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羨長江之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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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告別了過去,自己要開始認真的進行一段新的開始!
    陳雲沒和那所謂的白月光多說哪怕一句話,隻是默默的去往白石等人的酒店把他們叫起來。
    開始了新一天的遊玩。
    難得來一趟江南省,自然是要抓緊時間把每一個能去的地方都逛一逛。
    計劃的路線並不複雜。
    上午逛一逛風景區,下午的話就去找些好吃的。
    陳雲不得不說一句,潤州市的風景、文化底蘊、美食都有天下聞名的,可是整個市的旅遊經濟就是發展不起來。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但是不妨礙他帶朋友們到處逛。
    大約是早上九點的時候。
    陳雲已經站在了水漫金山故事裏的金山頂上。
    若有所思的眺望著整個潤州市。
    白石與孫慧雯興衝衝的拍照留念,薑安平則是掏出手機,正默默的比較著微信步數上的排名。
    相比較蜀地的山,這金山並不高,主要還是與它相關的傳說故事賦予了這座山一定的價值。
    下山的時候,幾人又去金山寺看了看,然後迅速開啟了下一站。
    除了白石以外,其他三人都是活力滿滿的青年。最年輕的薑安平才二十三,最大的孫慧雯也才三十,至於陳雲更是一個二十六的好青年。
    而就算是白石,好歹曾經也是個梁上君子。
    所以大家爬起山來倒是很有精力。
    才早上十點半。
    幾人就已經活力滿滿的來到了北固山,就是那個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中的北固樓所處的地方。
    爬山的一路上。
    大家看到了唐寶曆元年由唐衛公李德裕建造的鐵塔,看到了日本遣唐使阿倍仲麻呂留下的《望月望鄉》詩碑,看到了甘露寺遺址,看到了米芾書寫的天下第一江山牌匾……
    直到最後,大家在山頂看到了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北固樓。
    北固山並不高,隻有區區幾十米。
    遠不及金山上能夠遠眺整個潤州市全貌的偉岸。
    它之所以聞名,是因為在山頂北固樓看到的景色太過讓人印象深刻。
    從北固樓上遠眺,可見江麵遼闊,波光粼粼的長江如一條巨龍蜿蜒東流,氣勢磅礴。
    江麵上船隻往來穿梭,繁忙而有序,與天邊的雲彩、水麵的倒影相映成趣。
    東邊,潤揚大橋橫跨長江南北,現代工程的雄姿與大自然的壯美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獨特的畫卷。
    在這裏。
    長江的存在感顯得尤為突出。
    這條華國文明的母親河之一,見證了悠悠的千年曆史。
    與現代人文、山川風景完美融合。
    隻有在這裏。
    你才能明白,辛棄疾當年寫出【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時的感受。
    多少曆史往事。
    都被這滾滾浪花淘盡。
    隻是站在這裏,就能深切的感知到人生的有限和自然界的無限。
    一旁的白石、孫慧雯、薑安平,也是認真的看著這裏的景色。
    長江雖然不如之前見到的大海廣闊。
    但是看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這裏包含著上下五千年乃至更多的曆史氣息,滋潤並記錄著華國文明的漫長發展史。
    在這裏,仿佛能真切體會到曆史與時間在流動的錯覺。
    看了一會。
    白石與孫慧雯認真的開始拍照留念。
    薑安平則是站在陳雲身旁有樣學樣,好像是連陳雲正認真遙望遠方的姿勢,都要擺出來比個高低似的。
    陳雲對於周圍的一切沒怎麽在意。
    他的目光放在那奔流不息的長江與周圍的人文景觀上,心中隱隱有了那麽一些的波動。
    猶記得他曾經看長江的時候,心裏和絕大多數人一樣,在內心深處隱隱有幾分羨長江之無窮的意思。
    但是現在嘛……
    則是有一些不一樣了。
    或許是進化帶來的影響,他感覺看到這滾滾長江的第一反應,是如何將其給征服在腳下。
    這個征服不是在其中徜徉。
    而是不自覺的的思考著。
    他的熱視線什麽時候能站在下遊,頂著上遊源源不絕而來的江水硬碰硬,將那些水全都蒸發成漫天水霧。
    他的拳頭什麽時候能夠一拳下去,隻靠拳風與餘波就把這偌大的江水打的斷流或是改道。
    他不是想搞破壞。
    隻是不自覺的會思考起,自己的肉身和這自然硬碰硬的結果。
    他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不會羨長江之無窮,隻會覺得長江大概率也終究比不過自己。
    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在更深層次上,這句詞反映了中國古代文人士大夫對於宇宙人生哲理的一種深刻洞察和無奈情緒。
    他們麵對浩渺時空,感歎個人生命的短暫,同時又寄情於山水之間,通過對自然永恒現象的讚美,抒發了對理想人格和精神永存的渴望。
    可是對如今的陳雲來說。
    他覺得,或許長江和自己之間誰更加無窮,都還不好說。
    這是自信,也是明悟。
    陳雲已經隱隱的意識到了,或許自己正在逐漸成為這悠悠曆史長河的局外人,跳出了長河本身。
    這並不是說他已經不受時間影響。
    而是說,他已經與這凡塵的一切都有種漸行漸遠的感覺,正常的人類社會已經與他漸漸分成了兩條平行線。
    有人說。
    人變大,山就會變小,然後被人踩在腳底下。
    現在的陳雲,隱隱覺得。
    他看待任何事物,都已經不自覺的站在了另一個更高的角度。
    他已經無法無視,他正在各種方麵都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作為個體他正在逐漸超越種群。
    沉吟著。
    身旁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看什麽?這麽出神?”
