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林輝當逃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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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輝大步往前走。
    前方的路雖然一片黑暗,但他的眼睛裏,似乎總能看到一絲光明。
    就在他加快腳步,朝著光明奔去時。
    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王勇趕緊拉住他:“輝哥,你不能走啊,沒假條這就是擅離職守,要挨處分的!”
    陳二虎勸說:“輝哥,等你回來了,師長肯定關你小黑屋,弄不好學都沒法上。”
    張偉圍上來:“林輝,到底出什麽大事了?咱們就不能明天先去報到,等回頭你再請假不行嗎?”
    林輝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等著他們。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
    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
    林輝嚴肅的看著他們:“我問你們,如果有一天,我要轉業離開部隊了,你們會難過嗎?”
    眾人全都愣住了,他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直都是活在當下。
    畢竟不開心的事,能不想就盡量不去想。
    突然,陳二虎哇的一下就哭了。
    把其他人全給嚇了一跳。
    王勇給他一腦瓜子:“你他娘的幹什麽呢?”
    陳二虎哭唧唧的說:“輝哥要離開部隊了,俺難受,俺就要哭,/(tot)/~~”
    林輝翻了個白眼,徹底服氣了:“二虎,我是打比方,隻是說如果,如果退伍了,懂嗎?”
    “如果也不行!”陳二虎哭的更厲害了:“你不能走,不能離開俺,你要走了,俺就不做軍官了,跟你一塊走!”
    王勇氣勢洶洶的說:“輝哥,你去哪我們去哪,誰要讓你離開部隊,我扛著炸藥包把他家給炸了!”
    “不行不行,弄出人命也不好,誰要是讓你走,我帶上繩子,到他們家門口上吊去!”
    陳二虎突然就不哭了:“這主意好,俺跟你一塊去,你掛門口,俺掛樓梯口,嚇不死他!”
    想到部隊領導早上開門上班,眼前一雙腳在空中晃悠的畫麵。
    旁邊的張偉頓時不寒而栗。
    這尼瑪也太狠了點!
    林輝嘴角也狠狠抽兩下:真是倆傻缺!
    不過,這番話也讓他心裏暖暖的。
    不是好兄弟,說不出這麽掏心窩子的話。
    許達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但也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幹脆嚴肅的問:“林輝,到底出什麽事了,咱們出來了,就是一個集體,能幫忙的我們一定幫!”
    林輝搖了搖頭,猶豫了片刻才說:“我的班長,要退伍了。”
    眾人一愣,齊刷刷的轉頭看向許達。
    許達臉都綠了:“看我幹什麽,我沒退伍啊!我還指望跟你們一塊上軍校的,不是我!”
    林輝歎口氣:“不是許達,是我的另一個老班長。”
    大家一頭霧水,怎麽沒聽說過啊?
    林輝接著說:“他是我進部隊以後,對我影響最大的一個人,是一個守島的老兵。”
    許達瞳孔一縮,臉色瞬間就變了!
    林輝深吸口氣,說:“當初,我是被我爸逼著來當兵的,所以進來以後,我一心隻想趕緊退伍回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提到過去的事,讓他嘴角勾起笑容,眼中滿是星光點點。
    張偉忍不住問:“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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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輝看著他:“後來,我連續輾轉了好些地方,先是後勤養豬,又被調去駐守海島。到了那,我才找到了當兵的意義,找到了自己一直丟掉的魂!”
    王勇和陳二虎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迷茫。
    林輝從後勤離開,被調去守島,他們知道。
    但島上發生的事,他們一概不知。
    林輝也沒提過。
    張偉微微點頭,大概能夠理解一點:那個即將的退伍的老班長,一定對林輝很重要,否則他絕對不會這麽衝動。
    旁邊的許達咬緊牙關,手指已經微微開始顫抖起來。
    因為他已經知道林輝說的是誰了。
    林輝沉浸在回憶裏:“那座小島,叫月牙島,在祖國西南海域,說是島,其實更像礁石灘。”
    “巴掌大的地方,一根煙的工夫就全走完了,從這頭就能望到那頭。”
    “島上駐守一個班,我就是在那認識的魏永年班長!”
    他接著說:“當初剛上島的時候,我以為島上的兵,應該是死氣沉沉一片,每天不是睡覺打牌,就是聊天侃大山。”
    “畢竟,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想找點愛好都難。”
    大家全都看著林輝,完全能夠想象到,這種環境有多壓抑。
    四周滿是汪洋大海,隻有一座小島孤零零的立在海上。
    幾乎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了。
    除了物資船十天半個月去一趟,根本就不會有人記得那裏,甚至不會有人在乎,島上究竟有幾個人。
    大家設身處地的想想,要是去了那,真的會被逼瘋。
    張偉好奇的問“你在島上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艱難,很痛苦吧?”
