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張家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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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張家喪事(1/2)
    司宸在臨走之前,還特意給我講了一下怎麽識別隱居術士的常識。我和葉開立刻動身趕去了八家屯子。
    我到達八家屯子的前一天晚上剛好下了場小雨,第二天一早,公路兩邊山上就起了霧氣。
    我離著老遠看見一處山頂上的白霧,像是被誰給撕掉了一塊兒,兩邊的霧氣濃重,中間幾乎沒有霧氣升起。
    我一眼就看出,是有人動了那裏的地脈,地氣外溢才衝散了水霧。
    司宸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造化割陰陽,咫尺藏神機。十事九不離,懸首逆天意。” ?.?????.??
    意思就是想要逆轉天意得借造化之力。如果看見,風水上出現不合常理的詭異之處,就是有人在分隔陰陽。
    “葉開停車,我上去看看!”我和葉開順著山坡走上去之後。果然發現那處山包是座“隱玄龜”局。
    那隻“玄龜”頭尾,四肢都縮在殼裏,外麵看隻是一個圓滾滾的山包,不是高手很難發現這個風水局。
    我順著玄龜的背甲往前走了走出七步,抽出匕首往土裏紮了兩下,刀尖就觸碰到了一層木板。
    有人在玄龜背殼中間的位置上挖出來一個下寬上窄,不到一米深的土坑,又用木板把坑給蓋了起來。
    我跳進坑裏大概比了高度,寬窄,卻有些糊塗了“這是有人給自己挖的墳坑?他是打算讓自己趴在坑裏,倒著埋人麽?”
    棺材因為有蓋,都是上寬下窄,那人挖的坑恰恰是下寬上窄。反過來挖坑,不是打算把自己翻過來埋地裏又是什麽?
    我繞著土坑轉了一圈才說道“這是有人要用自己的命,給人背因果。”
    “玄龜可馱山負嶽,他掀開了‘玄龜’中間的背甲,把自己倒著填進去,就能把後人的因果給背過來,保他一世太平。”
    我往坑裏挖了幾下“墓穴挖了不到三天。挖坑的人快死了,大概也就是在這一兩天的事兒!”
    “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應該就住在山下那個八家屯子裏。布局的先生為了救他,肯定還在家裏藏著別的什麽玄機。我們下去看看。”
    我能看出這些東西,完是因為腦子裏裝著邪派風水術。
    我雖然沒有修煉血字秘檔上記錄的秘法,但是作為術士,隻要那秘籍拿在手裏,說是照本宣科也好,還是照貓畫虎也罷,都能把書本上的秘術給施展出來。隻不過是比不上那些專修的術士而已。
    我往山下一打聽,才知道,八家屯子裏麵有一個總是往自己井裏挑土的老張
    頭。
    村裏人說老張頭兩天前,請了村子幾個老頭在他家院子裏喝酒,喝得正高興的時候,忽然回了屋裏,說要辦點事兒。
    等他出來的時候,把他家祖宗的牌位都綁在身上,當著好幾個人的麵跳進了井裏。
    老張頭沒事兒就往他家井裏倒土,那井水早就成了泥漿子了,人跳下去撈都撈不出來。
    村裏人,特意把老張頭的孫子張凡叫回來給他辦喪事。
    張凡,再過幾天也就年滿十八了,歲數不大人卻倔得很。說什麽都不肯把他爺的屍首撈出來,還把棺材背扣在他家院子裏,棺材蓋翻著麵兒扔在井邊,硬說是他爺的交代。
    村裏人都說張凡魔障了,誰也不敢往他家裏湊合。
    我聽完這些,不由得跟葉開對視了一眼——我們都知道,這回八成是找對人了。
    那個張凡不僅沒瘋,而且,是在等什麽人過來。
    張老頭下葬最關鍵的兩步,就是入棺和出殯,要是老張頭帶不走他家的因果,不僅是他白死了,張凡也得跟著死於非命。
    入棺這事兒,張凡自己幹不了,他肯定是要等人過來。
    我沒著急去張家看風,而是在村口蹲起了人來。
    我在村口附近蹲到天黑,才看見有個斜肩掛著一紅一白兩道布條子,手裏拎著個嗩呐的人,在村口那繞圈。
    對方在村口轉了好幾圈,還翹著腳往進村的路口上看了好幾次,就是不敢往村裏進。
    我走過去問道“兄弟,給老張家吹白事兒啊?我帶你過去。”
    “不是……我……”那人轉身就往遠處樹林子裏跑,我故意等他跑進樹林子,才追了上去。
    那人看我追過來,趕緊轉頭求上我了“兄弟,你是老張家的人吧?我求你點事兒,你去給老張家說說,這活兒,我不幹了,我把一萬定金退了,再給他補上一千塊錢。”
    “你要是能把事兒辦成了,我再給你五百辛苦費。”
    我看著對方道“你不幹了,我得跟人家說個由頭吧?你憑啥不幹了?”
