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那女孩真是礙事。
    明明是對手，敵人。
    居然莫名其妙幫那小怪物擋刀？
    “可惡！”
    男人咬牙沒有猶豫，立刻再次拋出飛刀。
    刷！
    然而，卻被那奇怪的紅色霧吞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啊！”
    也在此時，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
    他低頭發現。
    那奇怪的血霧，正在啃食他的雙腿！
    “這，這是怎麽回事”
    男人一臉恐懼，伸手想要驅散，腳下血紅的霧氣。
    然而。
    下一刻，那血霧如膠水般粘住了他的手。
    隨後吞噬。
    “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噠噠噠。
    也在此時，一道腳步聲傳來。
    葉言看著眼前的男人，皺了下眉，一臉冷漠。
    “你不是見習暗殺者，不是測試人員，是誰讓你來的？”
    按理說，這測試是保密進行的。
    外來人員，根本不可能得知這裏。
    也不知道，測試的時間。
    葉言少見的，對他人殺人的理由產生了好奇。
    要是之前，恐怕眼前之人，二話不說，便會被幹掉吧！
    “哈”
    男人強忍疼痛，抬頭看眼前的怪物，眼中充滿了憤怒，冷笑道：
    “殺你這怪物，不是情理之中？”
    “你該不會不知道，你命的價值吧？”
    說到激動處，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麵色猙獰，向著眼前的怪物咆哮道：
    “你該不會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殺你吧？”
    “誰”
    葉言自然知道很多人要殺他，但是就是人太多了。
    根本無法判斷。
    “誰？”
    “哈哈哈哈哈！”
    男人仿佛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自加入組織以來，參與任務109，殺害目標達1456人，其中無辜之人占半”
    “比賽，考核，測試更是無情屠殺同類1393人，這累累罪行——就算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啊！！！”
    “其中，涉及波及無辜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你說為什麽？”
    “難道，你就不知道”
    “你的心，真如傳聞中，是冷的？！”
    男人瞪大眼睛，麵色猙獰，看向眼前的怪物，麵色因憤怒而漲紅。
    “哪怕，你死多少次，都無法償還這份罪孽！”
    “是嗎？”
    葉言垂眉，看向男人，那血色雙眸中，還是那般冰冷。
    讓人，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你們，也可以來殺我”
    葉言緩緩抬起手。
    想起了媽媽和他說的話。
    言，我們是殺手，暗殺者，這意味著我們會得罪很多人。
    他們會來殺我們，理由的話，要多少有多少。
    但你要記住，我們的理由始終隻有一個，“我們不想被殺，不想死”
    於是，隻能將那些來殺我們的人，全都殺了！！！
    要是不小心死了，也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
    這沒有什麽的。
    幹這一行，從來都是把命記在褲腰帶上的。
    死亡便是歸屬。
    “我等著”
    “不過，我也不會乖乖被殺，殺之前，做好被殺的準備”
    下一刻，血霧開始迅速蔓延。
    “啊啊啊！”
    男人衝著葉言，猙獰詛咒道：
    “該死，你這可惡的怪物，不得好死”
    然而，對於男人的詛咒，葉言隻是微微點頭，沒有否認。
    “嗯”
    “可惡，要是有神的話，絕對不會容許你這惡魔存活於世！”
    “要是有神，那便來殺我”
    葉言注視著，被血霧吞噬的男人，目光平靜。
    “但，想要殺我，哪怕是神，我也會殺回去。”
    “你！”
    男人在臨死之前，盯著葉言那紅如血，深邃的雙眸，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抱歉啊，女兒不能為你報仇。
    滋滋滋！
    在血霧的吞噬之下，不到數息，那人就死了。
    砰砰砰！
    幾乎是在同時，無數槍聲，自四麵八方響起。
    刷！
    然而，麵對這些子彈，葉言隻是輕輕揮動下。
    血霧仿若有生命一般，環繞在葉言的身邊，吞噬襲來的子彈。
    是在等他放鬆嗎？
    葉言回眸，看向森林深處，那密密麻麻的微弱光點。
    “無所謂了”
    話落。
    刷！
    葉言四周的血霧凝聚，轉動，變化，形成一條條蛇，向四散而去。
    “啊啊啊啊啊！”
    緊接著，便從四處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
    轟隆隆！
    下一刻，火光衝天，無數直升機懸浮在空中。
    對著那漆黑森林，射擊葉言的殺手，進行地毯式轟炸。
    轟隆隆！
    “哈哈哈哈，死！”
    “這些老家夥也真是”
    組織首領的聲音，自上方直升機傳來。
    “就這麽怕，年輕人嗎？”
    葉言隻是抬眸，看向直升機那手持火箭筒的組織首領一眼。
    便沒有去管，視線落在月如墨屍體上，走去。
    一絲鮮血從月如墨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流出，順著那蒼白的臉落入地麵。
    葉言就這樣，在火光衝天的森林中，靜靜的注視著月如墨。
    為什麽，這家夥死後在笑？
    葉言殺了很多人的。
    看過很多死相。
    但，從未有過這般人。
    笑什麽？
    為何發笑。
    還有麵包是怎麽回事。
    時間太長，做的太多。
    或者，這根本不值得葉言所記。
    在他的前生之中，從來都是為了活而活。
    不需要什麽理由。
    隻是為了活命。
    沒有，為何活命的理由。
    隻是不想死。
    出自本能。
    而這樣的想法，一直到媽媽的出現。
    噠噠噠！
    火光衝天的森林中，回蕩起，清脆悅耳的腳步聲。
    也在此時，一道豔麗的身影，自森林深處緩緩走來。
    “媽媽！”
    葉言回眸，看向走來的葉玲。
    “我錯了嗎？”
    噠！
    原本打算邁出去的叫懸浮在空中。
    葉玲一臉呆滯，吃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葉言。
    第一次。
    葉言向媽媽，葉玲，維多利亞，問出這樣的問題。
    也是第一次。
    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不，你沒有錯”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回眸看向那緩緩燃燒的森林，答道：
    “要錯，也是這世道的錯”
    “是嘛”
    葉言低著頭，思考了很久。
    也想不清，這明明沒有做什麽的世界，為何錯了。
    又或是。
    “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呢？”
    葉言看向葉玲，眼睛深處，似乎有什麽被掩飾在那血紅瞳孔之中。
    葉玲？
    不。
    是目光柔和的維多利亞，他的媽媽。
    “你早就知道了？”
    維多利亞微微吃驚，眼中滿是抱歉。
    “喂喂喂，說我不了解，你不是也對這小家夥不了解嗎？”
    忽然，葉玲略帶嘲諷聲音，在維多利亞腦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