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進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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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進錯了地方(1/2)
    我淡淡笑道“良心這種東西,對某些人來說根本上就不存在。”
    “是啊!”張凡說道“所以我說,他們死了活該。”
    那些天,我被他們氣得幹脆關了門,連院子都不出,天天躲在家裏哭。
    我爺一直安慰我“別著急,時辰快要到了。”
    我一連等了好幾天,也沒見村裏有什麽動靜,隻能盼著我爸趕緊來接我,躲開村裏這些人也就好了。 ?.?????.??
    可我沒想到,那個劉先生真的出事兒了。
    那天晚上,我正要睡覺,就聽見劉先生像是瘋了一樣在外麵砸門“張先生救命啊!救命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爺聽見動靜走到院子裏說道“現在才想起來後悔,晚啦!趁著還有口氣兒,安排安排後事吧!”
    “算了,後事也不用安排了,你家人誰也跑不了,在黃泉道上聚頭兒,那是早晚的事兒。”
    我爺說完就要往屋裏走,外麵那個劉先生竟然一頭撞開了門,手腳並用地往院子裏爬。
    我看見劉先生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劉先生的一隻眼睛被人給挖下去了,一隻手擰得像是麻花一樣,耷拉在身邊動彈不了,另外一隻手還使勁抓著地,拚了命地往我爺身邊爬。
    我爺看著劉先生苦苦求饒還是無動於衷,隻是對著他說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劉先生揚著頭看向我爺的時候,眼珠子一下子瞪了溜圓“你你……”
    劉先生連說了幾個“你”字,也沒說出後麵怎麽樣了?
    我爺冷笑了之間,我家院子外麵就伸進來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抓著那劉先生一隻腳往外麵拽。
    劉先生死死地抓著地麵,直到把手指頭都掰斷了才讓那隻手拖出去,我聽見劉先生在門外喊了幾聲“放過我家人,放過我家人吧!”就沒了動靜。
    我被嚇得死死抓著我爺的手“爺,他是怎麽回事兒?”
    “沒啥!就是時辰到了!”我爺拽著我回了屋裏“晚上好好睡覺,我幫你把耳朵堵上,你聽不著就不害怕了。”
    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我爺是什麽意思,到了半夜我才聽見村裏不少人在哭喊,有人跑過來砸我家的門。
    我爺幹脆把我抱起來去了西屋,我隔著門聽見,有人闖進我家裏使勁喊救命,還到處找我爺。
    我家的屋子都讓他們找遍了,可是誰都沒進西屋。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村裏早就亂
    成了一團。
    我趴在牆頭一看才知道,昨天晚上村裏死了十好幾個人,三禿子他家都死絕戶了,那個劉先生也被人給吊在了樹上,到了大晌午都沒人敢去解那屍首。
    村裏人看見我在牆頭上看熱鬧,就跑到我家裏找我爺。
    我爺明明就帶著我在西屋裏坐著,他們卻怎麽都找不到人。
    沒過一會兒,我就聽見村長在外麵罵人,還喊著要抽人嘴巴子。我沒聽見村長抽人的聲,卻聽見有人在喊別打了。
    我知道,那是村長打給我爺看的,我還問我爺“爺,村裏好像是出大事兒了,你真就放手不管了?”
    我爺說“管是肯定得管,但是不能現在就管。”
    “人都賤,你對他好的時候,他不是覺得你有目的,就是覺得應該應份。隻有讓他們把苦頭吃夠了,你再給他們甜頭,他們才會感恩戴德。”
    “小子,你記住,‘升米恩,鬥米仇’這話放在哪兒都是正理兒,我現在出去幫他們,他們不僅不會感激我,還得覺得,昨晚上死的那些人,都是因為我見死不救。”
    “等著吧!等到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再動手。”
    我爺說完話,又在西屋裏擺了七個白瓷大碗,每個碗裏都灌上水,又從抽屜裏拿出來一摞子一寸照片,從裏麵撿出來幾張,一張張地扔進了白瓷碗裏。
    我好奇之下走過去一看,那七張照片上的人,竟然是這幾天罵我爺罵得最凶的那幾個人。
    我還好奇,我爺怎麽會有村裏人的一寸照片,而且還弄得這麽?
    我爺也沒多解釋就告訴我“沒事兒別往水碗裏看,更別往這屋裏進。七天之後,咱們再出去。”
    我不知道我爺要幹什麽,也沒敢多問。可是那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屋裏有人在哭。
    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爺不知道哪兒去了,那個人的哭聲卻變得越發清晰——那哭聲的源頭竟然是在其中的一隻碗裏。
    我奓著膽子走了過去,低頭往那碗裏一看。竟然看見,那個說我爺嘩眾取寵的老娘們兒沉在碗裏哭。
    那個老娘們兒也是最近罵我爺,罵得最凶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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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怎麽就縮成手指頭大小,還落進我爺擺著的碗裏去了?
