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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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這就是命
    2月5日,晴。
    許大茂起了個大早,來大院整理家務。
    一年多沒回來,最少也要收拾大半天。
    而小李寡婦和孩子,還在賓館休息。
    等他全都收拾好了,再搬過來居住。
    後院。
    許家門外很是熱鬧。
    昨天晚上,包括劉海中在內的大部分禽獸,都隻收到了閻埠貴代發的糖蛋,而沒有等到許大茂攜妻兒上門。
    所以他們很好奇,七嘴八舌地向許大茂提問。
    許大茂笑容滿麵、態度極好地回答著,同時手上不停,繼續忙家務活。
    三大媽也來幫忙。
    畢竟剩餘的喜糖喜蛋,都被她家拿走了,幫這點兒小忙自然就不算什麽。
    況且兩家以後說不定還能一起做生意呢!得先處好關係。
    劉海中心情不爽。
    當他得知,許大茂昨晚隻去找了何老狗後,他就感覺自己被小看了。
    但也無可奈何。
    他一沒權,二沒錢,連孩子們都不在身邊,憑什麽讓別人重視他?憑他年紀大,不洗澡?
    “哈哈,二大爺,我正想跟你說個事兒。”
    許大茂見到劉海中後,便拿著抹布走了過去,笑著商量道:
    “我想在院裏擺幾桌,連擺兩天,請大家喝酒,慶祝我有了兒子!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張羅一下,行嗎?”
    “怎麽不行?”閻埠貴推了推眼鏡笑道:“這快過年了,你連擺兩天席,大家也就能提前熱鬧熱鬧,這多好啊?大茂,你就放心吧,我和二大爺肯定給你好好張羅!”
    ‘好你個老閻,我還準備先拿個喬呢!’
    劉海中這麽想著,胖胖的老臉上,也露出笑容道:
    “大茂,你老來得子,這是大喜事,肯定得慶祝一下,我和你三大爺當然要幫你張羅。”
    如果能處好關係,跟許大茂一起做生意、掙大錢,那他的兒子們肯定還會再回來,到時候還怕沒人伺候?
    許大茂笑道:“那就多謝您二位了!”
    這兩天的席麵,是從今晚的晚餐開始,到後天的午宴結束。
    所以到了下午兩點,後院就已經搭好了棚子,從外麵請的廚師團隊也已就位,桌椅板凳也都全部放好。
    氣氛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而許大茂的老婆孩子,也終於露了麵。
    當年易中海生兒子,大家都覺得不像,隻得違心說像;而現在這孩子長得很像許大茂,大家也就真心實意誇他們像了。
    也誇薛老師名字取得妙。
    也誇許大茂豪擲百萬的決心和勇氣,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總而言之,沒有出現魯迅書中說“這孩子將來是要死的”的掃興之人。
    畢竟大家禽獸歸禽獸,卻不是傻了吧唧。
    下午,兩點半。
    陳濤靠在沙發上看書,雙腳則放在薛姑娘腿上,讓她給自己剪指甲。
    而電視機裏,正重播著87版經典《紅樓夢》。
    隻見寶釵伸手,擰著黛玉的香腮笑道:“這個顰丫頭的一張嘴啊,真教人恨也不是,喜歡也不是~”
    薛姑娘聽了,也一隻手擰在了陳濤腳上。
    陳濤不禁笑道:“小玲你擰錯了,我可不是林妹妹,而是你老公。”
    薛姑娘笑了兩聲,然後就往陳濤身上撲去,要擰他的臉。
    陳濤左攔右擋,同時一臉嫌棄地說道:“先去把手洗了,再過來碰我。”
    薛姑娘嗔道:“我摸的是你自己的腳,你也嫌棄嗎?”
    陳濤打趣道:“就因為是我的腳,所以我才嫌棄;如果是你的腳,那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我才不信,除非你讓我用腳試試!”
    說著,薛姑娘就伸出了自己的長腿,要用靈活的腳趾去擰陳濤的臉。
    就在她的jio,即將觸碰到丈夫的老臉時,屋門被敲響了。
    薛姑娘連忙收腳,恢複到了一本正經的菩薩模樣。
    “媽,開門。”
    老四何衛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現在氣溫還很低,門都是關著的,而這小子今天出去玩沒帶鑰匙。
    薛姑娘忙去開門,然後把老四抱在懷裏噓寒問暖。
    “媽,我都六年級了,你能不能別這樣抱我呀?我又不是小孩子。”
    “別說六年級,你這會兒就是讀了博士,在媽媽眼裏你也是個小不點兒!”
    “……”
    老四不但長得像他媽,性格也和他的二哥非常像,十分遷就他媽,隻能由她抱著。
    而如果是老大和老三,絕對會說些嫌棄的話。
    當然也就是嘴上嫌棄,心裏還是會覺得受用。
    兩分鍾後,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氣氛相當溫馨。
    賈家。
    傻柱還躺在炕上,秦淮茹則在堂屋,和賈張氏說話。
    “媽,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要過去,不然太不合群了!”
