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處置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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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揚不好出麵駁斥長輩,但是太後卻沒有這麽多的顧慮。【】她嘴角的笑容已經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帶著審視和睥睨的眼神落在了宜妃身上,“抄經念佛麽?從前竟不知道,宜妃妹妹也這般崇佛念經。”
“從前,太後見了臣妾,也該叫一聲姐姐的。如今時移世易,不也和從前不一樣了麽,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宜妃言語之中所暗藏的不甘和憤怒,幾乎已經流於外表了。
雯揚在心裏微不可絕的歎了口氣,心思卻轉到了別的地方,漢書上寫,和呂後爭寵的戚夫人,在呂後執掌大權之後,還在永巷之中哭訴著,自己的兒子什麽時候回來將自己從這樣的困境裏救出來。
結果她等來的,並不是自己兒子的救援,而是呂後壓抑了多年的雷霆之怒。
呂後將她削去了眼耳口鼻,做成了人彘。而戚夫人的兒子,也被呂後一杯酒賜死了。
宜妃明明知道,此刻她和太後早已經是時移世易,不複當年了。
隻是可惜,她心裏知道,卻總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偏偏是這份不甘心,隻怕會要了宜妃的性命。
“姐姐說的沒錯,的確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太後也笑了起來,太後不喜歡管理宮中的俗務,太後對自己的兩個兒子似乎總是無法平衡,但太後……依然是太後啊。
她的身份地位,就已經注定了如今坐在慈寧宮主位上的女人,和從前那個謹慎的烏雅氏德妃,注定不會再是同一個人了。
“但是無論怎麽變化,祖宗家法,終究是不會變的。”太後冷哼了一聲。
太後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衣袖,嘴角也含著一縷莫測的笑意,像是感慨似的說道:“當年先帝走的時候,哀家的兒子,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可是為先帝哭靈,宜妃你姍姍來遲,故作姿態不說,竟然越過哀家,反而跪到了最前頭去。”
宮裏頭最講究嫡庶尊卑,彼時胤禛的確是已經繼承了大統。德妃的身份,頓時變成了皇帝之母,是後宮裏最尊貴的女人。
果然,宜太妃神色已經顯得有些許的難看了。眼底卻閃過一抹晦澀的光,“太後莫要怪罪,先帝當年走得突然,臣妾當日也是情急之下,才會有失禮數。”
“原來情急之下,就可以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啊?”雯楊也笑了起來,目光卻逐漸冷銳。
不知為何,她看著宜太妃此刻的神色,心裏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對方眼底有著孤注一擲的狠絕,還有深埋已久的憤恨。
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心悅臣服的認罪。
“皇後是在指責本宮麽?”宜太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帕捂住了嘴角,看似是在笑,但眼睛裏惡狠狠的神色,卻像是淬了刀子似的。
果然,宜太妃寬闊的衣袖一甩,傲然道,“其實本宮這點失禮算得上什麽呢,太後和皇上做的事,豈不是比臣妾要凶狠百倍?先帝的遺旨,到底是立了哪一位阿哥繼承大統?難道太後真的不知道麽?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本宮真的很想知道,百年之後,德妃你有沒有臉麵去見先帝!”
宜太妃的言語,已經算得上是犯上了。
慈寧宮裏此刻伺候的人本來就不多,這個時候還能了留下來的都是太後的心腹,但即便如此,也都被宜太妃這番話給駭住了,一個個泥塑木偶似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隻有蔓茹姑姑咬了咬牙,有些氣憤的說道,“太妃謹言慎行,這可是在慈寧宮,怎能讓太妃這般信口胡言!”
“是本宮胡言亂語麽?”宜太妃冷聲笑了起來,伸手指著太後,厲聲說道,“當年在先帝麵前,最得寵愛的從來就不是胤禛。即便不是八阿哥,那也輪不到你的兒子來坐這個皇位。”
“烏雅氏,你不要以為自己如今做了太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宜太妃的臉色逐漸扭曲起來,仿佛已經是從煉獄回來的惡鬼,她惡狠狠的盯著太後,“準格爾之戰,皇帝是回不來了!”
那樣淒厲的詛咒,明知道這不過是深宮女子發了瘋一般的滿口胡說,但落在雯楊耳中,竟讓她心口一窒。
“慈寧宮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放肆。”太後的目光冷銳而堅定,準格爾之戰,太後的兩個兒子都去了。這樣的話,對太後來說,更是誅心。
但太後並沒有被憤怒抹去了理智,她對蔓茹說道,“宜太妃忽發頭風之疾,哀家和太妃姐妹情深,再讓她回壽康宮居住,如何忍心。就讓太妃留在慈寧宮中養病,等病好了,再搬回壽康宮居住。”
“奴婢這就去傳旨六宮。”蔓茹姑姑屈膝一點。
“太後想囚禁本宮?”宜太妃一直雲淡風輕睥睨的麵孔,此刻終於露出了幾分不安來。雯揚冷眼看著並沒有做聲,都是後宮裏沉浮了多少年的人了,宜太妃這些年都在忍辱負重,又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竟然如此言語狂悖!
而且在宮中的柱子上以火油代替桐油,這不比尋常百姓家裏的偷工減料,在宮中縱火,是要牽連家中的重罪。
宜妃出身郭洛羅氏,是滿族的大姓氏,家中親友俱在,這等殺頭大罪,宜太妃又是哪裏來的勇氣孤注一擲?
“哀家隻是想要你留在慈寧宮裏,好好清醒清醒。”太後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宜妃的目光裏,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了,“哀家還記得初入宮的時候,哀家不過是個宮女,你卻已經是宜嬪了。哀家跪在長街上,看著你坐在肩輿上,一路搖曳而去,真是羨慕得很。隻可惜,當年明豔動人的宜妃,如今不過是個蠢笨不堪的瘋婦罷了。”
太後站了起來,淡然說道,“將她待到偏殿裏去,哀家不願苛待她,但也不想聽見她的聲音。”
“是。”伺候老道的宮人們應了一聲,抬手便將手裏的手絹塞進了宜太妃的嘴裏,果然一點聲音也沒有,就這麽將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