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好看嗎？”
    “很好看。”
    麵對郡主突如其來的詢問，許係點頭肯定。
    紅白相間的勁裝衣袍。
    淡綠樸素的溫雅長裙。
    這兩身衣服，之所以顯得好看，並非是衣服本身多麽了不得，而是武映雪自己足夠出色。
    那份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緊接著。
    武映雪問了第二個問題。
    “先生，我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
    許係再次肯定。
    如果說，連至高境界算不上厲害，那多元界海中的其他生靈，就可以羞愧到自殺了。
    篡改因果，逆轉時空，言出法隨，獨斷萬古。
    這些獨特的超凡本質。
    使得武映雪早已無敵於諸天。
    連續得到兩次肯定，武映雪臉上綻放笑容，喜悅的眼眸倒映著許係的臉，以及後方的大紅色婚慶裝飾。
    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先生，我的品行如何？”
    “非常優秀。”
    許係回答得相當快。
    第三次模擬的武道世界裏，他親眼見證了女孩的成長，流著血，落著淚，一步一步走到最後。
    會為他人的死亡而悲傷。
    會為自己的軟弱而痛恨。
    在品行這一方麵，武映雪早早的得到許係認可。
    至此。
    在喜氣洋洋的婚宴上，在僅有兩人的紅桌上，女孩眸中的光亮，已經抵達前所未有的頂峰。
    她有些太緊張了。
    兩根食指戳在一起。
    不敢與許係對視。
    猶猶豫豫，聲音細微，臉頰被喜堂的裝飾染上紅暈。
    “先生，既然我這麽好，那是不是可以考慮……”
    “許大先生好，武小先生好！”
    突如其來的問候聲，打斷了郡主的話語。
    來者是求活軍的百姓。
    一家三口。
    父母帶著自家孩子，前來感謝問候，詢問許係和武映雪的近況，並熱情的塞上一袋水果。
    “這是俺們自己種的！”
    百姓的臉上，洋溢著熱烈的笑容，讓許係一定要收下。
    直到過去好一會兒。
    一家三口才告別離開。
    “映雪，你剛才想說什麽？”，許係揮手，將百姓贈送的水果收進空間戒指，疑惑的望向武映雪。
    女孩調整著呼吸，拍拍臉頰。
    回憶著心中準備的說辭。
    鄭重望向許係，再次開口：“先生，我其實是想說……”
    “係哥兒，俺們來看你了！”
    又是一道聲音恰逢而至。
    打斷了郡主的話語。
    來者是其他百姓，三五成群，臉上的褶皺是歲月和太陽的共同造物，呼喊著要為許係敬酒。
    也有的，拎著燒雞和水果，塞到了武映雪手中。
    “俺們記得，武小先生最愛吃這個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盡管拿去吃吧。”
    武映雪很想說些什麽。
    但麵對一張張淳樸的笑顏，所有話語都卡在喉頭，怎麽也說不出口。
    最終。
    她隻能收下那些禮物。
    被人們的熱情問候聲淹沒。
    直到又一段時間過去，人們的熱情才慢慢消退，告別著回到各自座位。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得以喘息片刻的武映雪，覺得事態實在古怪，每當她想要說出心中話語的時候，百姓們總會恰到好處的打斷。
    來問候是正常的。
    送禮物也是正常的。
    但這個時機，未免卡得太巧了。
    “先生——”
    武映雪抬頭望向天空，蔚藍澄澈的晴空，似乎被她看出了更多的東西。
    這一次。
    武映雪不再試著去說重要的話。
    而是向許係暫時告別。
    “先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妖魔還沒來得及處理，可以請您在這裏等我嗎？”
    郡主起身。
    走出了喜宴紅桌。
    說有特別強大的妖魔，等著她去解決。
    武映雪讓許係不用擔心，說會很快解決完一切，等到處理完妖魔，她會和許係說未盡的那些話。
    “先生，我去了。”
    說完。
    武映雪的身影從喜堂消失不見。
    打破虛空，不知去往了何處。
    “那孩子……真的沒有問題嗎？”，許係有些擔憂。
    不是瞧不起郡主的實力，而是覺得，以郡主這風風火火的性格，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陽光灑落廳堂，隨著時間變黯變弱，不再那麽強烈刺眼。
    酒味。
    肉味。
    香味。
    多種複雜的氣息，交錯彌漫在喜宴的上方。
    郡主說得沒錯，她回來得確實很快。
    紅燭的火苗在風中晃動。
    鮮紅蠟液順著燭台滑落，遇風冷卻成固態，從郡主離開到回來，紅燭僅是變短了一點點。
    “先生，我回來了。”
    她向許係笑著說道。
    笑容仍然燦爛。
    笑得美麗。
    但許係清楚的看見，郡主臉部多了些灰，淡綠長裙也淩亂許多，儼然進行了一場激戰。
    “映雪，你沒事吧？”
    許係上前，幫郡主整理好著裝，同時擦拭幹淨那張臉蛋。
    郡主少有的沉默片刻。
    “沒事的，先生，隻是遇到的妖魔有點強”，武映雪深吸一口氣，似在壓抑著什麽，對許係微笑回答。
    “很強嗎？”
    “嗯，是三隻很強的妖魔，但還是沒我強。”
    “所以為什麽會灰頭土臉的？”
    “咳咳，隻是裙角微髒而已，先生不用擔心的。”
    說著。
    郡主落座許係身邊。
    從桌上擺著的燒雞裏，拽下一隻油光瑩潤的大雞腿，在故作開懷的笑聲中，狠狠咬下一大口雞腿肉。
    或許是忘了，她沒有跟許係繼續談先前的話題，雙眼半眯著。
    該死的妖魔。
    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