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五十。
方茴洗漱完畢，爬上了她的那張床。
而睡在她下鋪的李琦，以及劉雲薇、薛珊等三個舍友，都沒能察覺她的異樣……正常，她今天依然是那副玉玉的樣子，跟往常一樣。
如此誰能想到她已經布施給了某人，還要再陪一個月、幫辦一件事？誰會想到她是這麽反差的女生？
她拿著手機，翻看最近收到的消息。
沒有陳尋的。
一條都沒有。
又想到陳尋已經和沈曉棠同居的事，她更是難受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無聲哭了一陣，她又收到了條消息，是她不愛但也不抗拒的人發的【明天下午沒課，有什麽打算？】
她想了一下，回道【聽你的安排。】
陳濤奇了，按理說她不該先是拒絕，然後在自己逼迫下半推半就麽？怎麽又主動了？
於是他試探道【咱們找間空教室，好好地談一談。】
又補充道【對了，你明天穿裙子。】
？？？
方茴臉上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模樣，然後揉了揉眼，確認沒看錯後，差點扔了手機。
空教室，還要穿裙子，這是想幹嘛？
她懂的雖然不多，這壞家夥也不能把她當傻子吧？分明又打壞主意！
【變態！流氓！明天我絕對不跟你見麵！】
陳濤回複道【嗬嗬，這就對了嘛！剛剛你那麽順從，我還以為回消息的人不是你呢！既然還是你，又肯聽我的安排，那就出來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方茴一看，這才恍然，並在羞惱之餘，繼續予以拒絕
【我才不去！我這會兒已經上床，要休息了。】
陳濤也不堅持【不來陪我沒關係，但也別陪前男友，給我戴綠帽。】
【就給你戴！】
【好啊，你給我等著，這一個月的時間，爺有的是時間去收拾你。】
【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是嗎？明天要是不能把你弄哭，我以後就不姓陳了。】
方茴一看，心裏頓時便想起了前男友陳尋，但同時又忍不住吐槽
【你本來就不姓陳吧？】
她其實知道，鄺強和陳尋是哥們。
陳濤打字回複道【我要是姓陳的話，還會這麽說？反正你別想躲我，要麽就下午，要麽就等到晚上，一定要陪我。】
【哼，隻要你別亂來，可以考慮陪你。】
【放心，我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清楚？我最心疼你們這些漂亮女生了。】
【你們？這些？】
【不要摳字眼，否則就代表你在乎我，代表你心裏的稱已經向我傾斜，代表你對前任的感情發生動搖，代表你要移情別戀到我的身上，代表你答應穿裙子陪我去樹林。】
【剛剛還是空教室，現在就成樹林了？你這大變態，我現在就要分手！】
【孔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明明說聽我吩咐，怎能反悔？你可真是反複無常，難怪失戀。】
【對你必須反複無常，不能任你欺負。】
【……】
聊了一個多小時，方茴才放下了手機，下床噓噓，接著再回床上休息。
盡管聊天很有趣，但她身子確實挺虛，又很疲倦，今晚隻好早點睡覺。
次日一早，方茴第一個起床洗漱。
今天周三，下午沒課，但上午的課拉滿了。
方茴思來想去後，還是選擇了一條加厚的半身裙，以免自己經不住勸，被他得逞。
這樣好歹方便，同時又能夠遮掩一二……
陳濤今天要去上的是《經濟法學》和《民事訴訟法學》這兩門課。
他一邊聽課，一邊整理情節，等下午去網吧碼字。
他的《龍王歸來》此時已經通過審核，正式上架。接下來該當觸手怪，給遠古大神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
傍晚。
見方茴拎包出門，舍友劉雲薇說道“去吃飯啊？幫我帶一份炒飯。”
方茴一片平靜道“我今晚回家吃飯。”
劉雲薇哦了一聲，“我還是吃泡麵吧！”
