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讓她自食其果

字數:7537   加入書籤

A+A-




    不僅沈南枝沒事,就連剛剛分明已經昏迷過去的那個小丫頭陸翩翩也已經精神奕奕的坐了起來,此時正一臉不屑地看向她。
    薑嫣然驚詫不已,她早就在馬車裏灑了**香,除了已經提前服下解藥的她,沈南枝和那陸翩翩坐在馬車裏這麽久,不可能不中招。
    可事實上,這兩人看起來完全沒事!
    薑嫣然下意識張嘴就要開口,卻被沈南枝一把卡住喉嚨強行塞了一粒藥丸子進去。
    薑嫣然駭然。
    她掙紮著就要起身,不曾想沈南枝比她更快一步,直接翻身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幹脆又果斷。
    薑嫣然養尊處優慣了,哪裏有沈南枝的力氣和手段。
    等薑嫣然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南枝已經將她兩隻手交疊壓在胸口,用她的膝蓋死死抵著,叫她動彈不得,她的一雙腿也被沈南枝的腳尖踩著。
    沈南枝半點兒沒客氣,疼得薑嫣然眼淚直流。
    她要張嘴將那卡在喉嚨裏的藥丸子吐出來,可沈南枝已經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另外一隻手掐著她的喉管,硬生生地將那藥丸子給她逼了下去。
    薑嫣然被噎得翻白眼,幾乎要背過氣去,沈南枝這才鬆開了掐著她脖頸的手。
    一得了自由,薑嫣然立即就要張嘴呼救。
    駕車的車夫趙奎是她的人,隻要她開口喊人,立即就能獲救。
    可她用力張了張嘴,除了嗓子針紮似的疼,她連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
    這時候,再對上沈南枝那帶著盈盈笑意的眸子,薑嫣然才徹底慌了。
    她睜大了淚眼看向沈南枝。
    沈南枝卻隻笑笑,她覺得這樣壓著薑嫣然實在太浪費力氣了,索性一抬手,直接挑斷了薑嫣然的手筋腳筋。
    這也是上一世薑嫣然對她所做的。
    這一下,薑嫣然疼得冒了一身冷汗,抑製不住的要滿地打滾,可她的胸口卻被沈南枝的膝蓋死死抵著,她整個人依然動彈不得。
    手腳雖然得了自由,可她已經疼得完全使不出力氣,隻一雙眼睛已經腥紅一片,死死地盯著沈南枝,似是要將沈南枝千刀萬剮。
    可她這般模樣,落在沈南枝眼裏實在沒有半點兒威脅。
    沈南枝俯身,湊近了她些許,壓低了聲音道:“我的好姐姐,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省著點兒,等下你和薑清遠安排的那些地痞流氓來了,你還能保存點兒體力,想來阿兄挑選他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他們一定能伺候好姐姐。”
    話音才落,薑嫣然的麵色瞬間蒼白如紙,她的瞳仁睜大,滿眼驚恐地看向沈南枝。
    顯然,她也沒料到沈南枝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而且還知道薑清遠也牽扯其中。
    薑嫣然甚至都顧不上手腳上鑽心的疼痛,她努力張了張了嘴,可是哪怕用盡了全力,也連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沈南枝眼神轉冷:“我本來不打算這麽快對姐姐動手的,可是,誰叫姐姐自己要往死路上走呢。”
    “剛剛我如果沒有看錯,姐姐是想劃破我的臉吧?”
