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這個夜晚,不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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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還沒有,估計要到明天早上。”&nbp;陸景微微頷首,聲音低沉,“我已經派人去美國了。”
    “嗯。”&nbp;嚴魏然心神一斂,“有消息了,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nbp;陸景說,“我們打算把主治醫生帶回來。”
    嚴魏然抬眸看向他,&nbp;“好,辛苦了。”
    “應該的。”
    夜晚,寬敞低奢的別墅客廳裏,陸景看著嚴魏然,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情。
    他知道,嚴先生從不喜歡正麵衝突,擅長操縱局勢,將對手一步步逼入絕境。
    也不急於求成,不輕易動怒,但每一步都走得精準而穩固。
    “時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nbp;中年男人說著,又仰頭喝了口酒,心情不好,沒有睡意。
    “是。”&nbp;陸景朝他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留他獨自一人坐在沙發裏,交疊著雙腿,手持紅酒杯,轉眸看向窗外的夜色。
    一個心中有仇恨的人,始終是深沉的,讓人看不透的那種深沉。
    禦竹別墅,夜深如墨,靜謐的空氣籠罩著。
    布置溫馨的主臥室裏,林半夏已經側身入睡了,寶寶在她的肚子裏也睡得安詳。
    隔壁書房裏亮著燈,站在窗前的京霆,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在認真接聽電話,時而蹙眉,時而沉思,電話那端的人對他說著些什麽……
    戰京霆穿著深藍色絲綢睡衣,衣領微敞,顯露出結實的胸膛,整個人慵懶又沉穩。
    雖然已是深夜,他眼神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反而透出一股深深的思索與震驚。
    手機貼在耳邊,專注地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
    “你是說……嚴魏然是林家的……私生子?”&nbp;京霆聲音低沉十分震驚,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是的,戰少。”
    他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寒光!
    電話那頭,慕波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沉重:“沒錯,嚴魏然的母親叫江苗苗,當年介入了林先生和鳳娘的婚姻……”
    京霆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仿佛在強迫自己去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信息。
    “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半夏。”&nbp;他交待。
    “是。”
    “如果是這樣,嚴魏然也沒理由找外婆的麻煩吧?”京霆低聲喃喃,有點想不明白。
    慕波猶豫著,繼續說道:“關鍵就在於……江苗苗的死因……據傳聞,她當年死在鳳娘麵前,這件事,或許才是導火索。”
    “什麽?”&nbp;京霆心中十分訝異,目光凝重地望向窗外夜色。
    世界一片寂靜,唯有風輕輕拂過樹梢的聲音,但此刻,他的心中卻翻湧著波濤。
    江苗苗的死因,嚴魏然的身份……這些事情如同一張迷霧重重的網,逐漸籠罩在他的眼前。
    林家的往事,不簡單呐!
    “繼續深挖嚴魏然,查得越仔細越好,我要知道當年的每一個細節。”京霆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不管是關於江苗苗,還是嚴魏然,都不能有任何遺漏。”
    “明白,戰少。”電話那頭的慕波恭敬地回應道,“那您……早點休息?”
    “嚴魏然和黎叔的關係,也要查明白。”
    “是。”
    戰京霆掛斷電話,依舊站在窗前,高大頎長的身影久久沒有移動。
    他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心中的疑慮和警惕。
    他知道,這場博弈,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目前為止掌握的關於嚴魏然的信息,此人智勇雙全,喜怒不形於色,發怒時手段又極其殘忍。
    夜晚,窗外的風漸漸大了起來,能看到樹影搖曳,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不安。
    而京霆的心中,那份從未有過的危機感,正在一點點地蔓延開來。
    因為他擔心外婆的安危,會影響到即將臨盆的半夏。
    沒有睡意的他,抬頭望向深邃的夜空,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問題——這一次,他能否保護好自己所愛的人?
    明天一大早,他將去友舍小院,將無縫對接,確保外婆的安全,不讓壞人有可乘之機。
    同樣的夜晚。
    安盼之被雲霆和安瑜從警局帶回去以後,大家都沒有睡意。
    “姐,我錯了,保證再也不會了,你們先上樓休息吧。”&nbp;毒癮即將發作的他,已經開始出現幻覺,有些看不清麵前人的臉。
    安瑜就這麽望著他,有些察覺到異樣。
    可不等她開口,雲霆就摟過她肩膀,“孕早期必須保證睡眠,我先送你上去吧。”&nbp;然後一邊走一邊回頭道,“盼之,你也趕緊上來。”
    “好的,姐夫。”
    安盼之隨後而上,他扶著欄杆,越往越走,越有些站不穩,但他還是強撐著身體,進入了姐姐和姐夫之前為他準備的臥室裏。
    聽到了關門聲,安瑜才放心地進入自己主臥室,確實有些疲倦了。
    雲霆是擔心安盼之的,因為剛才看他這神色,就有些不對勁。
    隔壁臥室裏,安盼之蜷縮在角落,雙手緊緊抱住自己,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
    每一晚,他幾乎都要經曆這樣的折磨。
    眼神渙散,整個靈魂似乎飄蕩在一個無形的空間裏,焦灼與痛苦交織在一起,殘留的毒癮正如毒蛇一般,瘋狂地撕咬著他的神經。
    不得不說,那一批毒性太強了,直到現在,身體裏仍有殘留。
    臥室的燈光昏暗,窗簾被緊緊拉上,外界的光線無法透進來,使房間內顯得更為壓抑。
    安盼之的身體微微顫抖,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喘息聲,仿佛在竭力與某種強烈的渴望對抗。
    他不能讓姐姐察覺……不能讓她擔心。
    隻能手指下意識地掐進了自己的手臂,試圖以疼痛來抵消體內的**,那種曾經讓他沉淪的毒癮正不斷衝擊著他脆弱的防線。
    他的指甲嵌入皮膚,留下深深的痕跡,血絲滲出,卻無法減輕內心的煎熬。
    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令人窒息的畫麵,曾經的癮頭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腦中回旋,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他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那種渴望像一團火焰,燒灼著他每一寸神經。
    突然,他猛地起身,幾乎是搖搖晃晃地朝浴室走去,打開水龍頭,冷水迅速湧出,濺在他的手上、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
    然而,水的冰冷並未能完全驅散心底的燥熱與空虛。
    門外,雲霆在敲門。
    浴室裏,安盼之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鏡子中的臉,蒼白憔悴,眼眸中滿是痛苦與掙紮。
    死死盯著自己的倒影,仿佛在質問自己,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隔了一會兒,敲門聲又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