今天的氣溫不高，此時太陽又已落山，北風又大，室外自然是比較冷，因此她才不怎麽願意下樓吃飯。
方茴對她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宿舍。
東門。
見到陳濤之後，方茴下意識地關心道
“外麵這麽冷，你直接在飯館裏等我不就行了？幹嘛傻站在這兒吹風？”
陳濤牽起她的手“我的手這麽熱，你的卻那麽涼，到底是誰更冷？咱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回賓館，我給你暖一暖。”
方茴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變態，腦子裏除了那種事，還能裝一點別的正經的東西嗎？
陳濤鬆開了她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故意吃醋道
“不裝那些東西，我還能裝什麽？裝一份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感情？還是一位心不在我這裏的女友？我會這麽變態，都是你造成的！”
方茴沉默片刻，終於輕歎了一聲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愛聽這個。反正我認為愛情從來沒有永恒，那麽一個月和十年也沒有區別。不過是十年中，不斷重複這個月發生的事罷了。”
“照你這麽說，你今天不也是重複昨天的事麽？”
“是啊！所以我會找不同的女生，借此避免這種毫無意義地重複。”
“人渣。”
當然是人渣。
陳濤這次的套路，首先就得表現出人渣本色。
隻要起點足夠低，那麽進步就會顯得足夠大。
如此一來，等陳濤逐漸表現出優秀的一麵，展現出為了她浪子回頭的傾向，就能極大拔高她對自己的好感、極大加深她對自己的印象。
否則像一直喜歡著方茴的那個喬燃，當個不如狗的傻嗶暖男沸羊羊，方茴能愛他才怪。
喬燃當初也喜歡方茴，去英國留學前，想跟方茴擁抱，結果當然被拒。
而如今依然每周都寫一份郵件給方茴，企盼她能回複。
這給他舔的，以後能讓他幫忙帶孩子。
就像《曾少年》劇中，在肖千喜死後，何筱舟照顧她和陳天河的女兒。
“我是個人渣！但你就喜歡人渣，否則你怎麽放不下你的前男友？他移情別戀，當然也是個人渣！”
“不，你們不一樣，他沒你這麽花心。”
“正如出軌一次，就等於無數次一樣，花心一次，也等於花心無數次。沒有區別。隻是因為心中有他，所以你對待他才會格外的寬容。換作別人，早就老死不往來了。”
“……”
方茴之前確實想過，隻要陳尋肯回頭，她可以原諒、當什麽都沒發生。
所以，對於這番話，她實在沒法反駁。
***
由於天氣太冷，吃完之後兩人就去了賓館。
八點一刻。
方茴已經洗完澡，正靠在床頭看陳濤挑的電視劇。
忽然手機響了，她一看是老媽徐燕新，便推了推剛洗完澡過來的某人，心虛道
“把聲音關掉，我媽打來的電話。”
陳濤嗯了一聲，沒有立即關掉聲音，而是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方茴好氣又好笑，但又拿他沒辦法，隻能蜻蜓點水般輕輕啄了一下。
陳濤這才關掉聲音。
而方茴也放下心來，按下了接聽鍵。
可惜她放心得太早。
因為她還沒聊幾句，陳濤就鑽進了被子，纏上了她。
她也不能發作，隻能強忍著跟老媽聊天。
聊了五六分鍾，她才略微鬆了口氣
“嗯，我知道了，這周我會去你那兒。不，不用，我自己打車去就行。”
當初送女兒上學時，徐燕新對宿舍的環境異常不滿，各種挑剔嫌棄，希望女兒走讀。至於平時上課，讓司機接送唄！
但方茴不願意，徐燕新也隻能作罷。
當然，這次不會作罷。
她不容反對地說道“打什麽車啊？我讓司機接你！”
方茴都快叫出來了，哪還能討價還價？連忙答應道
“好，等你來接……我要去趟洗手間，就這樣吧，有什麽話下次再聊。”
如果在一年之前，徐燕新還會問女兒、這段時間有沒有去找那個陳尋？
如今不會再問。
她的女兒，她還能不了解？
一看這丫頭的模樣，就知道是失戀了。
