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辭沒興趣替天行道。
    這天，也不是他能替的。
    世界意誌確實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讓討厭變成喜歡，讓喜歡變成討厭，可是，任何改變都不是沒有損耗的，正因為一些主角和配角身負大氣運，故此，更改他們的人生軌跡才需要消耗更多的氣運。
    梅超風亦然。
    作為射雕世界裏，前期戲份比較足的配角之一，隨意更改她的善惡喜好，花費的氣運並不少，且，弱肉強食乃至天道真理，世界意誌從不會獨寵一人，即便，那個人是它世界裏的主角，也是一樣的。
    主角與否，還是看氣運。
    氣運旺盛的人，就像令狐衝，在思過崖的山洞裏隨便舞劍，就可以發現日月神教前任長老破解五嶽劍法的招式。
    在比如說那張無忌，每一次都是絕處逢生，從白猿肚子裏找到九陽真經，又恰好會醫術，說沒點巧合誰會信啊！
    且，諸界互通。
    各界強者雲遊天下。
    世界意誌防範這些人都來不及，又怎麽有心思，處理一位和前期小配角隻有過一麵之緣的，小小的先天高手呢？
    陸地神仙，不值得提防？
    大宗師，也不值得提防？
    對吧？
    故此，除了偶遇梅超風這件突發的小插曲，林朝辭度過了很平靜的一晚，並於次日清晨出發，根據定位，走著直線，繼續向目的地前進。
    像駐紮最基本的警戒意識，成吉思汗還是擁有的。
    斥候撒出去了一大片。
    不過，倒也不能說是成吉思汗撒出去的斥候，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家族與部落都很常見，就連成吉思汗這一脈，也是自稱“黃金家族”而不是某某王朝，成吉思汗隻是征服了草原，是草原上公認的首領，擁有發號施令的權力，卻不意味著其餘部落都合歸於一。
    郭靖在成吉思汗的駐地裏。
    而在成吉思汗的駐地外，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些部落擁有各自不同的牧民以及軍隊。
    隻不過，如同斥候之類的，倒也不能定義的太死。
    草原上的牧民，與民兵沒什麽區別。
    且，都是輕騎兵。
    馬上挽弓射箭，隻是基礎中的基礎。
    騎馬什麽的，連七八歲的孩子都會。
    家境富裕一點的，還有獵犬與奴隸。
    在這茫茫大草原上，每一位非專業斥候出身的牧民，都像是一顆顆真眼，發揮著專業斥候才有的戰略地位，故此，將這些牧民稱為斥候，一點都不算誇讚，隻能算是陳述一個事實。
    林朝辭之前抓的那個斥候，也是牧民性質的斥候。
    骨頭不怎麽硬，倒也很正常。
    一路向東，向南。
    路上，遇到了不少牧民。
    還有羊群、獵犬與小孩。
    羊群比牛群常見，豬群根本見不到，雞鴨魚群更是沒有，不過，現如今的草原已被成吉思汗一統，牧民們對陌生人的敵意倒是少了很多，林朝辭又用毛筆給自己灌輸了點蒙古語的知識，這些牧民一聽林朝辭的語氣很地道，一見林朝辭胯下那匹油光鋥亮的大黑馬，頓時將林朝辭認成了自家人，好酒好肉的招待著，倒讓林朝辭免去了幾分風餐露宿的煩惱。
    草原人豪邁，不拘小節。
    羊肉都不是按“片”上桌的。
    而是按“隻”拿上桌的。
    此前，林朝辭也吃過烤全羊，不過與草原上的烤全羊相比，確確實實是少了幾分地道的滋味。
    就像戶外燒烤一樣。
    吃的不完全是味道，還有感覺。
    不過，出門在外還是風餐露宿居多。
    能碰上好人家的概率，比較小。
    也讓林朝辭深深為自己做的“中立”決定自感慶幸，畢竟，若他不分事實的站在南宋漢人的立場上，於民族大義上，倒是無損分毫，可是，又不能因此否認這些對他抱有善意的人。
    如此下去，遲早給他整成精神分裂。
    還不如把立場扔到一邊去。
    隨心而行，頂多是交朋友要謹慎點。
    別交田伯光、雲中鶴那種朋友就行。
    直線進發，直戳王庭。
    可能是因為林朝辭孤身一人的原因，倒還真沒引起牧民們的注意，一聽林朝辭要前往王庭，也就是黃金家族的駐地，甚至還好心的給林朝辭指路，顯然是把林朝辭當成了其他部落裏、想出來見見世麵、桀驁不馴的年輕人了。
    誰年輕時還沒有桀驁不馴過？
    自認為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草原上，可不流行什麽文質彬彬的男子風格，主流觀念是——男人就該像野狼一樣凶悍，如此，才能守住自己的一切，包括女人、孩子、財產等！
    文質彬彬？
    那特麽叫娘炮！
    故此，直到林朝辭走到王庭附近，距離王庭約有十公裏時，都沒人把林朝辭當成入侵者，搞的林朝辭哭笑不得，勒馬，望著與自己相隔不遠的紅點定位，喝了口水，向定位所在之處，進發。
    隻是，還沒等他走多遠，一聲嘹亮的鷹鳴就遙遙傳來，一抹白影如閃電般劃過澄澈明淨的天穹，盤旋在林朝辭的頭頂，漸漸降低了幾分飛行速度。
    林朝辭抬頭一看，微微挑眉。
    雕與鷹，其實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就像海東青一樣。
    很多人都把海東青當成了鷹。
    實則，海東青蓋指的是矛隼。
    鷹、雕、隼、梟，這四種生物的外形都差不多，也都屬於肉食動物，是天空中的霸主，不過，在眼下這個時代裏，也沒有那麽詳細的劃分，都能協助主人捕獵，也就都被塞進了“鷹”的框架裏，就連海東青都能被稱為萬鷹之王，還有啥是不可能的？
    沒錯。
    萬鷹之王是一隻矛隼。
    稀裏糊塗的，也就這樣被承認了。
    而這隻白雕，倒不是矛隼。
    更不是萬鷹之王海東青。
    應該是一種色澤變異後的白色遊隼，盤旋狀態下，翼展長度在七十厘米左右，遠遠未到成熟期。
    成熟期的遊隼，翼展長度在八十厘米至一百二十厘米之間，飛行速度可保持在每小時五十公裏至一百公裏，俯衝極限速度更是可達到每小時三百公裏以上，是僅次於海東青的獵殺者。
    而在草原上養白雕的人……
    距離紅點定位還不算遠……
    依稀可見遠處草原王庭……
    能想到的答案，也就隻有郭靖了。
    故此，林朝辭一點都沒把這隻白色遊隼放在眼裏，看著地圖上，向自己這邊移動的紅點，微微一笑，一夾馬腹，在這隻白色遊隼警惕的小眼神裏，向郭靖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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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