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下午才見麵……你怎麽又來了？”林紹文沒好氣道。
    “怎麽著？找你喝杯酒不成啊？”關麒笑罵道。
    “可不是嘛。”
    宋希濂譏諷道，“現在人家可是‘林老’了，位高權重……我們都不配進他家的門了。”
    “那你們現在走？”林紹文小心翼翼道。
    “嘿，小子……欠揍是不是？”
    宋希濂和關麒挽起袖子就準備上前，秦京茹和顧懷薇急忙勸阻。
    好說歹說才把兩人弄到了飯桌上。
    不過這次倒是沒和秦淮茹她們一起吃，而是在書房開了個小灶，就秦京茹、顧懷薇，再加上一個張小瑜做陪。
    “說吧，怎麽回事。”
    林紹文親自給他們倒上酒。
    “還能怎麽回事？”
    關麒無奈道，“沈其震那老小子要調走了，我們原本想著這事不急，還能拖一拖……這不是把張小瑜部長弄到工業部去了嘛，他今天急赤白臉的過來找茬，在統戰部大發脾氣。”
    “他發什麽脾氣？”
    林紹文撇嘴道，“無非他就是想讓李峰上去，又怕你們不同意……故意先鬧一場。”
    “哎，英雄所見略同啊。”
    宋希濂笑罵道，“我們和畢部長、大領導開會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說……說沈其震那老小子，耍賴慣了，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先把事鬧大，再談條件。”
    “李峰不是最好的選擇，起碼現在不是。”林紹文搖頭道。
    “嗯？這話怎麽說？”
    張小瑜眉頭微皺。
    李峰雖然不常來四合院，但逢年過節，都會帶著一幫子師弟師妹去婁家公館給秦京茹拜節的。
    對於她們也很是尊敬，沒想到沈其震極力推動李峰上去，卻被林紹文給攔了下來。
    “能力夠，但資曆不行。”
    林紹文撇嘴道，“他比我大幾歲，四十多歲的衛生部部長……很多人會不服氣的。”
    “唔。”
    張小瑜愣了一下，眼神頓時複雜了起來。
    “你不同。”
    關麒悠悠道，“你能力夠，資曆也夠……這和你是不是張國平的閨女其實關係不大，主要是工業部的那群副部長服你。”
    “但衛生部不同，李峰雖然醫術很好，但他服不了眾，以後不好開展工作。”
    “老林，你有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宋希濂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有啊，季喜平。”
    林紹文撇嘴道，“沈其震當年不就是從部隊轉業過來的嘛？現在讓季喜平也從部隊轉業過來……既可以堵住那群人的嘴，各方麵也沒什麽好說的。”
    “季喜平？”
    宋希濂和關麒皆是一驚。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西南邊不太平是不是？”
    林紹文歎氣道，“沈其震這次肯定會帶走一批人的，讓季喜平過來，等那邊真到了要動刀的時候，讓季喜平再帶一批人回去。”
    “你……”
    宋希濂和關麒渾身一震。
    這些事，統戰部一般的部長都不知道，沒想到林紹文居然收到消息了。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可沒去打探這些事。”林紹文恬不知恥道，“我這都是自己分析的……”
    “老林，你和我說句實話，打不打得起來？”關麒正色道。
    “你說呢？”
    林紹文苦笑道，“我兒子閨女都在那邊……”
    關麒和宋希濂頓時陷入了沉默。
    顧懷薇和秦京茹的眼神也滿是擔憂。
    好半晌。
    關麒才深吸一口氣。
    “林錚和林穆也報名參軍了，去西南……”
    “好。”
    林紹文點點頭。
    “你……你不攔著點？”宋希濂忍不住開口道。
    “攔？”
    林紹文搖頭道，“誰不是別人的兒子，誰不是別人的閨女……別人的兒子死得，我林紹文的兒子就死不得？”
    “我也想去那邊，統戰部批準嗎？”
    “不批。”
    關麒立刻道，“沒有特殊情況，你不得離京……這是大領導下的死命令。”
    “好吧。”
    林紹文眼神頗有些沒落。
    “老林……”
    宋希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酒杯道，“我老宋這輩子沒服過什麽人，你算一個。”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林紹文撇嘴道。
    撲哧！
    眾人都笑了起來。
    “那就讓季喜平上吧。”
    關麒咬牙道，“畢竟以西南為先……至於李峰，等季喜平退下來讓他上。”
    “你們開會決定吧。”
    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後，輕聲道，“兩位老領導……不管是林悅還是林思，他們都隻是普通的軍人，該上就讓他們上，不要特地去打招呼。”
    “這事再說吧。”
    關麒打了個哈哈，“你現在又不管事，你和我們說這些幹什麽？”
    “那是。”
    宋希濂也笑道，“老林，你就安安穩穩的待在四九城……按照老領導的話來說，你在四九城，他放心。”
    “是啊，我在四九城，大家都放心。”
    林紹文苦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是夜。
    關麒和宋希濂告辭離開了。
    秦京茹挽著林紹文的手臂，站在了大院門口。
    “紹文，這事要告訴姐和曉蛾嗎？”
    “還是算了吧。”
    林紹文搖頭道，“你告訴她們，除了讓她們擔心以外……也沒什麽用，至於想要林悅和林思回來，且不說他們能不能回來。”
    “他們隻要自己申請回來，那他們就不是我林紹文的種。”
    ……
    秦京茹渾身一顫，側頭看著他。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林紹文滿臉戾氣的樣子，哪怕是再大的困難，他都表現的風輕雲淡。
    看樣子，他對西南的事真的很生氣。
    “我說林紹文，在那裝什麽望夫石……趕緊過來結賬。”易忠海在院子裏喊道。
    “啊？”
    林紹文一臉錯愕的看著秦京茹，不由蛋疼道，“不是……你拿了我的錢，你賬都沒結給人家的？”
    撲哧！
    許大茂等人頓時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欸，這一碼歸一碼。”
    秦京茹一本正經道，“我拿的是你的診費，你這些錢我可沒拿你的……而且你讓一大爺他們去幹什麽，我可不知道。”
    “不是，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林紹文瞪眼道，“這錢……”
    “我可不管你。”
    秦京茹撇嘴道，“你有錢就給人家，沒錢就欠著。”
    “欠？”
    易忠海和劉海中對視一眼，頓時勃然大怒。
    林紹文這畜生今天敢不給錢，他們非弄死……不是，非吊死在他院子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