這讓她很放心，因為她並不喜歡陳尋、這高中時就惹她女兒的小流氓。
同理，陳尋的媽張曉華也不喜歡方茴，覺得是這小狐狸精影響了陳尋、才導致他沒能考上更好的大學。
確實如此，為了能和方茴考上同一所學校，陳尋刻意沒做物理的一道大題。
當方茴結束通話後，陳濤便探出了頭，邊和她對視，邊醞釀一些燒話。
除了身體以外，眼神上的溝通與交流，尤其是擅長此道的陳濤使出來，無疑能讓方茴一目了然地知道、自己正被他深愛著。
而她本就感性，因此不用陳濤說什麽，就已閉上眼睛，願君多采擷了。
毫無疑問，她對陳濤的好感正在增加。
但陳濤並不擔心，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等事情辦完，他就會讓方茴冷靜下來。
這並不困難。
方茴這個女主角，可以說相當頑固。一言以蔽之，她依然愛著陳尋，但也睡陳濤。
直到過了某個臨界點，她才會跟自己和解，把自己完全交給陳濤這老實人。
真沒想到，陳濤竟然也有當老實人的一天！
“你才不老實呢！”
方茴緩過神來後，對於陳濤贈給自己的“老實人”評價嗤之以鼻
“吃飯的時候，那通電話是誰打給你的呀？如果你可以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那我才會相信你是一個老實人。”
打電話的，是鄺強之前約過的一個高中妹。
陳濤盡管對接手他的爛攤子毫無興趣，卻也隻能委宛地拒絕那個妹子，不然鬧起來，就有可能會出事。
而這在方茴看來，就像是當她的麵，給她戴綠帽。
陳濤哼道“你心裏能想著前男友，憑什麽我就不能想著紅顏知己？我若不是老實人，那你也不是！”
這話一出，方茴對他的好感果然直線下跌，畢竟這會兒已經是聖賢狀態嘛！
她噘著嘴道“我的前任已經有女友，你的前任呢？她有沒有交男友？”
“應該沒有吧？她今年已經高三，以學習為主，不能分心談戀愛。”
“高三？人渣。”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你高中沒有談戀愛一樣。”
“哼，我沒談！”
“還想騙我？你要是不談個幾年戀愛，那失戀後，又怎會那樣的難受、以致於最後輕易答應我的追求？話說回來，談了好幾年都沒弄，要麽不行，要麽是感情不到位，你是哪種？”
“第、第二種吧！他現在和別人同居，應該能行。”
“同居？挺好的。等下個月分手，我也找人同居，屆時你兩任男友都跟別人同居，你繼續打光棍。”
“……”
方茴無言以對，隻能抓著陳濤的手，啊嗚一口。
而造成的後果，就是她次日得用圍巾圍著脖子，不然會被同學看到那個草莓印。
周四的課，幾乎滿滿當當。
上午三節，下午兩節，都是法律相關課程，而晚上的三節則是近代史。
陳濤還得碼字，因此點名後就跑路了。
當晚沒約方茴，周五當然也約不到，她要回家。
銀色的淩誌430內。
方茴忽然收到了陳濤發來的短消息【周六過來陪我。】
她哼了一聲，回道【我周一回校！】
【嗬嗬，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晚上我去你家找你，窗戶別關。】
【你要翻窗而入？】
【不然呢？我隻當一個月的男友，有什麽必要作為女婿去見你媽？】
【不行，萬一被發現，我就慘了。】
【放心，我經驗豐富，絕不會驚動你媽。】
【經驗豐富？太渣了。】
【就這麽說定了，我大概十點到，你千萬別睡著。】
【我八點就睡了！】
方茴盡管嘴上這麽說，實則頗為期待。
這種期待，讓她自己都覺得古怪。
她到底什麽了？
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不了這個壞家夥？
都登堂入室啦！
十點一刻，二樓次臥陽台。
方茴親眼見證陳濤輕鬆徒手爬了上來，十分驚訝，但並沒有犯傻發愣，而是趕緊將對方迎進自己閨房。
上高中時，由於早戀，徐燕新對她很嚴格，她的房間裏既沒有裝電視，也沒有裝電話，更不要說電腦。
但現在什麽都有。
另外還有保姆做飯，陳濤這周末兩天，沒必要走了。
inf。inf
方茴洗漱完畢，爬上了她的那張床。