    那人帶著哭腔道“他家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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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門帶紅白布,吹太公調哇!這是人敢幹的活兒嗎?”
    “他家老頭,一個月前找我的時候,也不把話說清楚了……我當時,就不該收他家錢。”
    我把手一伸“家夥什兒都給我,我替你去。你趁別人沒看見,趕緊走吧!”
    那人趕緊把嗩呐跟紅白布條交到了我手裏,又往兜裏掏出錢。
    我拿了對方的嗩呐,布條就走了,那人追不上我,躲在樹林裏對著我連連抱拳。
    我不要他的錢,是不想沾上他的因果。
    天下吹嗩呐的人多了,會吹《太公調》的人卻沒有幾個,他繼承了這門手藝,卻沒那個擔當,往後肯定要遭到報應。
    我要了他的錢,報應就得找我。
    我本來想要回頭笑他一聲,卻沒想到剛一轉頭就看見他從樹林子裏栽了出來,倒在地上掙命似的手腳亂刨。
    我震驚之下幾步趕了回去,我也就跑了這麽十多步的距離,那人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斷氣了。 ?.?????.??
    被他那口血噴著的樹幹子,頓時從根兒紅到了尖兒,上麵的枝杈都掉了下來,三根光禿禿的,胳膊粗細的樹幹兒就像是三柱紅香,直挺挺地立在地頭上。
    血香斷頭,鬼神催命!
    這是,老張頭找這個人的時候,怕他不來在他身上做了手腳?還是,鬼神不讓人去管張家的事兒?
    要是後者,張凡得沾上多大的因果?
    我把屍體拖到附近河邊偽裝成失足溺水的樣子“葉開。咱們去張家看看。”
    我轉身的時候才看見葉開的手裏拎著嗩呐“你拿那個幹什麽?你會吹啊?”
    “會吹!”葉開點頭道“我爺,教我的。”
    我好奇道“我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葉開道“我爺的嗩呐吹得非常好,隻是我爸他們走了之後,他很少吹了。”
    葉開拿著嗩呐試了試“等會兒,我給你吹嗩呐!”
    “去你大爺的!是給老張頭吹嗩呐,我還喘氣呢,你就要給我吹《哭離別》啊?”我正要罵葉開的工夫,臉色忽然一寒。
    我悄然向葉開傳音道“你感覺到附近有人沒有?”
    “感覺到了!”葉開傳音回應道“那東西挺厲害。藏得太隱秘,我感覺好像是在人堆裏了。”
    “先找著老張家再說!
    我加快腳步走進了村裏,從我進村開始,我就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暗處盯著我,每走一步都會生出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可我偏偏找不到那個人在哪兒?
    農村有婚喪嫁娶,那是村的大事,隻要不是那家人緣太差,村裏人都能過來幫著忙活。
    我們都不用打聽老張家在哪兒,隻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就行。
    不管盯著我的是人是鬼,混在人群裏都不好對付。
    我還在人群裏搜尋目標的時候,張家的司儀已經迎了上來“過來啦?來了,就先吹著,到了飯晌我再喊你們。”
    過去,嗩呐手地位低,嗩呐不進門,是吹嗩呐的規矩。
    所以,我們隻能在門外站著。
    葉開拿著嗩呐守著大門站好之後,我在旁邊悄悄捅了葉開一下“你會吹《太公調》麽?”
    “不會!我又不是嗩呐手。”葉開道“你還不知道《太公調》是怎麽回事兒嗎?”
    這可糟了!
    葉開不會太公調,屋裏那些人倒是好糊弄,盯上張家的鬼神怎麽糊弄?
    我正犯愁的時候,張家的司儀又轉回來了“你們站那幹什麽呢?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把臉一板道“東家把我們找來,是要吹《太公調》。”
    “這《太公調》可不是隨便吹的東西,你把東家找出來,我得再問問。他要是堅持要吹,那得給我們立個黃紙字據。要是東家變卦了……”
    我往自己衣兜上拍了兩下“錢,我一分不少地還他。我們兄弟馬上就走。”
    司儀一瞪眼睛“要是嫌錢少就直說,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拿了錢,不辦事,別說我讓你們走不出八家屯子。”
    司儀這麽一嚷嚷,幫忙的村民都圍上來了,一個個麵色不善地看著我和葉開,就差要動手揍人了。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這種趁機要價的事情多了去了。誰家辦事兒,都不願意遇上這樣的人,那些村民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各位鄉親父老,聽我一句前幾天姓張的東家找上我們……”我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各位,我跟司儀說這話沒毛病。”
    “放屁!”司儀罵道“我怎麽沒聽過《太公調》?我看你們就是來找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