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你現在在什麽單位？”喬瑩俏生生的問道。
    “叫我林叔。”
    林紹文無奈道，“我比你們都大了快兩輪了……你一口一個林大哥，不合適。”
    “欸，我說林紹文，你怎麽這麽喜歡擺譜呀。”喬婉不滿道，“大家都是年輕人……你看著也不老，這要是喊你林叔，不是顯得我們很矯情嘛。”
    “這他媽是矯情啊？”
    林紹文沒好氣道，“那我們院子裏的管事大爺也不老……你幹脆和他拜把子好了。”
    噗！
    眾人頓時笑噴了。
    “欸，老林，話可不是這麽說，三位大爺還是挺老的好吧。”許大茂笑罵道。
    “人家唐麗比你還小一輪多呢，不照樣給一大爺生孩子嗎？怎麽著？你喊唐麗做唐妹子？”林紹文白了他一眼。
    “不是，這壓根就不是一回事知道吧。”傻柱瞪眼道，“咱們都是年輕人……各論各的，別混為一談。”
    “就是。”
    喬瑩也笑道，“林大哥，你現在還在當醫生嗎？”
    “對呀，還在當醫生，在一家小醫院當主任……”
    林紹文也懶得糾正她的稱呼了。
    “怕不是小醫院吧？哪個小醫院能給主任配移動電話？”喬婉冷笑道。
    “這沒轍呀，我自己不爭氣，我學生爭氣呀。”林紹文攤攤手道，“我學生現在是協和醫院的院長……他給我打個招呼配個電話什麽的，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啊？協和醫院的李院長是你學生？”喬瑩驚訝道。
    “對呀，有什麽問題嗎？”林紹文眨眨眼道。
    “不是，他來我們學校演講的時候……都已經好老了，頭發都花白花白的，他怎麽會是你學生呢？”喬婉秀眉緊蹙。
    “唔，等會……他去你們學校演講？你們哪個學校畢業的？”林紹文詫異道。
    “京城衛生職業學校。”
    喬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和我姐都是那畢業的……拿的是中專文憑。”
    “衛校畢業的？你們是護士？”林紹文驚訝道。
    “怎麽著？瞧不起護士啊？”喬婉瞪眼道。
    “那倒沒有，我怎麽敢看瞧不起白衣天使呢。”林紹文笑著搖搖頭，“那這麽說起來，你們應該是宋勝柏的手下？”
    “呀，你認識我們宋部長？”喬瑩驚訝道。
    “瞧你這話說得，老林怎麽也在軋鋼廠……不是，在華興混了二十多年，他誰不認識？”許大茂笑罵道。
    “他的老師是李峰，而李峰是我的學生，你說我認不認識？”林紹文打趣道。
    “難怪你這麽喜歡擺譜，都是他們這些給你慣的。”喬婉冷笑道。
    “得，和你說都是多餘的。”
    林紹文聳聳肩，舉起酒杯和閻解成碰了一下。
    “哼，林紹文，你少瞧不起人。”
    喬婉杏目圓睜，“如果不是我媽一定要我們去報衛校，我們早去讀大學去了……”
    “哦，為什麽一定要你們報衛校？”林紹文頓時來了興趣。
    “因為她說這姑娘還是得有一技之長。”
    喬瑩紅著臉道，“她說不求我們大富大貴，但求我們安安穩穩就成……”
    “你媽說的也有道理。”
    林紹文笑眯眯道，“不過……我認識一個當護士的，現在也都是高級幹部了。”
    “唔，護士能當高級幹部？”喬婉撇嘴道，“你少在這裏唬人……護士能當護士長就不錯了，還當什麽高級幹部。”
    “欸，等會。”
    許大茂皺眉道，“你這麽一說，我記得……你以前的秘書也是護士吧？”
    “哪個秘書？”白廣元好奇道。
    “蘇秀。”
    傻柱猛拍桌子道，“我記得蘇秀剛進廠的時候就是醫務室的護士，但是不是老林的秘書……她就是跟了老林一段時間。”
    “唔，她現在是什麽職務？”喬瑩好奇道。
    “不知道。”
    傻柱搖頭道，“不過我以前他是東風豐田的廠長……就是不知道是副部級還是正局級，她自從嫁人以後，就很少和我們來往了。”
    “嘶，護士出身，能當副部長？”
    喬瑩和喬婉皆是張大了嘴。
    “有一定的時代原因。”
    林紹文搖頭道，“那時候的中專生和你們現在可不同……她很聰明，又努力，能夠得到領導的賞識也是正常的。”
    “我們也很努力好吧。”
    喬婉不服氣道，“我們在讀衛校的時候，還報了夜大學習外語呢。”
    “呀，你們還會外語呢？”許大茂驚訝道。
    “技多不壓身呀。”
    喬瑩有些害羞道，“我和我姐說好了，萬一當護士當不下去了……我們就去給人當翻譯去，反正左右也能有口飯吃。”
    “厲害了。”
    林紹文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厲害什麽，蘇秀姐姐才厲害好吧。”喬婉頗為豔羨道，“從一個普通護士，能當上廠長……我們想都不敢想。”
    “這有什麽，我們院子裏厲害的娘們多了去了。”許大茂撇嘴道，“就拿老林的婆娘來說，一個鄉下丫頭……才讀了小學，現在不也是當廠長了嗎？”
    “啊？”
    喬婉和喬瑩皆是一愣。
    按照她們的想法，林紹文的婆娘，怎麽也得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學生，甚至是他的同學才對吧？
    畢業進廠就是四級醫生，拿那麽高的工資，怎麽會娶個鄉下女人呢？
    可許大茂等人卻會錯了意。
    “秦京茹別看隻有小學文化，可有股子狠勁的……”
    “那是。”
    劉光奇也苦笑道，“當年大家都還不知道什麽情況的時候，秦京茹就去讀了夜大，後來拿了文憑，平步青雲，從我們軋鋼廠調走去了東城藥廠當廠長去了。”
    ……
    喬婉和喬瑩頓時陷入了沉默。
    難怪院子裏的人都看不起林紹文，這婆娘是廠長，自己才是個主任……女強男弱，肯定會被人鄙視的。
    想到這裏，她們不由側頭看著林紹文，眼裏多了幾分憐憫。
    眾人說說笑笑，天色也暗了下來。
    傻柱等人今天倒是沒有喝醉，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喬瑩和喬婉見狀，也開始給林紹文打掃了起來。
    許大茂則湊到了坐在客廳外的林紹文身側，咬牙道，“老林，你不仗義啊。”
    “不是，我又怎麽不仗義了？”林紹文無奈道。
    “這不是說好是我們的局嘛，怎麽又開始說起你了？”許大茂不忿道。
    “就是，媽的，我自己都還沒說兩句呢，盡為你做宣傳了。”劉光奇也恨聲道。
    “天地良心啊，老子在那可是話都沒怎麽說，這不都是你們提起來的嗎？”林紹文委屈道。
    “唔？”
    許大茂和劉光奇對視一眼，皆是把臉拉了下來。
    媽的，都是傻柱那傻子，沒事你提林紹文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