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修複的。” 對方躺在病床上，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並感動地說道，“都20年了，戰老爺子還在用呢？”
    “是啊。”戰天華心想，藏有印章的皮帶，能不隨身攜帶嗎？
    於是，他又問道，“方便跟我聊聊您當初的設計理念嗎？”
    “我也是事先了解到老爺子的喜好，公司的文化以及價值觀，和他私下溝通過幾次才出的設計方案。”
    他還說，“我的設計理念，一般以客戶的喜好為主，並不帶太多我個人的因素。”
    他回想起了皮帶的樣子，讓戰天華確定，他就是設計師。
    但是，戰天華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在皮帶裏放半枚印章，這個不好設計吧？凸起太多會顯眼。”
    設計圖紙上那個位置有點模糊。
    “找我設計皮帶藏印章的，像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對方用英文回複道——
    “我有經驗，並不是將印章藏進去，而是將印章的圖案和形狀刻在金屬材料上，再進行的手工潤色，通過精密的焊接技術固定在卡扣裏麵而已。”
    通過電話的交流，戰天華一邊聽設計師說，一邊手握圖紙，與他說的能完全對上。
    因此，徹底打消了心裏所有的疑慮。
    在掛斷電話以後，他又問阿城，“雲錦山莊的設計布局圖，你要盡早給我弄到手，還有平日裏安保人員所在的位置。”
    “我就不相信完全沒有薄弱點，總不能整個院子裏都站著人吧！”
    “是。” 阿城辦事效率也高，“最遲明天。”
    雲錦山莊裏。
    戰京霆仍在老爺子的臥室，聽他一通數落。
    最後，爺爺還說，“你趕緊跟江芊雪把婚離了！”
    京霆：“我們沒領證，不存在離婚。”
    “過家家婚禮辦了啊！” 老人蠻生氣，“這事你跟人家解釋清楚，然後也要跟媒體澄清！”
    “盡管半夏由著你胡鬧！但你要怎麽跟你的兩個兒子解釋呢？！”
    “婚姻是這麽兒戲的嗎？以後孩子長大了，如何樹立正確的婚戀觀？！”
    “爺爺說的是，我明天就把這件事情給辦妥。” 戰京霆覺得江芊雪這人的利用價值即將耗盡。
    就賭她今晚一定會有所行動了。
    夜晚，他買的新別墅裏，燈火通明。
    江芊雪已經洗完澡了，看上去在物質上啥也不缺，但心裏特別孤寂。
    她盡管知道自己等不到戰京霆，但仍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懷孕了，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多麽可笑啊。
    回想起那晚，盡管喝了那杯牛奶，但是一些纏綿的點滴，還是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那個男人不是戰京霆……體力活再好，她也覺得無比失望。
    江芊雪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有一種被拋棄的深深無力感。
    她沒有吃晚餐，實在沒什麽胃口。
    “戰京霆，隻要你今晚回來，我還是願意好好跟你過日子……” 她在等，在盼，“如果你不回來，那就別怪我了。”
    她的心裏有愛，也有恨。
    在自己心裏設了一個時間。
    如果身後的掛鍾轉到了十點整，她還沒有看到車燈照進來的話，她就會給戰天華打電話。
    這個伯伯，是戰家長輩裏，對她唯一認可與接納的人，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雲錦山莊裏，月色籠罩。
    從爺爺房間出來的京霆，回到了剛泡完澡的半夏身邊，湊近聞了聞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芬芳。
    看著他沒事人一樣，她還是有點擔心，“真的沒有吵起來？”
    “沒有，很聽老婆的話。”
    “真乖！” 她伸手觸了觸他的鼻尖。
    “但是我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戰京霆說，“我會讓戰天華每一步都按著我的預料走。”
    半夏將他打量，其實心裏是相信的，但又故意問道，“這麽厲害？你能用意念控製他？”
    “不能，但是，我也為他布了一個小小的局，咱們現在就是一個請君入甕的狀態，交給時間就好。”
    很快，十點剛到，他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他拿起一看，唇角弧度溫和，“你聽。” 開了免提，江芊雪的聲音傳了過來——
    “伯伯，我想好了。”
    這通電話打給了戰天華，此時，是京霆這邊監聽到的內容。
    很快，戰天華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芊雪是吧？想好了嗎？”
    “伯伯，我現在住的這裏，書房中有一個保險櫃，我親耳聽到戰京霆對管家說，公司的半枚印章就放在這裏麵，而且，他也再三交待了我，整棟別墅哪哪都可以去，唯有書房不能進。”
    江芊雪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得可怕，“但我進過兩次了。”心裏仿佛壓著一股報複的快感。
    又是半枚？
    戰天華聽到這個消息，內心很是興奮。
    江芊雪又說道，“我戴著手套研究過，找不到輸密碼的地方，這個保險櫃看上去很精致，複古，而且特別沉，得有上千斤，我想這裏麵應該有你要的東西，它不像個新品，倒像是使用了很久。”
    戰天華聽著，腦袋迅速思索，“保險櫃為什麽放你那裏？”這不合常理。
    “他可能想著我反正也打不開吧。” 江芊雪苦笑，“但確實在，而且這間書房裏全是他鍾愛的書，全部都有久翻的痕跡，有些還是十幾年以前的。”
    這個信息也蠻重要，能說明問題。
    她又不由得感慨，“隻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連次臥都不睡，估計是被林半夏勾走了，很少回來。”
    “你是說這個書房裏的書，全是他久翻的書？” 戰天華捕捉到了重點，要再次確定。
    “是。”
    於是他判斷，這個家戰京霆最終還是要回的。
    不管是否跟林半夏糾纏不清，但是，他表麵功夫可能還是會做，會回來。
    不和江芊雪睡，但會在這裏辦公，不會落媒體口舌。
    所以，書房裏的保險櫃裏，應該也有一些重要的東西。
    而戰天華自己，就是這方麵的專家，他還為國外的一些富豪，親自設計過一些保險櫃。
    “伯伯，我能為您做的，就是把這裏唯一的傭人支走。”
    江芊雪這次是鐵了心，“我沒有別的訴求，隻希望最終不是人財兩空，還請伯伯以後多多關照。”
    聽著她心灰意冷的語氣，戰天華笑了，“真是一個好女孩兒，隻可惜戰京霆那小子沒有福氣，你終於還是想好了要投奔我，很好，等我通知吧。”
    “您盡快。”她說，“我現在是盼他回來，又怕他回來。”
    “你放心，他暫時不會回來。” 戰天華也吃定了，因為剛查出車子開上了雲錦山莊，至少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你看看能不能現在把傭人支走，我過來瞅瞅這個保險櫃。” 戰天華其實也有點心急，畢竟另外半枚印章，就很有可能在這個保險櫃裏。
    直到通話結束，戰京霆和林半夏目光久久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