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陽繼續上鍾簽名，另一邊，黎星若也來到了白鷺的座位旁。
    伸手一指她旁邊的空位，黎星若道：“我能坐這裏嗎？”
    “可以，坐吧～”
    白鷺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謝謝。”
    黎星若坐上座位後，二人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中。
    黎星若壓根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白鷺，一時間還有些懵逼，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而白鷺雖然早有準備，但她準備的台詞都是留著晚上吃飯的時候說的，這會說了晚上就沒詞了。
    而且當著鏡頭的麵，很多話也不好說，這就導致他們壓根對彼此無話可說。
    “沒想到你也來了，好巧啊！”
    感覺一直這麽沉默下去也不是個事，黎星若率先開口寒暄。
    “是啊，好巧～”
    白鷺也禮貌地回了一句。
    “拍戲忙嗎？”
    “還好。”
    “我看你最近發展得挺不錯呀！”
    “嗬嗬，謝謝，你也不錯啊。”
    二人尬聊了好幾句，感覺氣氛越來越冷，還不如不說話，索性也就默契地都閉上了嘴，掏出手機各玩各的緩解尷尬。
    【這個女孩是誰呀？怎麽也包裹得這麽嚴實？夏天的魔都這麽冷嗎？】
    【拍戲？也是個演員？有認識的嗎？】
    【這聲音怎麽那麽像白鷺的？應該就是她吧！】
    【我也覺得是白鷺，她不是跟葉青陽關係很好嘛！】
    【不可能，昨天微博路透才說白鷺在山城拍戲呢，咋可能突然出現在魔都~】
    ……
    轉眼，又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功夫不負苦心人，葉青陽總算是把那一長列隊伍全部給簽完了！
    當把最後一本簽名書拿給排在最後的女讀者後，葉青陽眼眶都濕潤了，眼中滿是大難不死的慶幸。
    他本以為簽個名最多就是累點，手腕負擔大點，忍忍就過去了。
    但到後來他才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今天這波簽下來，他好幾次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去橋上喝湯了！
    即便有膏藥鎮痛，他的手腕也是疼痛不已，鬆開筆的那一刻，他拿東西都快拿不穩了。
    他此時心中已經沒有怨念了，隻剩下無邊的悔恨。
    “額錯咧，額真滴錯咧，額就不該同意來什麽簽售會，額不同意，額滴手也不會腫，額也不會淪落到這麽一個傷心的地方……”
    他抬頭看向天花板，但悔恨的淚水還是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不過根據質量守恒定律，笑容不會消失，隻是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了主辦方的臉上。
    僅僅一下午的時間，這場簽售會光是現場就售出了四千多本，在近幾年舉辦過的所有簽售會中，也是最浩大、最成功的一次！
    銷售書籍帶來的利潤倒是其次，這其中帶來的行業影響力，可是壓根無法估量的！
    主辦方嗓子都笑啞了，簽售會一結束就連忙跟葉青陽又是鞠躬又是道謝，個個小嘴都跟抹了蜜似的，“網文界第一”“小說作者新標杆”這類的誇獎頻頻往他身上套。
    雖然奇怪這些人說話怎麽都跟鴨子叫似的那麽沙啞，但聽著他們的誇讚，葉青陽心裏倒也舒服了些。
    想著黎星若和白鷺還在等著自己，他拒絕了主辦方慶功宴的邀請，招呼上黎星若二女和攝影師，小心翼翼地從現場的後門溜了出去。
    沒辦法，雖然簽售會結束了，但場外還是聚集著不少沒散去的讀者。
    萬一又被堵住了，他今天這條老命怕是就要交代在這了。
    而主辦方在安排好後續工作後，也連忙開車去醫院……治嗓子！
    這一下午笑的，他們聲帶都快笑毀了。
    待葉青陽等人走出奧體會場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天色都已經昏暗下來。
    葉青陽是又累又餓，實在沒那精力跑那麽遠，剛好附近就有一家檔次不錯的火鍋店，白鷺就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了這裏。
    眾人找了個隱蔽的包間坐下，黎星若和白鷺動作十分默契地卸下了偽裝。
    雖然網友們早有猜測，但真看到白鷺那精致的俏顏後，直播間的彈幕還是瘋狂了一瞬。
    “啊啊啊！我鷺粉在哪裏，集合了！”
    “我擦，真是白鷺！她怎麽會在這裏！”
    “我就說吧，我早就說是白鷺了沒人信啊！”
    ……
    “那個，白小姐，請問你方便入鏡嗎？”
    攝影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畢竟白鷺可不是節目組簽約的藝人，得不到正主的同意，他們擅自拍攝白鷺入鏡，是會有蹭熱度的嫌疑的。
    “沒事啊，隨便拍～”
    白鷺大大咧咧地擺擺手，絲毫不在意。
    得到她的同意，攝影師才放心地把鏡頭對準了她。
    演播廳後台。
    看到這一幕，導演王振宇默默呲起了大牙。
    本身今天曝光出葉青陽就是網絡小說大神奇跡暖暖後，無數書迷湧入直播間，節目組的流量就迎來了一波大漲。
    現在他居然還能不用給出場費，就能蹭到當紅小花的流量！
    “今天這好事怎麽都趕到一起了呀！”
    看著本就恐怖的在線人數，隨著當紅小花白鷺的入鏡又在飛速增長，光葉青陽組的一個子直播間就要突破兩千萬的在線觀眾。
    王振宇笑得像個村頭的二傻子一樣，頻頻拍打旁邊副導演的腿感歎：“葉青陽這小子真行啊！”“你說我眼光毒不毒？我當初簽他簽對了吧！”
    副導演被他拍得大腿生疼，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隻得咬著牙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恭維道：“您說的是，嘶……你是毒啊！”
    “哈哈哈哈……”
    王振宇又是一陣狂笑，拍他腿的手都快揮出殘影了，啪啪聲不絕於耳。
    副導演繼續咬牙忍耐，但或許是過了那個疼的臨界點，他突然感覺不是那麽疼了，甚至還有點小舒服。
    他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舒爽的笑容。
    這一刻，好像有什麽新世界的大門朝他敞開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複雜與震驚。
    “導演和副導演這是在……我擦！中年男人玩的就是花！”
    正拍著大腿，王振宇突然想起什麽，連忙掏出手機，找到之前最火綜藝雞條的導演嚴敏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老嚴啊？晚上出來吃飯啊？”
    “沒啥事，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好服務器租賃啊？唉，我這服務器有些撐不住……沒有沒有，不多，也就幾千萬觀眾吧～喂？”
    電話那頭，嚴敏直接將電話掛斷，一臉無語地罵了聲“晦氣！”
    嘟嘟嘟……
    聽著電話掛斷的忙音，王振宇想象到老友此時那羨慕嫉妒的樣子，心情越發大好，“嘎嘎嘎”地大笑。
    一旁的副導演見狀，連忙朝他靠了靠，主動亮出大腿，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嗯？”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王振宇也沒多想，高興地拍了起來。
    伴隨著肉與肉碰撞的啪啪聲，此時此刻，二位導演都格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