    沈南枝眉眼彎彎,雖然帶著笑,可那笑意分明透著徹骨的寒涼。
    薑嫣然渾身發抖,她不住地搖頭,甚至想用腦袋去撞地板給前麵的車夫示警。
    然而,沈南枝怎麽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她從旁邊拿了一個軟枕來,直接墊在了薑嫣然的腦後,任憑她如何用後腦勺去磕碰,都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看了兩眼,沈南枝的耐心就已經耗盡,懶得陪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她拿著匕首戳了戳薑嫣然的臉頰。
    這張臉,尤其是那明豔的眉眼,跟沈南枝至少有四五分相似,都是承自薑時宴。
    不得不說,薑時宴雖然豬狗不如,但男生女相,那張皮囊當真是漂亮得很。
    想到他們對自己和娘甚至整個沈家的算計,沈南枝手起刀落沒有半點兒心慈手軟,直接一刀一刀劃破了薑嫣然的臉。
    霎時間,鮮血四濺。
    薑嫣然也不知道是急火攻心,還是因為疼到了極點,直接暈死了過去。
    這還沒完。
    沈南枝抬手從陸翩翩手上接過了一個小瓷瓶,將小瓷瓶裏的藥粉直接倒在薑嫣然的臉上。
    薑嫣然看不起她隻帶了陸翩翩一人出門,實際上,別看陸翩翩隻是個小丫頭,她一人至少可抵一隊護衛。
    就薑嫣然那點兒下毒手段,在陸翩翩這裏根本就不夠看。
    沈南枝一早就算到薑嫣然不會真這麽好心邀請她一起出城迎接薑時宴,再加上一直盯著薑嫣然的追風帶回來的消息,薑嫣然頭天悄悄去給在太學的薑清遠帶了信,薑清遠那頭很快就告假出門,去重金收買了一群地痞流氓。
    就憑這些,沈南枝不用細想都能猜到這對狗兄妹要做什麽。
    所以,沈南枝才那麽爽快地應下了薑嫣然的邀約。
    甚至,在踏上馬車之後,她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馬車上的氣味不對勁,但也沒叫陸翩翩聲張,隻是為了配合陸翩翩將這場戲給演下去。
    給薑嫣然服下的啞毒,以及現在灑到她臉上叫她這張臉上的傷口不會愈合,一直潰爛下去的毒藥,也都是陸翩翩倒騰出來的。
    薑嫣然前世將她當做墊腳石,害她慘死,這一世還打著要謀害她的算盤,沈南枝又怎麽可能輕饒了她。
    就這樣殺了她,簡直太便宜她了。
    她要薑嫣然無比清醒地看著自己被挑斷手腳筋成為廢人,被毀容,被玷汙,被所有人唾棄厭惡,憎恨。
    她要將薑嫣然原本打算加諸到她身上的一切,如數奉還!
    念及此,沈南枝心頭恨意翻湧,抬手又在她臉上多劃了一刀。
    做完這些,沈南枝才拉著薑嫣然的裙子,擦了擦自己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跡。
    就在這時,原本疾馳的馬車停了。
    薑家的車夫趙奎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沈南枝壓低了聲音,模仿著薑嫣然的語氣囫圇應了一聲。
    在趙奎打開簾子來接人之前,她一把將已經一頭一臉都是鮮血幾乎看不出本來模樣的薑嫣然給推了出去。
    鮮紅滾燙的血早已經將薑嫣然那一身衣服染紅。
    再加上她的身段跟沈南枝差不多,眉眼也差不多,而且這時候,趙奎心慌無比,哪裏還顧得上多看一眼,當即順勢一把將薑嫣然踹下了馬車,並對已經等在樹林子裏的七八個混混道:“人給你們帶來了,我家公子一炷香之後趕過來,你們算好時間,可別快活過頭了忘記時間,到時後果自負!”
    說完,趙奎猛地一揚馬鞭,迅速地駕車離去。
    那群地皮無賴本就得了好處,再加上薑嫣然雖然一身血汙,但體態婀娜又細皮嫩肉的,一群人很快圍攏了過去。
    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薑嫣然在被沈南枝推下馬車之前,就被陸翩翩用銀針紮了兩處穴道,她整個人才恢複清醒,意識都還沒有回籠,就已經落到了那群地痞流氓的手上。
    她驚恐不安,不住地掙紮,可渾身上下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甚至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一點兒,隻能眼睜睜看著在這群畜生將她生吞活剝。
    而原本該載著她離開的馬車,此時卻帶著沈南枝飛速離去,隻是在離開之前,還從馬車上掉落了一樣血淋淋的東西。
    正是劃破薑嫣然臉頰的那把匕首,可這時候那群地痞流氓早已經被色字衝昏了頭腦,哪裏注意這些。
    薑嫣然看到了,可等待她的隻有無盡的絕望和屈辱。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輛馬車疾馳而去。
    馬車上,陸翩翩有些緊張地扯著沈南枝的袖子。
    畢竟是第一回做這樣的事,陸翩翩還是有些害怕。
    馬蹄聲陣陣,車夫趙奎一門心思趕路,也聽不到馬車裏兩人壓得極低的聲音。
    沈南枝半抱著陸翩翩,語氣誠懇道:“抱歉,將你卷了進來。”
    是臨出門的時候,陸翩翩發現了薑嫣然身上的香料有異,非要跟上來看看。
    沈南枝跟陸翩翩說了此行可能遇到的狀況和會發生的事情,但陸翩翩依然堅持,再想著薑嫣然擅長調香,製香,還會在香料裏放毒,沈南枝也不敢大意,便將她也帶上了。