    我正想看個仔細,那個老娘們兒忽然從碗裏抬起了頭來,跟我對視在了一起,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那隻碗裏也跟著翻出了血水。
    我眼看著,那個老娘們兒的腦袋一點點從碗裏冒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那女的就從碗裏爬了出來,跪在桌子上,伸著兩隻手,對著我喊道“張凡,你告訴張先生我錯了,我還有老公,還有孩子,別讓我死啊!”
    “你幫我求求張先生,我求你了。”
    那個老娘們兒連哭帶喊地從桌子上爬了下來,想要過來抱我的腿。
    我嚇得一個勁兒往後躲,最後摔坐在了地上。 ?.?????.??
    那個女的想要過來抓我腳的時候,我爺忽然開門走了進來,一腳踩在她腦袋上,把她給踩了個稀碎。
    張凡說道“我看著地上的磷火嚇得不行,我爺卻說沒事兒,就是個鬼而已,以後你見多了,就習慣了。”
    第二天,那個女人果然死了,她家人抬著屍首堵在我爺家門口哭天搶地,怨我爺不肯出手相救。
    我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有時候還會去水碗那裏看看,直到那七個瓷碗裏的水都變紅了,我爺才出去見了村長。
    那天,我才知道,被我爺在水碗裏扔了照片的那七戶人家死得一個不剩。
    村裏人都慌了神,一個個跪著求我爺出手。
    我爺說“要不是那個劉先生起了歹心,想要拘了黃仙的鬼魂當成役鬼,也不會給村裏惹下這麽大的禍患。”
    “村裏肯定得有人死,才能平息黃仙的怒火。如果,村裏一個人不死,這事兒永遠都不算完。”
    “現在人死得差不多了,也就能往後談了。”
    “我爺把我托給村長,自己去山上住進了黃仙廟,一住就是七天,等他回來的時候,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白得嚇人。”
    “我爺跟村裏說黃仙不想罷手。那隻黃仙就藏在村裏,真要動了手,他護不住村的人。所以,隻能躲著黃仙,不能跟他硬碰。他就讓村裏人都給自己立了牌位。有了牌位,黃仙就找不著他們了。”
    “村裏人照著他說的話做了,村裏也就太平了下來。”
    張凡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我爺的事情,我就知
    道這麽多!”
    我直視著張凡道“這件事,你父親張景龍知道麽?”
    “知道!”張凡點頭道“那年暑假過完,我爸過來接我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他讓我出去玩,自己關起門來跟我爺大吵了一架。”
    “兩人吵架之後,我爸連飯都沒吃就帶著我走了。”
    我再次問道“你爺爺去世之前,跟你聯係過沒有?事前就沒有一點征兆麽?”
    “沒有!”張凡搖頭道“我雖然不常往我爺家裏跑,卻總跟他通電話,我爺去世前三天,我們還通過電話。他什麽都沒跟我提過。”
    “嗯!”我點起一支煙站起了身來。
    我聽葉開跟我說過東北先生。
    東北先生的構成十分複雜,他們所使用的秘術,可以說是包羅萬象,不僅囊括了佛、道、巫的手段,甚至很多民間的鎮邪手段,都被他們信手拈來,用於對抗妖邪。
    東北先生之間幾乎沒有門派之見,覺得什麽招式實用,他們就會跟人去學。這些人見麵之後互稱“先生”絕不是在客套,因為,說不定誰就能成為誰的老師。
    但是,成名的東北先生,一定有主修的方向,其他手段都是輔助。
    張凡給我的信息太過有限,我看不清張成森走的是什麽路數了?
    我順勢看向了葉開,後者搖了搖頭,他的意思應該是他也看不出來張成森的路數。
    這也正是我困惑的地方。
    張家停靈時發生的事情,跟張凡給我講的過往,明顯沒有什麽關聯,可是我卻覺得這其中好像是有什麽聯係。
    張凡身上的鬼禍,當年的白毛黃皮子,張成森忽然自盡,三件事看似不相幹,我卻覺得三件事隻是少了一條把他們穿在一起的線。
    這條線到底是什麽呢?
    我思維飛轉的時候,葉開忽然說道“當年那座白毛黃皮子廟在什麽地方?”
    張凡抬起頭道“這就是白毛黃皮子廟!”
    張凡的話就像是寂靜深夜中的一聲鬼哭,讓人汗毛倒豎。
    我和葉開對視之間也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不管是不是術士,都忌諱在荒山野嶺裏見著房子就往裏進。
    深更半夜,荒山野嶺裏的房子,說不定就是一座墳塋,甚至是某個山洞,進去了未必有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