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教授的回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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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書翻好立在一邊,小斯內普把校服長袍脫了,露出裏麵磨得起球的毛衣和襯衫。
這是斯內普教授做魔藥的習慣,摒棄一切長袖子長衣擺,以免動作過大帶倒藥劑。看來這個習慣真的是有很多年了。
西瑞爾有點好奇此時的教授是幾年級,二年級?還是三年級?他有點拿不準。
小斯內普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羊皮紙折成的豆腐塊,慢慢打開,放在試驗台一旁,西瑞爾好奇的湊過去和他一起看。
這是一張艾文德魔藥店的訂貨單,用細羽毛筆密密麻麻寫了許多需要的藥劑,後麵還綴著數量。這張單子看起來不是新收到的,其中一飲生死水、清潔藥劑和其他幾個藥劑後麵已經用另一支羽毛筆打了勾。
在西瑞爾看羊皮紙的過程中,小斯內普又從長袍口袋裏翻出一個墨綠色的天鵝絨袋子,往外掏魔藥材料。
這個袋子西瑞爾不能更熟悉…本尼手裏有好幾個,連流蘇都長一個樣子。
說不定這就是老爸給他的...這種感覺很奇妙,西瑞爾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也許自己能在這裏碰見少年時期的老爸…
老爸是幾幾年畢業的來著?西瑞爾在腦海裏掰著指頭數起來。
本尼是20歲和媽媽生的我,教授今年好像26歲了,也就是說老爸比教授大整整6歲。那麽教授一年級入學時本尼正好七年級…
e...看起來這個小教授至少二年級了,有點懸。算了算了,還是先看看教授吧...
西瑞爾迅速將看不到少年老爸的遺憾丟到後腦勺,圍觀起教授做魔藥。
但也許是這段回憶的後半截不具有紀念意義,西瑞爾僅僅是看到教授切完了雛菊根,眼前的畫麵就帶著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變化。
這次,西瑞爾發現站在一間霍格沃茲的教室裏。一時他也不是很確定這具體是哪一間教室——教室總是隨著老師的變化人跟著變化。
黑板上正寫著今天上課的主題——狼人。狼人的特征被詳細地寫在了黑板上。看起來是個黑魔法防禦課。
西瑞爾一眼就找到了坐在角落裏的小斯內普,現在似乎是夏天了,小斯內普隻穿了一條稍短的單褲,半舊不新的襯衣支棱著領子套在黑色校袍裏,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多大變化,依舊又纖瘦又蒼白,眼底還有些青黑。
一個不認識的男教授在講台上一板一眼地複述者黑板上的內容。
此刻他看起來有些走神,正盯著旁邊的牆角發呆。
“所以說,狼人是一種十分危險的生物…”台上的教授正在做總結。
小斯內普這時突然回頭,像是被驚醒一般,“啪!”地合上了手中的書,緊捏著書脊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勁而發白。
合書的動靜不小,台上的教授都跟著頓了一頓。
小斯內普並不在意自己帶來的小插曲,此刻他正捏著書脊審視地看著教室的某一方向。
西瑞爾先是看了眼他手裏的課本:很好,是三年級的。也就是說現在是1973年,如果他沒記錯,本尼說他就是1973年去的中國。
確認了時間後男孩跟著扭頭,順著小斯內普的目光好奇地瞅著周圍。
小斯內普看的那個方向坐的都是一群格蘭芬多,絕大多數西瑞爾完全不認識,不過那個亂頭發圓眼鏡的男孩和他周圍坐著的男男女女西瑞爾倒是有些印象,所以教授在看“野餐小分隊”?