    秦淮茹討厭許大茂,本不該去給他慶祝。
    但問題是,他掌握的信息至關重要,關乎棒梗是否絕戶。
     所以,秦淮茹不得不想辦法跟他改善關係。
    為此,隻能委屈傻柱了。
    至於為什麽每一次都要委屈他……誰讓他是個舔狗呢,自適應一下就行了!
    “是啊,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得合群!”
    賈張氏有的時候雖然說話不過腦子,但她可不傻,很明白兒媳婦的話是什麽意思,所以她認同這話,也認為傻柱的感受是無關緊要。
    “既然這樣,我們家就給一百塊紅包吧?”
    現在京城的工資水平,到了五六百左右,而傻柱的工資還要高一些,因此這一百塊秦淮茹拿的出來。
    當然,她也有些肉疼,但為了兒子不絕戶,也隻能忍著了。
    “一百?太多了吧!我看二十塊就夠了!”
    賈張氏撇了撇嘴,感覺秦淮茹真是個敗家娘兒們。
    不過不用她出錢,所以她也就是這麽一說,不是真的反對。
    秦淮茹也明白這一點,於是就從兜裏掏錢。
    來回數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再找紅紙條包了一圈,準備等會兒就去後院隨禮。
    而房裏的傻柱,也能聽到她倆說話,卻還是不發一言。
    從昨晚到現在,他其實一直都沒睡。
    他真的睡不著。
    為什麽!為什麽許大茂有了孩子,而自己卻還是絕戶?
    他做了那麽多缺德事,臨了卻還有孩子!
    而自己呢?不敢說做了多少好事,起碼沒有幹壞事吧?
    憑什麽自己會絕戶!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傻柱想了很多,甚至還想過跟秦淮茹離婚,另找一個年輕的媳婦,然後再跟老爸借錢,去治許大茂的那家醫院治療。
    傻柱認為,老爸一定會借這個錢……隻要他和秦淮茹離婚。
    但這念頭冒出不久,他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秦姐人那麽好,怎麽能跟她離婚?
    如果跟她離婚,那自己跟許大茂那個畜生有什麽區別?
    最終。
    傻柱放棄了這個想法,但他還無法坦然接受絕戶。
    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矛盾和痛苦,並陷入自閉。
    而另一處痛苦,則是源自棒梗那邊。
    他很確信,隻要他敢開口跟老爸借錢給棒梗治病,那等待他的除了借不到錢以外,就是斷絕父子關係。
    但秦淮茹,肯定會逼他去借這個錢。
    這麽一來,無異於讓他再次做選擇。
    上一次,他選擇秦姐,將父子情分消磨殆盡;而這一次他也沒的選,隻能親手將父子關係劃上句號。
    而且還借不到錢!
    唉~
    傻柱心中一歎,惆悵不已。
    晚上。
    後院人聲鼎沸。
    陳濤、薛姑娘、大茂、小李寡婦,以及劉海中、閻埠貴兩個大爺,並許父許母共八人,坐在主桌吃飯。
    至於易中海……控製不住括約肌的老登,沒資格上桌吃飯。
    讓秦淮茹給他盛點菜,倒碗酒也就是了。
    而賈張氏這位曾經的“糞尿吞噬者”,卻是可以上桌。
    “何叔,薛嬸,你們一個是作家,一個是音樂家,都是我們大院的光榮,我敬你們!”
    許大茂舉起酒杯,對陳濤和薛姑娘說道。
    “你還是慢點兒喝吧,別又三杯不到,就趴桌底下去了。”
    陳濤喝的是果汁,薛姑娘喝的是熱茶,也沒人覺得意外。
    畢竟他倆這麽顯年輕,平時肯定注意保養,不碰酒再也正常不過。
    “哈哈哈哈~好吧,我慢點兒喝!”
    許大茂酒量不行,尤其是喝快酒,沒幾杯就醉了。
    而劉海中和閻埠貴這對胖瘦頭陀,酒量相當不俗,不是許大茂能比的。
    所以,各敬了一杯後,許大茂就去其他桌子敬酒,免得還沒到一圈,自己就先倒下了,讓人笑話。
    而陪他一起的,自然是小李寡婦。
    等他倆敬完回桌,同為禽獸的許父許母,也離開座位,給各位鄰居敬酒。
    今天是個大喜日子。
    所以,就算以前和大院的禽獸們有些不對付,許父許母也沒有搞事。
    賈家。
    易中海喝了一杯,然後通過那扇沒有玻璃的窗戶,看向房裏的傻柱,關心地說道:
    “柱子,你吃點兒吧!這都餓一天了,不吃飯怎麽行?”
    傻柱還是一聲不吭。
    就在易中海以為,他還不想吃的時候,卻見他坐起身,掀被穿鞋,沉著一張老臉,施施然往房外走來。
    傻柱確實沒胃口,但他真的餓了,必須得吃跑了,才有力氣繼續自閉。
    等他坐下之後,易中海先給他倒了杯酒,然後勸道:
    “別想那麽多了柱子!這就是命,強求不來的。”
    你個傻嗶趕緊認命,乖乖給我養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