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氣三花;五炁通玄;道妙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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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我把血靈脂還給你;你將座下那頭異獸,借我看看唄?”紀緣拋了拋手上血靈脂。
“你說這話,又是何意?”趙承隱麵色微變。
“道兄憑白打傷我手下許多力士;驚傷了殷瑤兒;我就不問道兄要什麽賠償了,也不要血靈脂的保管費。”
“我寒門子弟,沒見過坐騎這種‘高級貨’,道兄將座下異獸借我觀摩兩天,就還給道兄,如何?”紀緣好言相勸。
“這不可能,你休想!”
趙承隱果斷拒絕,他終是聽出了紀緣口中調侃之意,並沒有真的想將血靈脂這麽簡單的還給他們。
這異獸赤髯金睛駝,是趙家特產,是趙家老祖坐騎【赤須金睛獸】的血裔子孫,具有一絲神獸血脈,善能翻三山五嶽如履平地,日行千裏。
唯有趙家最傑出的年輕一輩,才能領取一頭,做為坐騎。
“你縱然神力無匹,終究區區微末道行;不知我趙家前輩大能神通廣大,我奉勸你,速將血靈脂換給慎兒;此事做罷。”
“若不然,今日貧道金鞭不能饒你;我雲州趙家,也定不與你幹休!”趙承隱取出雙金鞭,渾身氣勢散開數十裏;向紀緣威壓而來。
“看來,終究還是要與道兄做過一場了。”紀緣身上絲絲法力氣勢散開,亦鋪開數十丈,針鋒相對。
趙承隱已經入道修煉百餘年;論法力道行,當然是遠超紀緣。
但此前短暫交手,紀緣已然看出,其法術造詣並不高明。
此世修仙體係;不像前世修仙小說那般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數十個境界;乃至每個境界還要分前期、中期、後期,等級分明,如打遊戲。
恰恰相反,此世修煉體係劃分極模糊,按靈鶴真人所言;成仙之前,共分:【一氣】、【通玄】、【道妙】三境。
尤其【一氣三花】境界,主旨僅積攢法力功行而已;待修得千五百年法力。三災盡渡,練就第二境【五炁通玄】,法力蘊生玄妙變化,壽數萬年,才能憑境界壓人。
再到最高境界【道妙合真】,動輒數萬、數十萬年法力;道參宇宙虛空,舉手投足,有動搖天地之力;此時以勢壓人,境界差距的優勢,才能極大體現而出。
似殷開山、青兕;應該都是【五炁通玄】以上的大能。
而道院之中,數百裏內,目前紀緣所感知到的【五炁通玄】真人氣機,唯有靈鶴真人一尊。
餘下眾多修士氣機,不下千餘道;但多在【一氣】境之內。
除此之外,【一氣三花】境界之內;千年法力,與一年法力之間的差距,僅在於法術續航能力、對道的理解高下之上有區別。
法力高;修行愈久,對道的理解可能愈高;法術威力和能催發法術的範圍、續航時間亦高深許多。
僅此而已。
並沒有碾壓性的境界優勢。
所以修士間,最珍貴的東西,無疑便是法術、法寶了。
有一門強**術、法寶;可輕易扭轉戰局;甚至以區區數年法力,微末道行,碾壓所謂的‘千年’老怪。
強**術、法寶,紀緣現在還沒有,或者說,還未練就。