而睡在她下鋪的李琦，以及劉雲薇、薛珊等三個舍友，都沒能察覺她的異樣……正常，她今天依然是那副玉玉的樣子，跟往常一樣。
如此誰能想到她已經布施給了某人，還要再陪一個月、幫辦一件事？誰會想到她是這麽反差的女生？
她拿著手機，翻看最近收到的消息。
沒有陳尋的。
一條都沒有。
又想到陳尋已經和沈曉棠同居的事，她更是難受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無聲哭了一陣，她又收到了條消息，是她不愛但也不抗拒的人發的【明天下午沒課，有什麽打算？】
她想了一下，回道【聽你的安排。】
陳濤奇了，按理說她不該先是拒絕，然後在自己逼迫下半推半就麽？怎麽又主動了？
於是他試探道【咱們找間空教室，好好地談一談。】
又補充道【對了，你明天穿裙子。】
？？？
方茴臉上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模樣，然後揉了揉眼，確認沒看錯後，差點扔了手機。
空教室，還要穿裙子，這是想幹嘛？
她懂的雖然不多，這壞家夥也不能把她當傻子吧？分明又打壞主意！
【變態！流氓！明天我絕對不跟你見麵！】
陳濤回複道【嗬嗬，這就對了嘛！剛剛你那麽順從，我還以為回消息的人不是你呢！既然還是你，又肯聽我的安排，那就出來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方茴一看，這才恍然，並在羞惱之餘，繼續予以拒絕
【我才不去！我這會兒已經上床，要休息了。】
陳濤也不堅持【不來陪我沒關係，但也別陪前男友，給我戴綠帽。】
【就給你戴！】
【好啊，你給我等著，這一個月的時間，爺有的是時間去收拾你。】
【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是嗎？明天要是不能把你弄哭，我以後就不姓陳了。】
方茴一看，心裏頓時便想起了前男友陳尋，但同時又忍不住吐槽
【你本來就不姓陳吧？】
她其實知道，鄺強和陳尋是哥們。
陳濤打字回複道【我要是姓陳的話，還會這麽說？反正你別想躲我，要麽就下午，要麽就等到晚上，一定要陪我。】
【哼，隻要你別亂來，可以考慮陪你。】
【放心，我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清楚？我最心疼你們這些漂亮女生了。】
【你們？這些？】
【不要摳字眼，否則就代表你在乎我，代表你心裏的稱已經向我傾斜，代表你對前任的感情發生動搖，代表你要移情別戀到我的身上，代表你答應穿裙子陪我去樹林。】
【剛剛還是空教室，現在就成樹林了？你這大變態，我現在就要分手！】
【孔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明明說聽我吩咐，怎能反悔？你可真是反複無常，難怪失戀。】
【對你必須反複無常，不能任你欺負。】
【……】
聊了一個多小時，方茴才放下了手機，下床噓噓，接著再回床上休息。
盡管聊天很有趣，但她身子確實挺虛，又很疲倦，今晚隻好早點睡覺。
次日一早，方茴第一個起床洗漱。
今天周三，下午沒課，但上午的課拉滿了。
方茴思來想去後，還是選擇了一條加厚的半身裙，以免自己經不住勸，被他得逞。
這樣好歹方便，同時又能夠遮掩一二……
陳濤今天要去上的是《經濟法學》和《民事訴訟法學》這兩門課。
他一邊聽課，一邊整理情節，等下午去網吧碼字。
他的《龍王歸來》此時已經通過審核，正式上架。接下來該當觸手怪，給遠古大神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
傍晚。
見方茴拎包出門，舍友劉雲薇說道“去吃飯啊？幫我帶一份炒飯。”
方茴一片平靜道“我今晚回家吃飯。”
劉雲薇哦了一聲，“我還是吃泡麵吧！”
今天的氣溫不高，此時太陽又已落山，北風又大，室外自然是比較冷，因此她才不怎麽願意下樓吃飯。
方茴對她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宿舍。
