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微聽說趙原要來家中吃飯，放學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泡圖書館，而是返回住處，進屋換鞋後，發現夏荷穿著圍裙從廚房端著可樂雞翅走進餐廳，“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顧微微笑著說，“不是有客人來嘛。”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顧微微走過去開門，趙原提著一個袋子站在門口，進屋後將袋子遞給顧微微，然後換上事先擺放在鞋櫃旁邊的拖鞋，“給你和你媽的禮物。”
    顧微微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竟然是兩個裝著手表的盒子，驚訝道，“名牌手表，挺貴的吧？”
    趙原笑著說，“在瑞國買的，一直沒機會拿給你們。”
    夏荷聽到外麵有動靜走了出來，看到趙原帶來的禮物，輕聲埋怨，“人來就好了。幹嘛還帶這麽貴重的東西。”
    夏荷穿著黑色連體裙，緊緊兜著柔軟的翹臀，雪白雙腿耀人眼目。
    趙原輕鬆道，“空手而來，總覺得不好意思。”
    夏荷正色道，“這裏本來就是你家，自己回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相反，我們才是客人。”
    趙原摸著下巴，拍了一下額頭，“有道理。”
    夏荷在廚房炒菜，趙原和顧微微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裏正在播放都市劇。
    顧微微突然將臉湊過來，好奇地看著趙原，小聲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趙原愣了一下，笑了笑，“滿足你爸的遺願。當初我如果反應快一點，你爸或許不會離開你們。我心裏特別慚愧。伯仁非我所殺，卻因我而死。”
    顧微微緊緊地盯著趙原，仿佛想要看清楚他的真實想法，“原因沒那麽簡單吧？或許你喜歡我！”
    趙原否認，“我喜歡你？何以見得？”
    顧微微的麵頰泛起了紅光，“你如果不喜歡我，怎麽會沒有任何要求，對我那麽好？幫我轉學，幫我找培訓老師，幫我規劃未來？就算你是我的親人，也不會對我這麽用心吧？”
    趙原搖頭，“你想得太複雜了。我比較隨緣。或許一開始隻是想要了解自己的怨念，覺得對你父親的死需要承擔責任。後來就成為一種習慣了。”
    顧微微咬著嘴唇，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我不過是習慣罷了。”
    趙原看著顧微微失落，眼角有淚水在打轉，輕歎了一口氣，“就是小貓小狗養了好幾年，也會有感情。習慣也可以看成是一種喜歡吧。不過，你千萬不要想歪了，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
    顧微微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一下，她用力抱緊懷中的抱枕，低聲說，“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
    趙原知道顧微微想要什麽答案。
    顯然，他不會迎合她。
    這時，夏荷從廚房走出來，招呼他們吃飯，顧微微坐下之後，仿佛忘記剛才的不快，沒發生過任何事情，跟夏荷、趙原分享學校最近發生的事情。
    “現在學習太緊張了。所有人都以公費留學為目標，大家卷得特別厲害。”
    “那你好好把握機會，現在吃的苦，以後會有回報。”
    “你跟我們班主任說的話一字不差。”
    “因為我們都是出於善意！”
    趙原離開之後，顧微微拆開手表盒，將手表戴在夏荷的手上，讚歎：“媽，這塊手表可貴了，戴著果然增加氣質。”
    夏荷感慨，“買手表的錢，比我給他的半年房租還要貴。”
    夏荷知道趙原為什麽要來吃飯了。
    敢情是變相把房租返還。
    顧微微突然盯著夏荷，輕聲問道，“你覺得趙叔叔為什麽對我們這麽好？”
    夏荷一時語塞，她當然想過這個問題，起初以為趙原對顧微微有想法，但觀察了這麽久，趙原始終保持長輩對待晚輩的態度。
    “媽，他會不會對你。”顧微微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被夏荷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
    “死孩子，你胡說什麽呢？我都這麽大的年紀了。你這麽說話，是對我和你趙叔叔的侮辱”夏荷眉頭微蹙，嚴肅教訓，“這個世界壞人是很多，但還是有好人的，我們遇到了一個正直熱心的人。”
    顧微微吐了吐舌尖，笑著說，“媽，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呢，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皮膚跟蘋果一樣光滑。有時候我跟你站在一起，甚至會覺得自卑。”
    夏荷將手表摘掉，放在盒子裏，瞪了顧微微一眼，“別說這些不著調的話，趕緊去洗漱吧，明天不是說要早起嗎？”
    顧微微伸了個懶腰，拿起換洗的衣服走進衛生間，盡管趙原沒有給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如果趙原是刻意接近她們，反而會讓自己對趙原產生不好的印象。
    或許就是因為一種習慣吧！
    習慣會上癮，一旦染上很難戒斷！
    ……
    趙原參加廳裏組織的會議，讓不少人頗為意外，因為一般都是高斌出席，在會議上，趙原說出了發現乳腺癌靶點的利好消息，隨後大家清楚趙原為何今天會出現，這是要跟政府伸手要錢了。
    一旦發現靶點，接下來就是燒錢嘎嘎做實驗。
    能堅持把實驗做到底，距離賺錢就不遠了。
    盡管天華現在有盈餘，但幾輪實驗的錢，不是一般企業能抗的。有時候一旦新藥有代替品，立刻就會塌方，擋都擋不住。
    陳晉還沒有退休，聽著趙原的匯報，明白趙原的難處，也知道他的動機。
    這麽大的資金，如果政府願意投，以後賺了錢，肯定會分紅。
    但如果政府不支持，就要跟外麵拿錢，屆時分給政府的錢就不多了。
    陳晉會議結束之後，給上級部門匯報結果。
    上級部門對此很重視，安排有關部門立即開會商議。
    天華這幾年就止吐藥、異體皮膚移植、主動脈支架、凝膠等方麵，給政府帶來了不少創收，所以他們知道這對政府來說，是一個潛在的收入來源。
    政府連夜探討。
    翌日上午，陳晉給趙原打來電話，“你的名字管用啊，這次就乳腺癌靶向藥項目，政府願意給十個小目標，剩下的錢，允許你們通過其他手段找。”
    趙原心情為之一振，“謝謝陳廳，我們會好好利用這筆錢，盡快做出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