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教授的回憶·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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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在寫這句話時停頓了很久,
    然後畫麵又淩亂起來。
    這次是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
    西瑞爾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鑽進了衣櫃或者壁櫥裏之類的。一個沙啞的嗓音機械的重複著段句話: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黑魔頭標記他為勁敵,
    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
    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
    隻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突然一陣騷動,
    原來他不是在一個櫃子裏而是在門外。黑暗的走廊給了竊聽者很好的掩護,
    鄧布利多拉開了門,
    拿著魔杖追了出來,
    最後的畫麵定格在黑袍巫師慌亂離開的背影上。
    等西瑞爾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沒去過的山坡上,
    風塵仆仆的青年半跪在鄧布利多校長身邊,
    拿下臉上奇怪的麵具,
    低頭哽咽地請求:
    “求您,保護她。黑魔王已經在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我為什麽相信你?要知道,半個月前,
    麥金農夫婦還說在一次襲擊中看到了你。”鄧布利多沉默了幾秒,
    冷淡地說。
    “我可以發誓,賭上我的性命、魔力和全部的信仰…”
    話音剛落,
    斯內普猛然撕扯開自己的左袖,
    用魔杖狠狠對著蒼白小臂上一個奇怪的黑色紋身一陣切割,直到胳膊變得血肉模糊,圖案變得支離破碎。
    西瑞爾在旁邊驚叫出聲,然後用手掌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鄧布利多看著青年狂暴的動作,不置一詞。抽出自己造型奇特的魔杖,一道白光柔和地籠罩住了青年的左臂,
    傷口快速地愈合。
    在即將治療完畢時,異變突生,一陣黑霧呼嘯著從手臂冒出,狠狠地吞噬了那片柔和的光芒,醜陋的圖案頑固地烙在手臂上原來的地方,一切和之前沒有什麽不同。
    斯內普一臉死灰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一動不動。
    “瞧,你的性命、魔力和信仰...就是這樣的。又有什麽用呢…這是戰爭年代。你能做什麽呢?“
    青年抬頭看了眼這個站在自己麵前,自己昔日和藹可親的校長,現在的鳳凰社領導人,雙眼一片空洞,輕輕回答:
    “anything。”
    西瑞爾被斯內普眼睛裏那一片深沉的海震到了,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那句聽起來輕飄飄的“anything”激得原地倒退兩步,最後和斯內普一起僵在那裏。
    地麵開始塌陷,麵前的畫麵定格,然後分崩離析。西瑞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深淵。
    深淵的盡頭是霍格沃茲校長室。
    依舊隻有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兩個人。
    將麵前的斯內普形容成為一具陰屍也不為過。男巫形容枯槁,比上次還要消瘦的身軀撐著髒兮兮滿是泥土印記的黑袍,像一具隻有皮的骨架。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糾結在頭上,雙手遮住了麵頰,看起來隻剩一口氣。
    鄧布利多也十分消沉,這個百歲老人頹廢地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撐著下巴,麵前是一杯黑咖啡。
    “我很抱歉...我的孩子...”老人緩緩開口,摘下半月形的眼鏡輕輕擦了擦,湛藍的眼睛中閃著點點淚光。
    斯內普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半響,一個粗嘎的聲音從手掌裏傳出:
    “為什麽?”
    “他們信錯了人,有人出賣了他們。”
    “他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還是說這就是格蘭芬多的友誼???!”
    斯內普暴起,站起來憤怒地咆哮出聲,因為過分用力整個人都跟著晃了一晃。
    “人心難測…”
    “嗬。”
    “你要去哪?”
    “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沒有,你不能走。”鄧布利多極力維持住平和的口吻,叫住了那個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的青年。
    “我還能幹什麽?收屍嗎?他們連iy的墓都不讓我靠近…”斯內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
    “iy的兒子…哈利…”
    “那是波特的兒子。別和我提他!就是他害死了他的媽媽!iy還那麽年輕,那麽聰明…”
    斯內普暴喝一聲,猛然轉身舉起魔杖直指著鄧布利多,但自己說到後麵又變得喃喃自語起來,抬起的手臂也放下了。
    鄧布利多悲傷地回望著這個悲痛欲絕的男巫,身體紋絲未動。
    西瑞爾站在角落裏,看著對麵狀若癲狂的教授,抱腿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回憶裏感受不到溫度,但是他此刻卻覺得渾身防冷,徹骨的冰寒。
    所以iy還是死了,在那個戰爭的年代,那個本尼本該在英國生活卻匆忙跑去了中國的那段日子。
    “那也是iy的孩子,她最愛的人。你還沒見過哈利吧...他有一雙和iy一樣的祖母綠的大眼睛。”鄧布利多重新帶回眼鏡,一字一頓地強調。
    “那關我什麽事?”斯內普失控地尖聲提問。
    “你我都知道,那個人...他隻是消失了,不說他自己,他的餘黨…”鄧布利多說的很慢,斟酌著表述。
    斯內普慢慢合上了自己劇烈喘息的嘴巴,整個人僵立在書架的陰影裏,像是一道剪影,或者一塊黑色的岩石,沉默地等待自己被風化。
    過了很久,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麽長,黑色的身影輕輕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
    一句無比冷漠的話和一扇打開又合上的門。
    鄧布利多依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著麵前的黑咖啡出神。
    周圍直達房頂的書櫃開始扭曲拉伸,牆上的畫像開始跳躍。四周的一切景象都旋轉起來,西瑞爾不得不從地上爬起,看著身邊越來越光怪陸離的景象。
    在一圈圈各色旋轉扭動的光圈中,一段一段記憶像是電影回放一般一幅一幅相繼跳到了西瑞爾麵前。
    憔悴的斯內普半跪在鄧布利多腳邊用魔咒發狠的劃自己的手臂…
    蒼白的斯內普一封一封寫著警告信…
    斯內普把魔藥遞給了鉑金色頭發的巫師…
    iy在草坪上哭泣,少年斯內普頭也不回的走進城堡…
    狼人的夜晚,拚命的奔跑...
    有求必應室的爭吵…
    上課走神的斯萊特林學生…
    在公園和iy一起舉著小花兩眼冒光…
    蹲在地下室哭泣的身影...
    一幕幕在眼前出現又化為湮粉。
    “iy…sorry…”一聲輕輕地歎息。
    西瑞爾重新站在了斯萊特林院長的臥室地毯上,手邊是那個不小心碰到的水晶球。
    水晶球裏的銀色煙霧絲絲縷縷還在飛速旋轉。
    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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