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滿嘴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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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於江湖之上闖蕩數十載,曆經風雨滄桑,其閱曆之深厚、經驗之豐富實非尋常人所能及。
即便程英有心躲避,然李莫愁僅在這小鎮略作打探,便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些許端倪,並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座隱匿於荒山之中的茅屋。
她甫至此處,耳畔便傳來陸無雙那清脆響亮的叫嚷之聲,心下不禁一喜,當即厲聲嗬斥道:“小賤人,還不速速現身領死!”
然而,她靜候片刻,卻未見有任何人走出茅屋。
正當她意欲強行破門將其擒拿之際,葉梵已然緩緩推開房門踱步而出,臉上掛著一抹從容的笑容,開口言道:
“大師姐,真是無巧不成書啊!一別數月,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與師姐重逢。觀師姐如今之神韻,較以往更是明豔動人,風姿綽約。”
李莫愁萬沒料到葉梵會在此出現,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喜之色,但轉瞬間便又恢複了往日的冷若冰霜。
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嗬,原以為方才口出狂言之徒是何許人物,不想竟是小師弟你。怎地,莫非你欲袒護那陸無雙小賤人不成?”
言語之間,滿含譏諷之意。
葉梵輕輕地點點頭,緩聲道:“還望師姐能夠念及師弟的些許顏麵,饒過陸師侄這一回吧。你們終究有過師徒情分,又何必要一見麵就這般劍拔弩張、喊打喊殺呢?”
聽到這話,李莫愁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聲,那笑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她怒目圓睜,大聲喝斥道:“師徒一場?哼!當年我顧念著往日的情分,已然對她手下留情,甚至還收她為徒。然而,她可有半分將我當作師父看待嗎?”
說到此處,李莫愁的眼中閃爍著憤怒與怨恨的光芒,聲音也愈發尖銳起來。
隨後,她緊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賤人,不但偷走了我的《五毒秘傳》,更是膽大包天地將其獻給了丐幫的前任幫主黃蓉。
而那個黃蓉居然毫不顧忌地將這本秘籍公之於眾,使得如今眾多武林人士都對我展開追殺!”
葉梵聽聞此言,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勸慰道:“師姐莫要如此惱怒傷身啊。您現今已然修習了《玉女心經》,那《五毒秘傳》中的毒功雖說厲害,但卻是傷人亦傷己之物,不練也罷。”
李莫愁聞言,冷冷地哼了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和憤恨:“你說得倒輕鬆!我這麽多年的心血頃刻間化為烏有,這豈不是讓無數江湖豪傑恥笑?”
葉梵深知再繼續爭論下去也無濟於事,於是他決定開門見山、直言不諱地說道:“師姐,如今事情已然發展到這般地步,無論我們心中有多麽懊悔和不甘,都已經無法改變既成事實。
所以,懇請師姐大發慈悲,告知師弟究竟怎樣做,您才肯高抬貴手放過陸師侄呢?”
聽到這話,李莫愁先是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聲,但緊接著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冷峻起來,冷冷地回應道:“哼!你竟然哀求我放過那個賤人?
好啊,看在師弟你的份上,師姐我倒是可以給你這個麵子。
不過嘛……條件就是你必須隨我一同返回西域的赤霞莊,並立下誓言,此生絕不再踏足中原半步。
如此一來,我與那小賤人之間過往的種種仇怨,便可就此罷休,一筆勾銷。”
葉梵聞言不禁一愣,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深深地歎息一聲後說道:“師姐,您這樣的要求實在是有些過分了,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啊!”
“哦?這就算是強人所難了嗎?方才是誰還口口聲聲勸我放下過去的仇恨呢?”李莫愁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葉梵,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
麵對李莫愁的質問,葉梵堅定地搖了搖頭,然後語氣誠懇地回答道:“師姐,請恕小弟難以從命。我真的不能跟您回到西域去。
但請相信我,隻要您今天能夠放過陸師侄,那麽這份恩情小弟定會銘記於心。
日後若有用得著小弟之處,師姐盡管開口,小弟必定全力以赴,以報此恩情。”
李莫愁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你們男人都是滿嘴謊言。”
“師姐,我可以對天發誓!”葉梵舉起右手,一臉嚴肅地說道。
“發誓?你們男人的誓言就像狗屁一樣,一文不值!”李莫愁不屑地說道。
“師姐,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麽,您都不會輕易相信。這樣吧,我願意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的誠意。隻要您能放了陸師侄,我可以幫您做一件事,任何事情都行。”葉梵真誠地說道。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前提是不違背江湖道義!”
李莫愁聽了葉梵的話,心中一動,但表麵上還是冷漠地說:“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是的,師姐。我說話算數,絕不食言。”葉梵堅定地回答道。
李莫愁沉默了片刻,最後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就暫時相信你一次。黃蓉為了她女兒郭芙的名聲,竟將我的《五毒秘傳》公之於眾,你去殺了她們母女倆。”
葉梵整個人都呆住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實在無法想象,李莫愁竟然會向他提出如此離譜的要求。
要知道,黃蓉可是名震江湖的一代女俠啊!
不僅如此,自己和黃蓉之間毫無恩怨情仇可言。
更何況,剛剛郭芙還將貞潔之身給了他。
此時此刻,要他去殺害這兩個女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絕無可能之事!
李莫愁見他不說話,立刻出言諷刺道:“怎麽?這麽快就食言了?”
麵對李莫愁咄咄逼人的質問,葉梵隻能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時,一個身影如疾風般從屋內疾馳而出,定睛一看,原來是陸無雙。
隻見她一臉堅定地站到葉梵身旁,嚷嚷道:“師叔,您何須聽從她的擺布呢!她一心想要取我性命,那就盡管拿去吧!”
聽到這話,李莫愁不由冷笑道:“怎麽?現在連拜見師父的禮節都不顧了嗎?”
然而,陸無雙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李莫愁,語氣平靜如水地說道:“你與我們陸家有著世代難解的血海深仇,如今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說完,便轉過頭不再理會李莫愁。
李莫愁靜靜地凝視著陸無雙,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似喜似憂,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