    雖然薑嫣然是自作自受,但自己剛剛挑斷薑嫣然手筋腳筋劃破她臉頰的那一幕,對陸翩翩這樣一個才九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過血腥和殘忍。
    沈南枝有些慚愧,甚至後悔帶陸翩翩出來了。
    不曾想,陸翩翩卻搖了搖頭,聲音很低,但卻很堅定道:“枝枝姐做得對,誰叫她不安好心,若枝枝姐不反擊,枝枝姐就是她現在這般下場了,王爺也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聽罷,沈南枝訝然。
    她想不到,蕭楚昀會這般教孩子。
    不過,這樣也好。
    陸翩翩的心理承受能力遠比沈南枝想的更強大。
    這世道,心慈手軟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想到蕭楚昀,沈南枝不免擔憂,昨日進宮之後就沒了消息。
    她原是想差人去鎮北王府問問的,可又怕自己這樣叫蕭楚昀誤會了去,顯得她有多迫不及待又多恨嫁似得。
    所以沈南枝才忍住了,今日一早還沒來得及打聽消息,倒叫薑嫣然先約了出來。
    陸翩翩小聲詢問:“枝枝姐,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沈南枝抬起食指放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才用口型道:“看戲。”
    陸翩翩才點頭,就聽到不遠處響起一陣陣馬蹄聲,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跟前。
    而駕車的趙奎應是認出了那一行人,突然就扯開了嗓子嚎道:“老爺!公子!不得了!天塌了!快救命啊!”
    趙奎一邊哭嚎一邊猛地揚起韁繩,加速朝前駛去。
    就在他們正前麵趕過來的那行人,就是以薑時宴為首的去江北賑災返京的官員,還有數十名跟薑清遠一起從太學堂請假出來相迎的少年郎君。
    趙奎那一嗓子,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一路從江北辦好差事趕回來,眾人都是風塵仆仆的,眉宇間本來滿是疲憊和倦怠。
    突然看到薑家的車夫這樣慌亂地衝過來,叫眾人一下子來了精神。
    一身玄青長衫的薑時宴跨坐在馬背上,他勒緊韁繩,皺眉看向趙奎:“何事?”
    趙奎似是驚慌極了,他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翻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薑清遠突然沉聲道:“不是叫你保護妹妹和表妹嗎?你怎的一個人在這裏?”
    他這一嗓子,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趙奎一頭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老爺出大事了!快去救救小姐吧!剛剛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夥地痞流氓,他們往馬車裏丟了**散,想要擄走兩位姑娘,表姑娘身體單薄聞了那迷香當場就暈倒在了馬車上至今未醒,小姐仗著有功夫在身,跳下去與他們纏鬥,才給奴才爭取了逃亡時間,她叫奴才速速帶著表姑娘先逃出去搬救兵……”
    “奴才和表姑娘都沒事,可是,小姐她……小姐她落入那群殺千刀的賊人手中,恐怕……恐怕……”
    話音未落,眾人已經倒吸了一口涼氣。
    薑時宴的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在哪裏?速速帶路!我枝枝若是出了半點兒差錯我要他們的命!”
    在外,他依然是那副疼愛女兒入骨的父親形象,包括薑清遠也是一樣,一臉焦急不安,看起來甚至因為擔心沈南枝都沒顧上馬車裏還昏迷著的“表小姐”。
    說罷,薑時宴猛的一鞭子甩下來,直打得那趙奎身上多了一道血痕。
    趙奎顧不得喊疼,連忙駕著馬車帶領眾人往剛剛丟下薑嫣然的那一處密林駛去。
    一眾同行的官員以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少年郎君也都打馬跟上。
    這本就是薑嫣然算好的時機和地方,再加上有薑清遠和趙奎的配合,不管遠近快慢,都能叫他們這一行人撞破“沈南枝”被人淩辱之後的情形。
    而且,距離那密林也不算遠。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趙奎就帶著人趕回來了。
    那群地痞流氓早已經撤了,剩下一地狼藉,還有赤條條一身血水和汙穢,幾乎已經看不出來個人樣的女子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丟在地上。
    隔著老遠,眾人就已經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薑時宴渾身一僵,直接一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並哀嚎道:“枝枝!”
    薑清遠也跌跌撞撞緊隨其後,聲嘶力竭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