東門。
見到陳濤之後，方茴下意識地關心道
“外麵這麽冷，你直接在飯館裏等我不就行了？幹嘛傻站在這兒吹風？”
陳濤牽起她的手“我的手這麽熱，你的卻那麽涼，到底是誰更冷？咱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回賓館，我給你暖一暖。”
方茴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變態，腦子裏除了那種事，還能裝一點別的正經的東西嗎？
陳濤鬆開了她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故意吃醋道
“不裝那些東西，我還能裝什麽？裝一份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感情？還是一位心不在我這裏的女友？我會這麽變態，都是你造成的！”
方茴沉默片刻，終於輕歎了一聲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愛聽這個。反正我認為愛情從來沒有永恒，那麽一個月和十年也沒有區別。不過是十年中，不斷重複這個月發生的事罷了。”
“照你這麽說，你今天不也是重複昨天的事麽？”
“是啊！所以我會找不同的女生，借此避免這種毫無意義地重複。”
“人渣。”
當然是人渣。
陳濤這次的套路，首先就得表現出人渣本色。
隻要起點足夠低，那麽進步就會顯得足夠大。
如此一來，等陳濤逐漸表現出優秀的一麵，展現出為了她浪子回頭的傾向，就能極大拔高她對自己的好感、極大加深她對自己的印象。
否則像一直喜歡著方茴的那個喬燃，當個不如狗的傻嗶暖男沸羊羊，方茴能愛他才怪。
喬燃當初也喜歡方茴，去英國留學前，想跟方茴擁抱，結果當然被拒。
而如今依然每周都寫一份郵件給方茴，企盼她能回複。
這給他舔的，以後能讓他幫忙帶孩子。
就像《曾少年》劇中，在肖千喜死後，何筱舟照顧她和陳天河的女兒。
“我是個人渣！但你就喜歡人渣，否則你怎麽放不下你的前男友？他移情別戀，當然也是個人渣！”
“不，你們不一樣，他沒你這麽花心。”
“正如出軌一次，就等於無數次一樣，花心一次，也等於花心無數次。沒有區別。隻是因為心中有他，所以你對待他才會格外的寬容。換作別人，早就老死不往來了。”
“……”
方茴之前確實想過，隻要陳尋肯回頭，她可以原諒、當什麽都沒發生。
所以，對於這番話，她實在沒法反駁。
***
由於天氣太冷，吃完之後兩人就去了賓館。
八點一刻。
方茴已經洗完澡，正靠在床頭看陳濤挑的電視劇。
忽然手機響了，她一看是老媽徐燕新，便推了推剛洗完澡過來的某人，心虛道
“把聲音關掉，我媽打來的電話。”
陳濤嗯了一聲，沒有立即關掉聲音，而是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方茴好氣又好笑，但又拿他沒辦法，隻能蜻蜓點水般輕輕啄了一下。
陳濤這才關掉聲音。
而方茴也放下心來，按下了接聽鍵。
可惜她放心得太早。
因為她還沒聊幾句，陳濤就鑽進了被子，纏上了她。
她也不能發作，隻能強忍著跟老媽聊天。
聊了五六分鍾，她才略微鬆了口氣
“嗯，我知道了，這周我會去你那兒。不，不用，我自己打車去就行。”
當初送女兒上學時，徐燕新對宿舍的環境異常不滿，各種挑剔嫌棄，希望女兒走讀。至於平時上課，讓司機接送唄！
但方茴不願意，徐燕新也隻能作罷。
當然，這次不會作罷。
她不容反對地說道“打什麽車啊？我讓司機接你！”
方茴都快叫出來了，哪還能討價還價？連忙答應道
“好，等你來接……我要去趟洗手間，就這樣吧，有什麽話下次再聊。”
如果在一年之前，徐燕新還會問女兒、這段時間有沒有去找那個陳尋？
如今不會再問。
她的女兒，她還能不了解？
一看這丫頭的模樣，就知道是失戀了。
這讓她很放心，因為她並不喜歡陳尋、這高中時就惹她女兒的小流氓。
同理，陳尋的媽張曉華也不喜歡方茴，覺得是這小狐狸精影響了陳尋、才導致他沒能考上更好的大學。
