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菟絲花病弱女玩家vs恐怖遊戲大boss(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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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彌臨的動作敏捷輕盈,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木棍,就與好幾個人混戰在一起。
    他揮出棍子,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將圍攻上來的村民打退好幾步。
    好半會兒,都沒有人能靠近他一步。
    他們的力量,對彌臨而言,也造不成半點影響。
    要是這麽下去,說不定彌臨還真能將村長帶過來的人統統擊退,帶著紀姝漾離開。
    杜南當然不會看著事情這麽發展下去。
    他作為男人,將彌臨對紀姝漾的感情看得清楚,故意撿起地上的硬石頭,朝著紀姝漾砸去。
    若是白日,紀姝漾還能找地方躲一下或者躲開。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她便隻能如同待宰的羔羊,察覺不到身邊的危險,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彌臨聽到石頭砸過來時的聲音,立刻就分了心,轉身去護住紀姝漾。
    杜南就抓著這個空檔,搶過身邊村民的武器,朝他攻來。
    彌臨又要護住紀姝漾,又要抵擋湧上來的攻勢,隻能不斷後退。
    一不小心,他就中了套。
    原來,杜南早注意到身邊的環境,攻向彌臨的時候,故意把他往下坡處引。
    彌臨腳下踩空,從山林上滾下去,一路不知撞過多少樹幹與枯枝,最後直直地撞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鮮血從額上的傷口處不斷流出,不過幾瞬,就失了鼻息。
    紀姝漾在黑夜裏如同一個盲人一般,感受到身邊的動靜漸漸小下來,心中慌亂不已。
    “阿臨?”
    “彌臨?”
    “彌臨!”
    她不敢高聲,生怕驚到旁人。
    興許是她焦急的呼聲驚醒了月亮,遮天蔽日的雲層中,一彎月亮悄然露出身影。
    它朝著人間灑去萬千星輝,短暫地讓紀姝漾恢複了光明。
    “啊!”
    紀姝漾看到不遠處躺在石頭旁閉著眼睛的彌臨,陡然發出一聲驚呼。
    額頭上那麽多的鮮血,一瞧便知生死難料。
    紀姝漾想站起身往彌臨的方向而去,但沒了彌臨的保護,那些村民早就湧上來,將她抓著困在原地不能動。
    她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村長朝著彌臨的方向而去。
    看著,村長蹲下身給彌臨探鼻息;
    看著,村長嘴角露出笑意;
    也看著,他走回來,對著手下的村民揮手,隨意道:
    “行了,把她帶回去吧。那個硬茬子已經死了,他的屍體,就留在這兒供給山神大人的信徒享用。”
    紀姝漾沒有絲毫還手餘地,隻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變為血色的月光從彌臨的臉上一掃而過。
    之後,就被丟進了一個簡陋的房間,像是犯人一樣關著。
    這個房間不比之前在崔寡婦家借宿的地方,裏麵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紀姝漾。”
    杜南站在窗戶口,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居高臨下地暗示。
    “你看,我早說過吧。要是你願意及時改正錯誤,我這裏還能容下你。”
    紀姝漾現在卻沒有什麽心情去想他的話。
    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一頭長發淩亂地披散遮住了姣好的麵容,沉默無話。
    杜南知道,她已經沒有庇護,也不急在一時就要得到結果。
    “你仔細想想吧。”
    甩下這句話,他便揚長而去。
    血色的月光照進小屋,紀姝漾抬起頭,想起被抓走前看到的彌臨的最後一眼,咬住唇,心中感覺複雜。
    對於彌臨的死,她是愧疚的。
    從前在現實生活中,她利用過不少人,利用他們的善意與愛慕之心改善自已的生活。
    讓自已即使身處惡劣的環境,也能好好活著。
    但紀姝漾從未傷害過別人的性命。
    就算她隻是想著利用彌臨逃出去,對他的感情還遠遠稱不上喜歡或愛。
    一條性命的離去,還是給她帶來了一個不小的衝擊,讓紀姝漾連著兩三天都沉溺於沉重的情緒中。
    可惜,殘酷的現實,是不會容忍她消沉太久的。
    十五天的時間,到現在,不過剩下三天。
    近幾日,紀姝漾偶爾能聽到外麵村民躁動又興奮的聲音。
    大約是覺得她被完全地困住,外麵人說話都沒什麽遮掩。
    “王婆子家的兒子兒媳就要回來了吧,這次我們留了不少祭品,也能好好地補充力量。”
    “那個杜南怎麽辦?他可是外村人,在外麵遊蕩,要是那天把人放出來,去找王婆子家的兒子兒媳,不就完了。”
    “放心,他早就和我們一樣了。接受了山神的力量,等到醒神日,就會徹底成為我們村子裏的人。”
    “那就好。”
    “……”
    紀姝漾通過他們的對話,分析出了許多信息。
    血色村莊用噬殺殘暴的手段供奉“邪神”,然後從邪神手中獲取力量,這份力量可以滿足他們的各種**。
    這其中,也是有所限製的。
    每十五日為一個周期,通過恐怖遊戲進入的玩家,如果完成任務,就能吸取力量滿足自已心願。
    如果完不成,就會變成村民的獵物,用殘忍的噬殺手段被供奉給邪神,或肢解四肢,或剝去外皮,或放血虐殺……
    越是可怕的手段,獲取的力量就越多。
    紀姝漾光是聽他們隨口描述的,就覺不寒而栗。
    ‘隻有三天了。’
    幾天的消極情緒,加上對殘酷未來的懼怕,紀姝漾的臉色有些蒼白消瘦。
    ‘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紀姝漾迷蒙的雙眼堅定下來。
    說到底,這世上,沒有什麽能重要得超過自已。
    彌臨的死,會讓她傷心愧疚。
    當事情已經發生,她最需要考慮的,隻剩下自已的安危。
    紀姝漾沒再沉溺於失落的情緒,她敲了敲窗戶,一個村民從窗戶探出頭,沒好氣地問道:
    “做什麽?”
    “我有話想和杜南說。”
    那村民低下頭,和身邊的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答應替她傳話。
    杜南一個外鄉人,能融入霧裏村,還接受了山神的力量,地位在村子裏絕對是不一樣的。
    紀姝漾知道自已沒什麽厲害的力量,唯一可行的,便是另尋一個新的依傍。
    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心裏並沒有太大的負擔。
    柔弱的菟絲花纏繞的大樹倒塌之後,另攀上粗壯的莖脈汲取力量生活,不過是自然的生存法則而已。
    這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