不過現在看來,趙承隱也沒有。
其雖然出身仙學大族;但法術這種珍貴的東西,他也僅會一門【靈藤鎖縛術】,並籍此術在道院橫行無忌,無人敢惹。
甚至相比之下,他的武藝,更多偏向於技法、招式一類;對身軀增強有限。
所謂趙家絕學【橫練金身】練至頂尖,亦不過千百斤力氣,力能搬石碾磨盤而已。
相比法術,橫練武藝,異獸坐騎,雙金鞭才是趙承隱的依仗。
但還遠不如紀緣所練神魔玄功。
青兕所傳玄功,極為不凡。
【元兕九轉玄功】紀緣僅會第一轉;借著【千年朱果】已煉得皮如革,筋如簧,骨如鋼;刀槍不入,棍棒難傷。
氣血如龍虎,舉手投足有萬鈞之力。
此玄功煉至九轉;有滴血不死;萬物難傷;拿日月,縮千山,法天象地之力;乃至可與仙人道主較神通高下;是一等一的絕世鬥戰神通。
所以,紀緣心裏對此有了底;並不怕這趙承隱。
乃至憑借玄功,敢與之爭鋒,較量高下。
“呼!!”金鞭劃過,帶起絲絲破風聲;二人對峙數息,趙承隱終究耐不住,一催胯下赤髯金睛駝;揮起雙鞭,率先攻來。
紀緣戰略上藐視;心頭十分慎重。
那雙金鞭在坐騎異獸加持下,衝擊力十分恐怖;他縱然皮如革;骨如鋼,也不敢硬抗,而是向後斜轉,縱步後撤。
甚至不敢以手上半截扁拐硬抗抵擋。
霎時間,金睛駝四蹄翻飛,攪得地上煙塵風沙席卷數十丈。
“嗖!”趙承隱與紀緣擦身而過,金鞭劃過,沿著紀緣麵前砸下;被紀緣險險避開。
還未來得及再撤,另一杆金鞭又攜千斤之力,帶起陣陣惡風聲,照頭顱砸下。
趙承隱心頭發狠,金鞭最擅長破甲;這一鞭,若是砸實了,縱然紀緣銅皮鐵骨,也得落個頭顱凹陷碎裂,桃花朵朵開。
“來的好!”紀緣退無可退;運勁全身,氣息鼓噪如龍虎,碗口粗的扁拐如槍向著趙承隱咽喉刺出。
竟是不閃不避,以命換命!
“你!”趙承隱麵色驚變,他終究惜命,沒有硬拚。
而是急忙撤回砸向紀緣的雙金鞭,偏頭,架住扁擔拐。
“砰!”金、木交接,竟是一聲炸響。
沛然巨力襲來,震得趙承隱握鞭雙手發麻,連座下金睛駝半邊身子都是一顫,連連後退數步。
“我這扁拐終究不趁手,不然道長性命休矣!”紀緣竟還有空開口調笑。
“你!怎麽可能,你這廝究竟練得什麽功夫,竟有如此神力?”乍一交手,趙承隱心頭震怖。
這下,他根本不敢近身了,而是催起赤髯金睛駝,四蹄騰雲飛空而起,轉移,就在數百丈外。
“死吧!”趙承隱怒喝一聲,隔著數百丈,運渾身法力,祭起手中雙金鞭。
“嗖“兩根金鞭臨空飛起,在數十丈空中,化作兩條金光,赫赫威勢;卷起數十丈飛砂走石。
如兩道金光,飛空劃過,如電響徹砸向紀緣頭顱。
“嗖嗖!”
紀緣向側後翻騰,一個空翻筋鬥,徑過丈許。
將地上力士舀米的四尺見方一塊大石碾舉在頭上。
“砰!”一聲炸響,千斤石碾火星四濺,頓時化作四分五裂的石塊。
紀緣麵色不變,扁拐橫掃,將地上西瓜大的石塊掃飛。
一塊塊碎石,帶起陣陣風聲,打向百步外的趙承隱。
但那赤髯金睛駝靈異,竟四蹄生雲,閃避而過。
而紀緣卻一縱數丈,趁機拉進了距離。
幾個跳躍,整個人已經到了趙承隱身前。
趙承隱心頭震怖,袖袍間法力湧動,天空雙金鞭兜轉而回。
“嗖嗖!”兩條金鞭,瞬間橫飛數十丈,劃破空氣響嗖嗖,向紀緣背後襲來。
紀緣麵頰赤紅一片,神魔玄功瘋狂運轉,深吸長長一大口氣。
眼看金鞭就要落下背上。
紀緣突然轉頭,張口一吐:“嗬!”