    林輝搖搖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相反,我在那過得非常好很好。雖然島上生活很枯燥,但每個人都很有活力。“
    “整理內務,早操,訓練,飯前一首歌,一樣都不少,就和在這一模一樣。”
    “吳夢,守島四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退伍前去戰鬥部隊,開一回坦克。”
    “劉山,和我一樣,蘇杭人。因為當初沒能考上軍校,才來當兵,雖然被調到島上,但他一直沒放棄,每天都在拚命訓練!”
    “還有鄒鵬……”
    他回憶當時在島上訓練生活的畫麵,嘴角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雖然島上的日子雖然清貧,枯燥,但也是我進部隊以來最開心最充實的一段時光。”
    “不論是我,還是他們,都是在魏永年老班長的鼓勵下,才漸漸重拾目標,看到希望。”
    “否則,在那種地方,別說是三年,就是三天都會發瘋!”
    他看著大家,鄭重的說:“我是在班長的影響下,才找到自己的魂,慢慢改變,成了現在這樣。”
    大家眼中星光閃爍,都能夠理解林輝為什麽會這麽執著,哪怕違抗命令,也必須要去見他一麵。
    魏永年班長,是一個偉大的軍人。
    是他造就了現在的林輝,他也讓許許多多進了部隊以後,迷茫的年輕人,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林輝緊緊握著身上的軍裝,沉重的說:“現在,他要脫下視為生命的軍裝,永遠的離開部隊,所以,我必須要在他離開之前,最後見他一麵。”
    “雖然現在不像過去,分開以後就是天涯海角,火車飛機,想見誰,買張票說走就走。”
    “但對於咱們來說,分開以後再想見麵,非常難!”
    大家沉心中歎息,默默的點了點頭。
    當兵的假期並不多,一年最多一次探親假。
    要是忙起來,幾年不回去,在部隊裏也是常有的事。
    要不怎麽說,軍嫂是最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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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現在他們還得去上軍校。
    軍校畢業回來擔任幹部,隻會變得更忙。
    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再是普通老百姓了。
    除非等到退役轉業的那一天,否則,很多事都是奢望。
    林輝眼裏蒙上一層霧氣:“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但這件事對於我來說,至關重要。就算是被處分,被關禁閉,我也必須要去做!”
    他瀟灑的笑了笑:“男人嗎,有男人的情懷,就算後果嚴重,也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大不了,我回來被關了禁閉,你們去看看我。”
    王勇和陳二虎心中感動,異口同聲:“輝哥,我們跟你一起去!”
    林輝搖頭:“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應該我自己去解決。”
    他擺擺手說:“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還得趕長途車,走好走遠才到公交站。”
    撂下這句,他就轉身走了。
    看著林輝離開的背影,王勇扯著嗓子大喊:“輝哥,你回來要是被關了禁閉,我天天去給你送酒送肉去!”
    陳二虎也跟著喊道:“你被關禁閉了,俺每天過去陪你說話嘮嗑!”
    林輝心中一暖:真是傻的可愛!
    但他卻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當做告別。
    此刻,誰都沒注意到,許達正滿眼通紅的看著林輝離開方向,用力握緊拳頭。
    ……
    第二天大早。
    營區裏滿是整齊的訓練聲。
    師部裏一片安靜,一輛軍車緩緩開進來。
    呂青鬆每天都會早早坐車過來,幾乎已經形成習慣。
    雖然不住在附近,但每天他都會提早過來,提前處理工作,指導部隊訓練。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這句話他一直牢記心中。
    不論什麽時候,都絕對不能有絲毫鬆懈。
    因為軍人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守護祖國的第一道防線。
    呂青鬆下了車,剛準備往辦公室走,值班軍官就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師長好!”
    “有事?”
    呂青鬆掃了他一眼。
    值班軍官立即匯報情況。
    聽完後,呂青鬆頓時勃然大怒:“這麽大的事,他不和我親自匯報就走了?誰給他批的假,他不知道擅離職守,是要挨處分關禁閉的嗎?”
    值班軍官苦著臉:“師長,林輝他,確實有要緊事。”
    呂青鬆冷哼:“屁的要緊事!沒有批準,擅自脫離部隊,完全可以算作是逃兵!”
    值班軍官趕緊解釋:“師長,您真誤會他了,他不是逃兵。是因為昨天……”
    聽到林輝是想去島上見他老班長最後一麵,所以才沒來報到。
    呂青鬆直接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一拳頭砸在牆上,氣憤的說:“這臭小子,碰上這種事,就不能告訴我嗎?”
    “距離這麽遠,老子直接派飛機送他去啊,這不是耽誤工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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