，如果和法院沒辦法協調，那隻能讓同事幫忙。
    這個是完全合法的，因為當事人是和律所簽訂的合同，相對方是律所，理論上律師都是由律所指派。
    而且如果打過官司的同學都會知道，委托合同裏都會有一條，如特殊情況，可代替、更換承辦律師。
    當然，換律師是要當事人同意的，而且要把手續提交法院。
    “咱們所裏那麽多人呢，你就非得讓我去啊？”老唐很是詫異道。
    “不是，我那個當事人屬於很麻煩的那種，找其他人去他肯定不答應的，但是找你去就沒問題。”
    老宋的小算盤打的賊響，壞消息是你需要換律師了，好消息是，新律師叫唐方鏡。
    京州的客戶，就問你同不同意吧！
    “行行行，我去吧，一天天的真麻煩，是個什麽案子，我先快點看下卷宗。”
    老宋趕忙進辦公室把裏麵的卷宗拿了出來：“是個借貸案件，很普通的，基本上不會有什麽意外，你就去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