但見口鼻之間,吐出一縷白霧如箭,亦帶起破風聲。
此是神魔玄功第一轉練就;皮如革;筋如簧;骨如鋼;因五髒六腑強健至極,吐氣如箭,能隔百步擊破窗紙。
紀緣前往涇州路上,碰見許多土匪搶劫攔路;就曾以此法,吐氣如箭,傷人百步之外。
“噗欻!”然金鞭兜轉,攜千鈞之力,竟霎時將一口淩厲氣霧,擊得粉碎。
卻也借此,將金鞭阻了一阻。
紀緣卻已趁機縱步到趙承隱身前,以扁擔為棍,橫槊而掃;勢如橫掃千軍。趙承隱還沒反應過來,胸前就狠狠挨了一拐。
“噗!”趙承隱口嗆鮮血,眼前一黑,隻覺胸腹如遭石碾砸中,五髒六腑無一不疼。
再駕不得金睛駝,被一拐砸翻在地。
再抬頭時,紀緣已橫著斷口尖銳的扁拐,指在他咽喉。
“咳咳!”趙承隱咳著血沫,眼神之中,尚帶著難以置信之色。
此時,空中金鞭臨空砸來,紀緣拋下扁拐,低喝一聲,雙臂伸起,臨空將一對金鞭,接入掌中。
“好兵器,好材料。”紀緣拎起金鞭,在趙家叔侄麵前揮舞。
金鞭長四尺,粗如擀麵杖,上有愣;重不下數十斤。
“如何?道長還要與我較量嗎?”紀緣說著,一手牽向旁邊赤髯金睛駝韁繩。
那異獸極為靈異,見主人受傷滾倒,竟呲牙咧嘴向著紀緣衝撞而來。
試圖將紀緣頂翻在地。
紀緣看準金睛駝頭顱,伸出手掌一按,將金睛駝頭顱死死按住。
那異獸力氣亦不淺,不下上萬斤力氣。
紀緣運起渾身氣力,憋得臉色漲紅,才勉強將它壓製住。
縱然如此,此獸兀自不服,又抬起前蹄,試圖給紀緣一記窩心腳。
紀緣微微拗身躲開,嘖嘖稱讚:“好個異獸,你比你的主人還強些。”
“你!”趙承隱麵色漲紅。
趙慎更是麵如土色,嚇得埋頭在地上裝死。
“你要殺便殺,何必如此辱我!”
“我若要殺道長,方才道長焉有命在?”紀緣嗤笑。
他終究還是高看這些修士了。
按儻繼文所說,這趙承隱,已然是道院數千修士之中,名列前茅的成名之輩。
不知多少異人、散修、妖精,死在他的金鞭之下。
結果,紀緣甚至連【蜈蜂袋】都沒出;
僅以神魔玄功,配上一根扁擔;三招之內,將之打翻在地。
“你究竟想怎樣?”趙承隱咳嗽著,喝問。
“道長,今日我不殺你;但你這金鞭;貧道就收下了。”紀緣笑眯眯說。
“還有這孽畜,貧道也要了。”
說著,毫不猶豫揮起金鞭,一鞭砸向旁邊金睛駝。
“不要!”
“什麽?”趙家叔侄目呲欲裂。
但終究晚了。
“砰!”金鞭攜萬鈞之力砸下,赤髯金睛駝還來不及哀嚎嘶鳴,整個鬥大的腦袋,就炸裂開來。
血霧夾雜著腦漿濺射;被紀緣麵無表情的拂袖掃開。
果然異獸,腦袋碎裂,金睛駝還未死透,身子倒在地上還不斷抽搐。
而後,紀緣當著趙家叔侄的麵,取出尖刀,開始剝皮。
“你!!”趙承隱勉強起身目呲欲裂,他恨恨的望向紀緣。
“走!!”趙承隱不忍心再看,提溜起地上趙慎,縱起一團雲霧,恨恨而走。
……
紀緣這才抬頭望向他們背影,眼中殺機漸漸消隱。
“若這裏不是道院宗門;我豈能留你二人性命;日後再來找我複仇?”紀緣心頭念轉,殺意漸漸隱去。
他豈能不知斬草除根的道理。
但這裏,終究是宗門道院,強殺同門;觸犯教規。
“不過,這異獸皮毛已經到手;等我練成風囊,倒也不懼你趙家。”
之所以斬殺赤髯金睛駝,便是異獸坐騎最為忠貞;一旦認主,訣不變節。
紀緣要之無用,也沒有那麽多的靈藥法材喂養一頭異獸,隻能斬殺。
而趙家是仙學大族,紀緣自然也是知道的;尤其趙家老祖掌握至寶【五獄遁仙樁】,此寶一出,別說紀緣;就是青兕來了,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但趙家老祖,並不在域中赤縣神州;而在域外南鄯域。
隻要趙家老祖不出,其它人,紀緣自忖,隻要練就風囊,那也不帶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