確實如此，為了能和方茴考上同一所學校，陳尋刻意沒做物理的一道大題。
當方茴結束通話後，陳濤便探出了頭，邊和她對視，邊醞釀一些燒話。
除了身體以外，眼神上的溝通與交流，尤其是擅長此道的陳濤使出來，無疑能讓方茴一目了然地知道、自己正被他深愛著。
而她本就感性，因此不用陳濤說什麽，就已閉上眼睛，願君多采擷了。
毫無疑問，她對陳濤的好感正在增加。
但陳濤並不擔心，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等事情辦完，他就會讓方茴冷靜下來。
這並不困難。
方茴這個女主角，可以說相當頑固。一言以蔽之，她依然愛著陳尋，但也睡陳濤。
直到過了某個臨界點，她才會跟自己和解，把自己完全交給陳濤這老實人。
真沒想到，陳濤竟然也有當老實人的一天！
“你才不老實呢！”
方茴緩過神來後，對於陳濤贈給自己的“老實人”評價嗤之以鼻
“吃飯的時候，那通電話是誰打給你的呀？如果你可以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那我才會相信你是一個老實人。”
打電話的，是鄺強之前約過的一個高中妹。
陳濤盡管對接手他的爛攤子毫無興趣，卻也隻能委宛地拒絕那個妹子，不然鬧起來，就有可能會出事。
而這在方茴看來，就像是當她的麵，給她戴綠帽。
陳濤哼道“你心裏能想著前男友，憑什麽我就不能想著紅顏知己？我若不是老實人，那你也不是！”
這話一出，方茴對他的好感果然直線下跌，畢竟這會兒已經是聖賢狀態嘛！
她噘著嘴道“我的前任已經有女友，你的前任呢？她有沒有交男友？”
“應該沒有吧？她今年已經高三，以學習為主，不能分心談戀愛。”
“高三？人渣。”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你高中沒有談戀愛一樣。”
“哼，我沒談！”
“還想騙我？你要是不談個幾年戀愛，那失戀後，又怎會那樣的難受、以致於最後輕易答應我的追求？話說回來，談了好幾年都沒弄，要麽不行，要麽是感情不到位，你是哪種？”
“第、第二種吧！他現在和別人同居，應該能行。”
“同居？挺好的。等下個月分手，我也找人同居，屆時你兩任男友都跟別人同居，你繼續打光棍。”
“……”
方茴無言以對，隻能抓著陳濤的手，啊嗚一口。
而造成的後果，就是她次日得用圍巾圍著脖子，不然會被同學看到那個草莓印。
周四的課，幾乎滿滿當當。
上午三節，下午兩節，都是法律相關課程，而晚上的三節則是近代史。
陳濤還得碼字，因此點名後就跑路了。
當晚沒約方茴，周五當然也約不到，她要回家。
銀色的淩誌430內。
方茴忽然收到了陳濤發來的短消息【周六過來陪我。】
她哼了一聲，回道【我周一回校！】
【嗬嗬，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晚上我去你家找你，窗戶別關。】
【你要翻窗而入？】
【不然呢？我隻當一個月的男友，有什麽必要作為女婿去見你媽？】
【不行，萬一被發現，我就慘了。】
【放心，我經驗豐富，絕不會驚動你媽。】
【經驗豐富？太渣了。】
【就這麽說定了，我大概十點到，你千萬別睡著。】
【我八點就睡了！】
方茴盡管嘴上這麽說，實則頗為期待。
這種期待，讓她自己都覺得古怪。
她到底什麽了？
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不了這個壞家夥？
都登堂入室啦！
十點一刻，二樓次臥陽台。
方茴親眼見證陳濤輕鬆徒手爬了上來，十分驚訝，但並沒有犯傻發愣，而是趕緊將對方迎進自己閨房。
上高中時，由於早戀，徐燕新對她很嚴格，她的房間裏既沒有裝電視，也沒有裝電話，更不要說電腦。
但現在什麽都有。
另外還有保姆做飯，陳濤這周末兩天，沒必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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