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精彩的嗅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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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打開房門。
    一股紅酒的氣味撲鼻而來。
    那是從六樓的另一戶房門裏傳來的。
    陳雲想起昨晚鄰居白石帶著一瓶紅酒回來。
    這味道應該就是源自於此。
    仔細嗅了嗅,陳雲感受到了水果、香草、橡木的芳香。
    隱約之間,還有一些煙熏的香氣。
    換做以前的陳雲最多隻能聞到紅酒的味道,是斷然做不到分辨出這複合氣味裏的成分的。
    顯然。
    他的嗅覺也發生了變化。
    這就屬於是記錄中所說的還未發現的變化。
    考慮到昨晚在房間做實驗時一直沒發現嗅覺的異常。
    陳雲覺得可能自己的身體還處於變化之中,這嗅覺能力或許是剛剛才出現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思考著。
    陳雲暗暗將這件事銘記於心,準備等回去之後再做記錄。
    至於現在。
    陳雲沒忘記自己是要采購一些接下來實驗與生活需要的物質。
    根據之前羅列出來的階段性總結與規劃,這次的采購主要購買鍛煉設備、食物這兩類東西。
    鍛煉設備是為了輔助自己每天保持一定量的運動,在一個不會損傷自己的程度之內,盡可能的研究自身的身體素質變化,並且盡快熟悉變化後略顯陌生的身軀。
    至於食物。
    則是一個吃貨的執著。
    萬一他並不是什麽都吃不了呢?
    或許有某些東西入口之後不是味同嚼蠟,隻是他沒有發現。
    抱著這樣的想法,陳雲決定定期少量采購各種類型的食品嚐試。
    陳雲正一邊等電梯,一邊盤算著這次采購的清單。
    突然聽到側後方不遠處的開門聲,隻見臉色微紅的白石拿著一盒撲克牌走了出來。
    迎麵而來是一股紅酒的清香纏繞在白石渾身上下。
    這是宿醉的味道。
    此刻在陳雲的鼻尖是如此清晰。
    陳雲見白石手裏拿著牌。
    便明白這個生活優雅的小胖子,又要開始自己對小區大爺們的調戲了。
    他有著一手厲害的玩牌手法。
    反正陳雲是看不出來什麽破綻,隻覺得確實厲害得很。
    平常無聊的時候,這家夥就會去小區的花園旁邊支起小桌。
    把撲克牌放在桌上攤開,和路人比賽誰摸的牌大。
    不玩錢,純粹是打發時間。
    陳雲沒和這家夥玩過,但是去花園旁邊的菜鳥驛站拿東西時,經常看到輸給白石輸到懷疑人生的大爺。
    不過,今天這才清晨。
    似乎還沒到平時白石出去玩的時間。
    “這才八點多,這麽早就出去玩牌?”
    陳雲好奇的問道。
    昨晚大概確認了自己身上的異變短期之內不會有生命危險,長期之內可能有收益之後。
    陳雲的心情比剛發現異變時放鬆了不少。
    再加上陳雲因為白石身上的紅酒味發現了自身嗅覺也發生了異變。
    所以,倒是有心思好奇起來。
    “才八點多麽?”
    白石愣了愣,揉了揉自己迷糊的眼睛,隨即看了一眼手表。
    在確認了時間確實是八點多時,他愣了愣。
    經常和陳雲吹噓自己酒量有多好的他。
    是絕不可能承認自己昨晚喝醉了,今天早上又因為宿醉而迷迷糊糊的搞錯了時間。
    所以他禮貌而不失尷尬的說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話音剛落,空氣安靜。
    兩人麵麵相覷。
    陳雲沒有去揭穿白石是宿醉搞錯了時間。
    好在下一秒,電梯抵達的聲音響起。
    陳雲默默的走進電梯。
    白石也是跟了進去。
    他不走電梯的原則,在下樓時是不作數的。
    據他所說,下樓時大家的目標基本上都是一樓,位於頂樓坐電梯的自己被發現住在哪的概率很小。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電梯來到一樓。
    一起默默的走出電梯,然後朝著各自的目的地準備分道揚鑣。
    不過在走出單元樓後,陳雲望著白石漸行漸快的背影啞然失笑。
    似乎是聽到笑聲,白石遠去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隨即又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遠離。
    陳雲見狀收起笑容,轉身向著小區門口走去。
    插曲過後,便該是正事了。
    明王新村小區門口,有著一家診所,兩家超市,一家菜市場。
    他今天的采購需求,大致都能在小區門口解決。
    步行沒多久便來到了菜場。
    在晨曦初露的時刻,菜市場已經熱鬧非凡。
    攤位上,青翠的小辣椒、碧綠帶刺的黃瓜、細綠的小蔥,一排排整齊地擺放著。
    空氣中彌漫著新鮮蔬菜剛被割下來的青草氣息。
    商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討價還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陳雲閉目凝神。
    關閉視覺與對聽覺的注意力之後,嗅覺的強度開始直線飆升。
    方才發現的異常嗅覺,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無數種菜市場裏的味道不斷湧入了他的鼻腔之中。
    無數的氣味在空氣中舞動,像音符一樣編織成美妙的旋律。
    青翠的蔬菜,紅豔的番茄,它們在陽光下散發著生命的氣息。
    大蒜和洋蔥,刺激著鼻腔,像是廚師們的秘密配方。而魚攤上的鹹鮮味道,讓人想起海洋的浩瀚。
    這是······
    僅憑嗅覺就能把周圍的一切看得透徹的全新感受。
    這是······
    精彩紛呈的嗅覺世界!
    這個全新感官下的世界太過複雜。
    畢竟常人的世界大多是以粗淺的視覺與聽覺為主。
    嗅覺雖然重要,但是並不算強大。
    這樣清楚到可以直接代替視覺去感知世界的嗅覺,從未有過。
    甚至一時之間讓陳雲感受到了不適應。
    如果一定要形容這種不適應的感覺。
    那就像是後腦勺上也長出了一雙眼睛,大腦同時能接收周圍360度範圍內的所有畫麵。
    這與之前20多年人生裏感知世界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不過在下一刻,這種被無數味道塞滿的不適應感就煙消雲散。
    陳雲發現自己習慣了這種感覺。
    就好像擁有了這種能力許久一般。
    使用它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他能夠不怎麽困難的辨別出無數味道中的某種味道來自於何處。
    陳雲試著睜開眼睛。
    這種敏銳的嗅覺並沒有消失,隻是模糊了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站在菜市場門口。
    陳雲仔細體會著這種非人嗅覺帶來的全新感受。
    除了能夠遠遠的分辨出各種氣味的具體方位以外。
    還有一種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冥冥之中,好像有那麽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讓陳生明白,自己此刻聞到的這些味道都是不能夠入口的食物。
    因為所有食物的味道隻是聞一聞。
    就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雖說不至於感到反胃,但是能明顯察覺到身體的不喜歡。
    就好像是身體在說別什麽玩意都往嘴裏塞。
    顯然,通過嗅覺能夠直接判斷食物是否能吃。
    明白這一點後陳雲微微一笑,停下了自己繼續向菜市場裏走的腳步。
    這倒是省了到處買菜的功夫。
    隨即他讓開門口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在稍微角落一些的地方閉目凝神。
    認真感受著整個菜市場以及隔壁超市裏各種各樣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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