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
    阿布拉莫維奇真的急了！
    楊誠微笑地看著對麵的皮尼·紮哈維和凱什·哈裏斯，腦海裏忍不住回想起去年自己剛穿越時，兩人那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模樣。
    當時他們可是用一種近乎施舍的姿態，扔下了500萬英鎊。
    時過境遷，如今他們開出來的是3000萬英鎊。
    足足是當年的6倍。
    一旁的林中秋也對這個魔幻場景感到相當訝異。
    此時此刻，這位在國內混了大半輩子的老財務，心裏頭也是一團亂麻。
    這歐洲的足球，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楊先生，你應該知道，這已經是個非常非常高的價格了。”
    皮尼·紮哈維看著眼前一派從容的楊誠，心裏也很是頭疼。
    這小子總是這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可越是如此，越叫人捉摸不透。
    他確定才24歲？
    “是啊，楊先生，你認真考慮一下，在眼下這種大環境，能掏出這筆錢買這塊地的，也就切爾西了，3000萬英鎊，可以徹底解決你們所有的債務，並得到一大筆錢。”
    凱什·哈裏斯也幫著在一旁勸說。
    “你們現在租在洛夫圖斯路球場也挺好，把這塊地給賣了，全力投入訓練基地的建設，以你們目前的勢頭，衝入英超也不是沒有可能。”
    “找機會，你們完全可以在倫敦其他地方再買一座球場。”
    楊誠依舊還是麵帶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像是認同，又像是在敷衍……
    他唯一的反饋就是：繼續說，勞資聽著。
    凱什·哈裏斯有些無語了，又看了一眼皮尼·紮哈維，心中暗自一歎。
    就看到這位倫敦金融城的足球投資專家輕輕地咳了一聲，頭朝著辦公桌對麵的楊誠湊了湊，像是要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楊先生，我再偷偷告訴你一條價值千萬的情報。”
    說到這裏，凱什·哈裏斯就適可而止地等著。
    在他的期待裏，楊誠應該感興趣，問一問，什麽情報這麽值錢？
    可沒想到，楊誠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微笑地看著他。
    這讓凱什·哈裏斯有些惱火。
    真當勞資是賤嗎？
    告訴你秘密情報，你特麽還裝？
    可再看看皮尼·紮哈維，想起了中午吃飯時，兩人的交談，凱什·哈裏斯也很無奈。
    要不怎麽說，抱大腿也是一門技術活呢？
    “好吧，我就坦白跟你說了吧。”
    凱什·哈裏斯到這裏又停下了，重重地咳了兩聲。
    戲癮真足！
    “你應該知道，倫敦正在申辦奧運會吧？”
    凱什·哈裏斯還是沒從楊誠這邊得到期待中的反饋，這讓他忍不住暗自嘖了一聲。
    這小子可真特麽能裝！
    這都還能沉得住氣？
    “我不怕老實告訴你，英國政府是不支持的，但倫敦市長肯·利文斯頓一直在推動。”
    “關鍵的原因是，沒有錢。”
    一旁的林中秋平時不大看英文報紙，對這條新聞倒是不知道。
    在他的理解裏，英國政府不支持，倫敦自己辦？
    反倒是坐在楊誠另一側的夏晴輕輕地說了一句，“這不是什麽秘密，2002年的觀察家報、旗幟晚報、泰晤士報和衛報等媒體都報道過。”
    “英國政府否認了。”
    從剛才坐下來後，夏晴就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是楊誠特地請過來助拳的。
    皮尼·紮哈維和凱什·哈裏斯一直都以為，夏晴是助理什麽的。
    可現在一開口，甚至還能準確說出多家報道過的媒體的名字，這就讓人很驚訝了。
    令人刮目相看啊！
    凱什·哈裏斯有些尷尬，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楊誠心裏都快笑開花了，但表麵上還是波瀾不驚。
    在桌麵下，他悄悄衝著夏晴豎起了大拇指。
    學姐威武！
    “倫敦這邊一直在推動，最後政府也同意了，但有一個問題，如果成功申辦奧運會，場館建設費用由誰來出？奧運會之後，場館的後續維護怎麽解決？”
    這是一本經濟賬。
    場館後續維護也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
    楊誠還記得，奧運會之後，主場館倫敦碗就以非常低的價格，租給了西漢姆聯。
    因為政府算過一筆賬，如果不租，每年的維護費用就要幾百萬英鎊。
    同樣的情況還有曼徹斯特的城市球場，也就是後來曼城的伊蒂哈德球場。
    這座球場是建來舉辦英聯邦運動會的，可運動會之後，政府又出了一大筆錢，把綜合體育場館改造成了專業足球場館，以低價租給了曼城。
    曼城這才從緬因路球場搬到了城市球場。
    楊誠突然明白凱什·哈裏斯想要說的秘密是什麽了。
    他是建議，貝斯沃特中國人衝入英超之後，就去找政府租這座球場。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果不其然，凱什·哈裏斯賣足了關子後，這才把底牌給拋出來。
    “根據我目前得到的情報，托特納姆熱刺和西漢姆聯都對這座球場很感興趣，他們都在積極跟倫敦市政府接觸，希望能在奧運會之後，長期租下這座球場。”
    “市政府也是這個意思，但他們希望俱樂部能在籌建階段就投入一筆資金，奧運會後也要支付一筆改造費用。”
    “托特納姆熱刺和西漢姆聯都不願意出這兩筆錢，所以談判暫時僵持。”
    楊誠前世，西漢姆聯能擊敗托特納姆熱刺，據說是在改造費用上出了1500萬英鎊還是多少，具體數字楊誠給忘了，但肯定出錢了。