見教授還沒有收回目光,西瑞爾有些無聊,開始圍著教室觀察那些臉熟的人。
疑似教授的“小女朋友”或者“暗戀對象”的iy正坐在第一排,紮著馬尾辮,看起來十足的好學生樣子。
嗯,這算一個認識的。
但是聽課太認真了,還在做筆記,有些無趣。
往後走幾排就是圓眼鏡,西瑞爾仗著在回憶裏,半趴在圓眼鏡桌子旁邊斜著眼觀察這位愛出風頭的格蘭芬多。圓眼鏡這次看起來比較正常,也許是在課堂上的緣故,好動的少年沒有作妖,但顯然他也沒有在聽講。
“所以你看起來臉色真的不太好,萊姆斯。要不要去醫療翼。”圓眼鏡小聲和身邊一個看起來一臉倦色的少年說。
“沒事兒,詹姆斯。我身體一直這樣,你好好聽課,不用管我。”那個叫萊姆斯的少年神色懨懨地回答。
很好,西瑞爾至少知道了圓眼鏡叫詹姆斯。
“要我說,萊姆斯除了毛茸茸的小問題平時身體好著呢,現在我們應該關心的是鼻涕精,他已經死死地盯著咱這裏超過五分鍾了。我懷疑他要使壞。”萊姆斯另一邊一個黑發灰眸的男孩開口。
“鼻涕精”是什麽鬼???西瑞爾瞬間氣成一條河豚。
“他不會是…”叫萊姆斯的少年一臉擔憂。
“不可能,他除了滿腦子魔藥還有什麽東西,你別多想。”詹姆斯大大咧咧地安慰自己的好兄弟。
這堂課後麵怎麽樣了西瑞爾並不知道,因為他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地方。
確切的說他又回到了有求必應室。
不過這次在小斯內普的實驗室裏,除了小斯內普本人外還多了一個人——紅發女孩iy。
倆人分坐在兩個單人沙發上,氣氛看起來不太好。
小斯內普眉頭緊蹙,低著頭狠狠地抿著唇角,大概是因為喝水少的緣故少年的嘴唇幹得起皮,甚至幹裂出一道小血口,往外滲著一滴血珠。紅發女孩的表情看起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抱緊雙臂,祖母綠的眼睛瞪得很大。倆人似乎都不打算和對方說話,就這麽僵持著。
西瑞爾覺得自己沒救了,站在有求必應室裏的他看到這樣的情景,竟然第一反應不是好奇他倆為什麽鬧別扭,而是滿腦子尖叫:孤男寡女為什麽要約在這種地方,他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這才多大?13歲就戀愛?!
“總之我覺得你說的沒有證據也不合理,鄧布利多教授怎麽可能讓狼人來學校?萊姆斯從來沒有針對過你,你不能亂說!”iy氣呼呼地開口了。
“所以你以為我警告你是因為挾私報複?!”小斯內普豁然抬頭,滿臉不可置信和受傷。
西瑞爾覺得心被揪住了,剛才還在莫名其妙尖叫“孤男寡女”的他秒牆頭草,跟著一臉委屈的看向紅發女孩。教授這麽好,他怎麽可能騙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
“我沒說你挾私報複。但是你不該這樣偏見,萊姆斯身體不好,這我們都知道。但無論如何你至少應該相信鄧布利多校長的判斷。”
“哼,那老頭總是情感飽滿的過分,過分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格蘭芬多!”
“如果你是這個態度,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iy“騰”的站了起來,氣呼呼地拽了拽袍角,拎起地上的包就向外走去。。
小斯內普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無措地跟著iy走了兩步,最後生生的頓住了,幹巴巴地重複:
”我會給你證據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iy狠狠的拍上了門,“隨便你!”
徒留門裏的黑發小少年對著橡木門發呆,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交替著閃爍著不解、委屈和受傷。
半分鍾後,門口的男孩麵無表情地重新走回了實驗台,將實驗台上做好的魔藥一一收進了專門放成品魔藥的收納箱。收拾好了一切,又核對了一邊列表上的魔藥都完成後,拎起箱子走出了有求必應室。
小斯內普沒有直接下樓,而是順著西側的樓梯直接去了塔樓上的貓頭鷹棚,將做好的魔藥直接寄了出去。
看著一隻強壯的穀倉貓頭鷹帶著縮小後的魔藥箱在空中慢慢變成一個點直到消失不見,小斯內普依舊沒有離開。
他斜靠在其中一根木柱上,呆呆地看著玫瑰色的落日餘暉,臉上浮起一團紅暈,咳嗽起來。
西瑞爾站在小少年旁邊,原來他是發燒了。雖然回憶裏隻有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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