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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狐尾斷了這麽痛。
    小狐狸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簇簇往下掉。
    但看著東方澈頭上好感度從82%猛跳到90%。
    這番苦肉計還是值得的。
    蘇明雪雖然覺得自己也有點過分，但沈焰已無情絲，為了任務。
    她回頭看著沈焰，道：
    “師弟不是故意的。”
    她在沈焰懷裏朝東方澈伸出狐爪，
    “我讓師弟抱……”
    東方澈在那一瞬間，瞳孔變得血紅。
    眉心狠狠蹙著。
    愧疚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他的胸口，疼得有點喘不過氣。
    他真該死。
    沈焰則瞧著蘇明雪伸出的狐爪。
    臉卻頓時比鍋底還黑。
    根本沒理會蘇明雪的請求。
    攥著她的狐爪，強硬地把她抱在懷裏，拾起她斷裂的尾巴，單手抱她，右手執劍砍食人花，一路禦劍飛行。
    東方澈死死盯著蘇明雪的背影， 喚出青色小蛇。
    那青蛇纏繞至他的手腕，牙尖陷入他的肌膚。
    東方澈清明了幾分，頭也不回地朝那兩株回生草走去。
    “師兄，放我下來，我要去看看師弟。”
    蘇明雪回頭時，東方澈的身影已隱入如高樓般的食人花中。
    她環顧四周，合歡宗弟子死了兩個，玄天宗也死了一個弟子。
    出發時十五人，如今還剩十一人。
    萬一東方澈不敵……
    “你就這麽喜歡那個醜爐鼎？”
    沈焰掐起它的下巴，漆黑眼眸盯著它，臉色不善。
    “自己尾巴掉了也不心疼？”
    臉頰被掐住往裏凹陷，蘇明雪被迫呼入沈焰的氣息。
    沈焰語氣頗壞，
    “就讓他去取那回生草，”
    “取不回來，我去取，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我懷裏。”
    蘇明雪朝他瞪起琥珀色眼眸，後知後覺地感到尾巴隱隱作痛，又撇撇嘴，眼裏凝起淚花。
    “痛。”
    沈焰放下捏它臉頰的手，但臉色仍然很難看，抱著她往回飛去。
    大片血紅的花瓣從蘇明雪麵前飛過，花朵奇香從它鼻尖飄過。
    它軟在沈焰懷裏，有些睜不開眼。
    沈焰倏然停下，她才定下神，向前看去，雙眸不由得睜大。
    地上仿佛爬著一個血人。
    東方澈渾身是被食人花齒鋸割開的傷口，血跡打濕他的灰袍，染成黑色。
    他手舉著兩棵綠色回生草，一點點往外爬。
    “廢物。”
    沈焰單手抱它，右手將東方澈提溜上劍。
    將那回生草像雜草一樣奪到手裏，放在它嘴邊， “快吃。”
    其實一棵回生草換一條狐尾，倒是有些大材小用。
    但蘇明雪還是將其中一顆回生草吃下，像是吃下一團火，耳朵直發熱，靠在沈焰懷裏，瞧著它那根斷尾，長出新的一截，恢複如初。
    它伸出狐爪摸摸。
    沈焰也伸出手，剛要摸它狐尾。
    東方澈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師兄。”
    蘇明雪收起狐尾，把另一顆回生草遞給東方澈。
    “收著，備用。”
    蘇明雪將回生草放進儲物袋，又拿出蕭無痕給她準備的靈藥給東方澈服下。
    禦劍飛行許久，也未見人蹤跡。
    東方澈恢複了些精神，看了眼蘇明雪，對沈焰道：
    “師兄，我來抱師姐。”
    蘇明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好了，卻還讓沈焰抱著。
    沈焰臉色一凝，嫌棄地看著他身上的血跡。
    “你別弄髒了它。”
    東方澈抿著唇，從儲物袋拿出雪白錦布，不退讓，盯著蘇明雪道：
    “師兄，把師姐給我。”
    “我是她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