    薑安平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些好奇。
    陳雲循聲望去,隻見薑安平正雙手環抱胸口學著他眺望遠方。
    不過好像覺得不太像似的,又變成了雙手負在背後的姿勢,做出與他一樣的平靜和深思表情。
    見狀。
    陳雲笑了笑說道“在看江對麵的廣陵市,我大學同學今天早上打電話說讓我去玩。”
    “廣陵?煙花三月下揚州的那個?”
    薑安平的神色中帶著一些好奇。
    顯然是有些意動。
    “是啊,一起去麽?”
    陳雲笑著說道。
    不等薑安平回答,一旁的白石就笑嗬嗬的出口說道“帶我一個!”
    這讓陳雲無奈地對著這個跟屁蟲翻了個白眼。不過考慮到這是狗大戶,也就沒說些什麽。
    “那我們坐汽渡怎麽樣?”
    陳雲指了指遠處的大江,可以依稀看到有船隻在上麵穿行。
    在跨江的潤揚大橋修建之前,這過江都是用汽渡的。就算現在有了橋,因為橋上高昂的過路費,也依舊還有很多人選擇乘坐汽渡。
    陳雲覺得大家可能對此感興趣。
    而對於這個提議,所有人也確實都表示讚同。
    汽渡,是專門用於渡運汽車的渡船。其特點為首尾兩端均有推進器和舵設備,兩端均可靠泊碼頭,航行時船舶無需調頭,汽車上下船舶無需倒車,縮短了擺渡時間。
    而除了汽車以外,一般情況下大多數的汽渡也是允許載客的,而且這過江的費用也是相當少的。
    說實話,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白石也是確實沒有坐過這種跨江汽渡,更不用說身旁的兩個內陸孩子。
    難得來一趟江南省,他們自然是要好好體驗一下這種之前沒試過的交通方式。
    ·······················
    潤州市某處小區。
    手指纖細的男人站在一扇防盜門外,提著一袋盒飯的他,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敲了敲房門。
    他的麵容冷峻,眼神犀利如鷹。
    他的雙手仿佛被上帝精心雕琢,五指修長且靈活。
    下一刻。
    昏暗且拉上了所有窗簾的房間裏,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立馬睜開眼睛,從沙發上緩緩起身。
    麵龐剛毅,布滿歲月痕跡,他的雙手粗壯厚實,每一道老繭都訴說著無數次戰鬥的艱辛與堅韌。
    手上滿是老繭的他戴上指虎,靜悄悄的踱步到了門前。
    從貓眼裏向外看了看,確定是老大才鬆了一口氣。
    他連忙打開房門。
    “老大,那混蛋怎麽說?”
    將盒飯放在桌上收拾好,身材健壯的他望著麵前的男人說道。
    他們自從發現老三老四失聯,就果斷從啟西市跑路來了這裏。
    不管老三老四到底是遇到什麽情況了,總之不能在啟西市多待了。
    “雖然打過幾次交道,但是這次還是收了我很多錢。”
    被稱呼為老大的男人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冷意。
    他很想一刀了結了那個混蛋,用對那些流浪漢開腸破肚的手法,把那個混蛋的內髒全拿出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老大,那我們把他……”
    身材健壯的男人意有所指的說著,長滿老繭的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顯然也想解決了那個混蛋。
    他在加入這個犯罪小團體之前,可是打黑拳打出過不小的名氣。
    平時最喜歡講物理而非講道理。
    “老二,我們盡量少惹事。”老大擺了擺手說道,“起碼他確實幫我們搞到了啟西市那天的部分出警與逮捕記錄。”
    說著。
    他和老二一邊吃飯,一邊翻看起了記錄上可能和老三老四失蹤有關的部分。
    隻是直到天色漸晚。
    他們也依舊沒什麽發現。
    也不知道是那混蛋賣給他們的記錄不全或是有問題,還是這裏麵確實沒有和老三老四失蹤有關的信息。
    沉默著。
    兩人的臉色格外陰沉。
    老三老四的下落還是不清楚,他們也不敢回去調查。
    他們跑得倉促,隻知道老三老四是突然失聯了。
    “明天早上,我們坐汽渡到江對麵的廣陵,那裏我知道有人能搞假身份。”
    “我們弄個假身份,再隨便找個遠一點的地方躲一陣子。”
    老大思考片刻,決定徹底不去思考老三老四的下落。
    現在默認情況緊急,還是先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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