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潦草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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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韓將軍被永平帝點名,臨危受命,一下子成了萬眾矚目的對象,有人詫異,有人蹙眉,有人若有所思。
    皇上怎麽啟用這麽個人呢?實在太突然,也太出乎預料了!
    這個韓將軍在禁衛軍名聲不顯,級別也不夠,皇上卻越過旁人,提拔他上位,這是忌憚防備誰?
    還有更古怪的,肖統領瀆職,身上還有行刺太子的嫌疑,按說該下獄審訊才是,可皇上就這麽不痛不癢的揭過去了,就這麽信任?
    眾人以為許懷義會不甘心的據理力爭,畢竟此刻可是打擊肖統領最好的機會,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卻叫他們失望了。
    許懷義並未揪著肖統領不放,而是說起別的,“皇上,微臣剛才被幾個刺客圍攻,恐在殿裏傷及無辜同僚,便引著去了外頭,本想抓活口問出她們是受何人指使,誰想,一個個的都服毒自盡了,看這樣子,多半是死士了……”
    說到這裏,他聲音頓了下,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到底還是讓微臣救下一個,用了點手段,逼著她說了幾句話。”
    永平帝壓下心底的慌亂,麵無表情的問,“刺客說了什麽?”
    許懷義道,“她們並非李盛的人,死前喊那句話,是有意為之,想把謀害天子和太子的罪名推到李盛頭上去,畢竟,死人是沒法替自己辯駁的……”
    永平帝聲音驟然緊繃,“那她可有說是受誰指使?”
    許懷義緩緩搖了搖頭,“沒說,因為她們自己也不清楚,隻是接到上麵的傳令,依令行事,至於主子是誰,她們不關心,也不知道,左右都是為人賣命罷了。”
    聞言,永平帝袖子裏緊攥的拳頭終於鬆開,“讓三司詳查!”
    頓了下,又補上句,“今晚你救駕有功,當賞。”
    許懷義淡淡道,“微臣慚愧,沒能第一時間衝到皇上身邊,倒是無能的被幾個刺客纏住,差點成了冤死鬼。
    說起來,微臣也真是倒黴,到哪兒都有人想要微臣的命,隻是微臣實在想不通,微臣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就這麽招人恨?”
    字字句句,意有所指。
    滿殿陷入詭異的寂靜!
    要說,許懷義也是真倒黴,滿朝文武加起來,都沒有他被人暗殺的次數多,比皇上這種高危人群還危險,就像今晚,刺客殺皇上和太子都不忘捎帶著他,就說這得多倒黴吧?
    不過,這也側麵反映了,許懷義是個非常有價值的人,沒用的人,誰會整天想著怎麽除去他?
    永平帝被問的默然片刻,才道,“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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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不等許懷義有所回應,轉頭看向顧小魚,問道,“太子可有傷到?”
    語氣裏聽不出多少關心,像是例行公事。
    顧小魚便也一板一眼道,“拖父皇的福,兒臣並未受傷。”
    傷的是心。
    永平帝點點頭,“沒受傷便好,剛才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暗器,能快速的製服刺客?”
    這才是目的吧?顧小魚即便不再期待,也難免心寒,再開口時,語氣就帶了幾分陰陽怪氣。
    “父皇放心,這不是暗器,兒臣不為殺人,隻為保命,畢竟兒臣自小不討人喜歡,想要兒臣命的人實在太多了,兒臣不得不防,就像今晚,那麽多刺客,就專挑兒臣下手,若沒有這保命的東西,兒臣怕是要去與母後團聚了……”
    永平帝聽的表情不自然,斥道,“胡說什麽,這麽多羽林衛在,怎麽會讓刺客真傷到你?平時你身邊的護衛也不少,東宮上千人伺候你一個,你有什麽可防的?”
    顧小魚幽幽道,“可剛剛,那刺客先假意力竭,糊弄過羽林衛,又突然暴起,羽林衛都反應不及,兒臣若沒點防備,的的確確要命喪於此了啊……”
    永平帝蹙眉,“羽林衛失職,過後朕查清後必回重罰,倒是太子你,怎能隨身攜帶危險之物?”
    聞言,顧小魚心底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個要做文章的不是旁人,竟是自己的父皇,何其可笑?
    但凡疼愛孩子的父親,這時候不是該慶幸他有這樣的保命神器傍身嗎?
    “父皇放心,這東西並不能傷及人性命,就是個防身之物罷了,沒有危險性,裏麵的藥水,也不是毒藥,隻是暫時讓刺客行動力受限,半個時辰左右,就能恢複自如,連解藥都不用。”
    “當真?”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父皇可讓禦醫查驗。”
    永平帝還真讓禦醫去查了。
    顧小魚麵無表情的配合,心底卻一陣陣悲涼,接觸到許懷義關切的眼神時,一顆發冷的心才漸漸回暖,他並不是沒人心疼啊,爹,娘,還有妹妹,都是他的親人,他不該再奢求不該奢求的東西。
    盞茶工夫後,禦醫查驗的結果出來,確如太子所說,那噴霧劑並非劇毒,不會傷及人性命。
    永平帝這才找補樂幾句,將這件事揭了過去。
    宮宴潦草散場,朝臣們也不敢多言,帶著家眷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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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懷義和李雲亭一道出宮,路上低聲交換著信息。
    “今晚多謝你了……”
    “咱們之間的交情,還用說這種客氣話?”
    許懷義苦笑道,“我這可不是客氣,今晚實在凶險,我倒是有信心能脫險,可太子就不好說了……”
    當時,大多武將都奔著永平帝而去,救駕可比救太子有用多了,還不用擔什麽風險,偏永平帝也不張嘴讓人去幫太子,太子身邊,可謂孤立無援。
    那些羽林衛不過是做樣子,肖統領更是暗暗幫倒忙,真心護著太子的,也就是他身邊的太監,還有李雲亭。
    李雲亭想到當時的場景,聲音也冷下來,“肖統領好大的膽子,他今晚是要造反嗎?”
    許懷義搖搖頭,“造反成本太高,他還沒那本事,不過是趁火打劫,想借機除掉太子罷了……”
    “皇上難道看不出來?”
    “嗬,看出來又如何?他想要的不就是互相製衡嗎?兩邊廝殺,於他才最有利。”
    李雲亭看向他,聲音壓的更低,“那今晚的刺客,不會真是他安排的吧?”
    許懷義譏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搞出這種陣仗?”
    李雲亭不由蹙眉,“他到底想幹什麽?演這一出,有什麽意思?就為了讓兩邊鬥起來?”
    “試探,拋魚餌,請君入甕,左右就這些目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趁機殺了我。”許懷義自嘲一笑,“今晚的鴻門宴,主要是為我準備的,其次,才是試探肖統領。”
    “那他今晚的目的沒達成,你以後豈不是更危險?”
    “我哪天不危險?我現在出門,沒人行刺都覺得不正常了,想殺我,隻管來,看誰的命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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