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
    金吉和張平安紅著眼眶耷拉腦袋吸著鼻涕，金妍兒和張小瑜板著臉站在那，很是不高興。
    她們老林家家學淵源，林思、林穆、林錚再加上一個林悅，哪怕是林紹文說他們沉不下心什麽的，可天賦都非常不錯。
    這一點金妍兒尤其有發言權，畢竟她沒事也會去教導四個大的，隻要她布置下去的任務，四人第二天肯能能完成。
    至於林景，那就更不用說了。
    那小子天賦極好，而且還能舉一反三。
    現在才幾歲啊，就可以給人看病了。
    在金吉和張平安這麽大的時候，別說《湯頭歌》了，就是《傷寒雜病論》他都能背的出來。
    金夫人和林潔站在一旁，猛給林紹文使著眼色，示意他幫忙說兩句。
    林紹文卻笑眯眯的坐在大堂中間，佯裝沒看到。
    好半晌。
    林潔最終還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可剛準備開口，張國平和金福就走了進來。
    “喲，金老和張部長怎麽有空來我這了。”
    林紹文笑著站了起來。
    “去你的。”
    金福笑罵道，“這麽大的事，我能不來嘛。”
    “唔，多大的事？”
    林紹文眨眨眼道，“無非就是孩子被揍一頓嘛，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誰還沒被娘老子揍過呢？”
    “我們說的不是這事。”
    張國平正色道，“是關於阿吉和平安學醫的事……”
    “唔，學醫有什麽事？”林紹文詫異道。
    “他們和阿景都是親兄弟，哪怕天賦再差，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
    金福苦笑道，“你林家醫術無雙，哪怕以後他們不從醫，醫術也不能從他們這斷了……”
    “嗨，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林紹文不以為然，“我林家學醫的多了去了，且不說說四個大的，也不說四個小的，中間有林景，有許沐……還有妍兒、曉月、林若水，外麵有李峰、張曼雲他們，怎麽會斷了？”
    “他說的是從張平安和金吉這裏斷了。”張國平糾正道，“紹文，他們也是你的兒子，也是你林家人，你不要因為他們不跟你姓，所以你就撒手不管。”
    “啥？”
    林紹文瞪大了眼睛，“老爸，你這話可要講良心啊，我外麵的人都教了，我還會因為不跟我姓就不教他們？”
    “我雖然去你們那的次數不多，但秦京茹她們可經常去吧？我哪次不是讓他們讀醫書，我還囑咐了小瑜和妍兒，把孩子多帶到婁氏公館去的好吧。”
    “咳咳咳。”
    金福和張國平頓時老臉一紅，狠狠的瞪了金夫人和林潔一眼。
    “爸，這事怪不到紹文頭上。”
    張小瑜冷笑道，“我每次打電話回來，問平安學醫和功課的事，媽都是搪塞我，說他很聰明，學的很好。”
    “這就是學的好的樣子？《湯頭歌》都是學醫入門的知識他們都學成這樣，我還指望他們能幹什麽？”
    “小瑜，這學醫等年紀大一點也不晚嘛。”金夫人紅著臉道，“你看林思、林錚、林穆……他們三兄弟十多歲才開始學醫，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你知道什麽呀？”
    金妍兒怒斥道，“誰告訴你，他們從十多歲才開始學醫的？”
    “啊？”
    金夫人和林潔麵麵相覷。
    “寧姨，你以為他們三兄弟和林悅在香江是享福的嗎？”
    張小瑜搖頭道，“他們六點起床，然後要開始練拳，七點吃完早飯後，要開始讀醫書。”
    “你覺得我凶，你問問婁曉娥，她可是實打實的用竹棍打他們的，誰要是不聽話，或者功課完不成，不止要挨打，還得被跪在他們爺爺的牌位前。”
    “啊？”
    金夫人和林潔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就不說遠了，說林景。”
    金妍兒歎氣道，“你問問李峰就知道了，林景不知道被他媽抽了多少頓、跪了多少次……難道你真以為他的醫術就是平白無故這麽來的嗎？”
    “這也是我們來的原因。”
    金福正色道，“我們就這麽一個孫子，是溺愛了一些……但我們也不想把他們養成紈絝子弟，包括林姝和林顧也一樣。”
    “所以呢？”林紹文好奇道。
    “所以這幾個小子，以後會跟著林景一起讀書練武，我們就負責接送他們，至於他們要是不聽話，那他們自己得挨揍。”張國平沉聲道。
    “你們動手？”林紹文揶揄道。
    “去你的，老爺們下手沒輕沒重的。”
    林潔瞪眼道，“讓他媽自己收拾他們……”
    “那不就得了。”
    林紹文攤攤手道，“我這不也是做的同樣的事嘛……他們不聽話，有他們老媽自己管，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打吧，等會把他們打傷了，你們說我孩子多，不在乎。我不管吧，你們又上門興師問罪，你們要我怎麽辦？”
    ……
    這番話一出口，倒是把所有人都說沉默了。
    “以後我每天自己去接送他們。”張小瑜咬牙道。
    “我也是。”
    金妍兒點著金吉的腦袋道，“你再調皮，我把你吊起來打……”
    “還有這事？記得喊我去看看，我還沒見過哪個小子被吊起來打呢。”林紹文滿臉期待道。
    “去你的，你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金夫人沒好氣道。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家別的不多，就醫生多，隻要不打死打殘……大不了躺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嘛。”林紹文笑眯眯道。
    “你……”
    金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又無言以對。
    “行了，既然來了，也都這個點了，一起吃個飯唄。”林紹文張羅道，“我們這位食堂主任可是譚家菜的傳人……手藝不錯。”
    “這還像句人話。”
    張國平笑罵道，“你現在是有錢有閑，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倒是我們這群老東西，還得被折磨。”
    “欸，說起來……你也快退了吧？”
    林紹文輕笑道，“有沒有收到統戰部的邀請？”
    “嘿。”
    張國平頗為矜持道，“統戰部副部長，專門管統戰部的財務和後勤。”
    “喲，這又幹回了老本行了？”林紹文打趣道，“統戰部怎麽商量的？部長人選有了嗎？”
    張國平聞言，笑容僵了一下，隨即眼神複雜的看向了張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