    托特納姆熱刺的ceo丹尼爾·列維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
    凱什·哈裏斯的意思很簡單，如果貝斯沃特中國人願意參與競爭，拿下這座球場的租賃合同，那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留在海德公園，還要自己掏錢去建。
    “楊先生，我跟你說一句實話，以你們貝斯沃特中國人目前的財務狀況，想要獨立承建這座球場，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凱什·哈裏斯畫完大餅後，又幫著剖析利弊。
    “像你們之前這樣，建個一萬人的球場，有什麽用？多少年才能回本？”
    “這本身就是非常愚蠢的錯誤！”
    “海德公園這樣的核心地段，要建球場，那一定是要建成世界上最頂級最奢華的超級球場，這不是你們貝斯沃特中國人所承擔得起的。”
    不得不承認，凱什·哈裏斯的這個切入點，確實挺中肯的。
    不僅林中秋，就連夏晴都流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這邊要投入這麽多錢去建新球場，還不如去爭取一座每年就收一筆租金的奧運會主場館。
    實在不行，那就去租。
    哪怕是去租將來的溫布利球場，那也比自己建來得劃算，不是嗎？
    楊誠把林中秋和夏晴的反應都看在眼裏。
    他也並不奇怪。
    站在2004年，看待這個問題，建不如租，也不如買！
    “感謝哈裏斯先生的中肯的意見。”
    楊誠終於也開口了。
    可就在皮尼·紮哈維和凱什·哈裏斯誤以為有戲的時候，楊誠的話讓他們都愣住了。
    “你說得不錯，以海德公園這樣的地段，一定要建世界上最頂級最奢華的超級球場，這也是我的願望和目標。”
    “我也認可你所說的，現階段，我們貝斯沃特中國人還承擔不起這樣的一座球場，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能把它建起來。”
    皮尼·紮哈維和凱什·哈裏斯都愣了，但接著兩人都笑著搖起了頭。
    “楊先生，沒想到你還這麽幽默。”皮尼·紮哈維還以為，楊誠在開玩笑。
    當一件事情遠超出現實和所有人的想象，那就不是在癡心妄想，而是在開玩笑。
    貝斯沃特中國人目前每年的營收才多少錢？
    “楊先生，玩笑歸玩笑，但我建議，你們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凱什·哈裏斯也覺得，楊誠這番話挺逗的。
    在沒有強大的外國財團做後盾，英國有哪一家俱樂部有底氣建一座新球場？
    阿森納？
    別逗了！
    阿森納為了建這座新球場，縮衣節食不說，早就引進外國投資者了。
    另外，槍手籌建新球場的一部分資金，更是來自於海布裏球場拆了之後，在原址上興建房地產項目所換來的收益。
    這是一項非常複雜的資本運作！
    貝斯沃特中國人？
    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性！
    ……
    皮尼·紮哈維和凱什·哈裏斯離開時，看楊誠的眼神就跟看傻瓜一樣。
    他們覺得，楊誠想要建這座球場，已經不是在白日做夢了。
    而是在等待奇跡。
    林中秋是完全猜不透楊誠到底在想什麽，但現在的他，也不敢質疑楊誠。
    反倒是夏晴，之前跟楊誠見過亞當·克羅澤，多少猜到一些。
    但，她沒想到，楊誠想得比她想象中的更深。
    “別說3000萬英鎊，就算切爾西出3億英鎊，我都不會考慮賣這塊地！”
    開玩笑，這可是勞資穿越後，得到的最大的金手指了。
    我賣了它？
    瘋了吧！
    楊誠這話讓林中秋和夏晴都大吃一驚。
    3億英鎊，我的天！
    “正如那天咱們跟亞當·克羅澤見麵時，他提到了溫布利球場和阿森納新球場，企業包廂會成為未來俱樂部主場收入的大頭，這符合二八定律。”
    20的座位提供80的收入。
    楊誠前世看過一份數據，很多豪門球隊的比賽日收入裏，包廂收入占到總收入的一半以上。
    這就符合亞當·克羅澤所說的情況。
    但僅僅隻是這樣？
    不！
    托特納姆熱刺的那座新球場為什麽要投入十幾億英鎊？
    皇馬改造伯納烏球場，為什麽要投入這麽多錢？
    很多人會說，通貨膨脹，材料漲價……
    別傻了！
    就這兩樣東西，能漲這麽多？
    因為他們在建的，根本就不是足球場！
    尤其是皇馬的伯納烏。
    弗洛倫蒂諾要建的是一座集購物、餐飲、娛樂、足球等多種元素為一體的，類似迪士尼樂園一樣的城市消費中心。
    “你們想想，海德公園的南邊就是騎士橋、哈羅德購物中心，是倫敦最繁華最具商業價值和投資價值的商業區。”
    “我們的周圍是肯辛頓宮、諾丁山等等，而我們這裏有6條地鐵線，我們是整個倫敦交通最為便利的核心區！”
    “我就想要問問你們，在這樣一個地方，如果我興建起一座購物中心的話，他價值多少？”
    楊誠甚至覺得，阿布拉莫維奇之所以千方百計要買這塊地，估計也是看重這個潛在價值。
    或許，暫時他還沒想明白，但他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
    騎士橋那一片用寸土寸金來形容，都不為過。
    要真如楊誠所說，那價值絕對不止3億英鎊。
    夏晴是最早反應過來的，雙眼中也透著一股異彩。
    她也沒想到，楊誠有這樣的眼界，更有這樣的雄心壯誌。
    “你說的這些確實很有吸引力，但你真有把握讓貝斯沃特中國人建起這樣一座球場？”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是幾千萬，而是幾億英鎊。
    楊誠還是微微一笑，充滿著一種難以言述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