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梵腐敗的真實性還有待考證，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
    囈語眯了眯雙眸，纖細的手指微微晃動著，氣質盡顯優雅，絲毫看不出他的本名叫陳二牛。
    停頓片刻，他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首先，守夜人今年新兵集訓的好苗子太多了，如果讓他們順利完成集訓，正式加入守夜人，那情況會對我們很不利。”
    “這就是我往集訓營中安插臥底的原因，我們……要盡可能的，除掉這一批新兵。”
    “那幾個超高危禁墟擁有者以及百裏家的那位小太爺……是我們的首要目標。”
    韓少雲眉頭緊鎖，遲疑道：“囈語大人，新兵集訓營可是守夜人重點保護的軍事重地，我們將它當成目標，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囈語瞥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之色，邪魅一笑道：“冒險？如果新兵集訓和往年一樣，是在上京的話，那確實很冒險。”
    “但是今年……誰讓守夜人高層腦子抽了，把地點定在滄南這個三線城市呢？”
    囈語冷笑一聲，不屑道：“小小的滄南，除了袁罡一個‘海’境還有點威懾力之外，還有什麽？”
    韓少雲：“還有楚明。”
    囈語笑容消失：“……”
    旁邊，【信徒】第十六席的呂良見狀，不解道：“囈語大人，我不明白，這個楚明，就算真有傳聞中的三個超高危禁墟，但也隻是區區‘池’境而已，真的……有那麽邪門嗎？”
    每當有人提起‘楚明’這個名字時，囈語臉上的笑容就會瞬間消失，眼神憤怒的同時，似乎還帶著幾分忌憚。
    呂良不懂，真的不懂。
    囈語大人可是‘克萊因’境的強者。
    就算此時他的本體還在被【靈媒】小隊追殺，這裏隻是他的一個“噩夢投影”而已，但也有‘海’境的力量。
    怎麽會忌憚一個隻有‘池’境的小比崽子呢？
    這個楚明，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
    不就是單殺了一隻重傷的‘川’境鬼麵王嗎？
    就算他真的擁有傳聞中的‘不死不滅’禁墟，但如此強大的禁墟，區區‘池’境的他，也不可能做到無限使用啊！
    再怎麽樣，楚明也隻是個潛力驚人的年輕人罷了，到底有什麽可怕的？
    囈語瞥了一眼滿臉不解的呂良，並不想解釋什麽。
    他對楚明的憤怒，自然是因為……陳二牛。
    至於對楚明的忌憚……
    一個‘池’境，就能製造出百萬蛇妖，而且真正意義上達到了不死不滅的存在。
    他怎麽能不忌憚？
    囈語都不敢想象，這個狗逼崽子，要是真正成長起來了，會有多麽恐怖……
    哪怕是真正的神明在他麵前，都得瘋吧？
    不過萬幸的是，楚明似乎並不是特別願意待在守夜人中，甚至還透露出了一點想要加入古神教會的意圖。
    還是可以嚐試拉攏一下的，或者強行讓他簽訂靈魂契約。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逼玩意根本殺不死！除了這兩個選擇，還能怎麽辦？！
    囈語現在隻想盡快讓楚明簽下靈魂契約。
    然後……讓他跪下！！讓他給‘陳二牛’這個名字道歉！！
    麻了個的，艸！
    囈語越想越氣，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眼中幾欲噴火：“艸他的，陰陽怪氣你媽呢，楚明這個狗東西……”
    呂良：“？？？”
    信徒們：“？？？”
    不是……您的貴族風度呢？
    印象之中，他們還從沒見過囈語說過髒話，就算生氣也盡量保持著優雅的人設。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楚明……這是對囈語大人做了什麽？”看著憤怒到仿佛被淩辱了一般的囈語，呂良滿臉愕然。
    韓少雲瞥了他一眼，低聲道：“沒事，就是這個楚明嘴比較賤，之前把囈語大人說破防了。”
    呂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啊？怎麽可能？”
    囈語勃然大怒：“誰破防了？韓少雲你叫你媽呢？誰他媽破防了？！”
    韓少雲：“……”
    呂良：“……我信了。”
    花了整整十分鍾，韓少雲瘋狂道歉，連哄帶騙，才勉強讓囈語的情緒平複下來。
    呂良眼中精光閃爍，漸漸意識到了一個‘進步’的機會。
    既然楚明將囈語大人得罪的這麽慘……那我要是把楚明給殺了，將他的人頭送給囈語大人，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殺一個‘池’境而已，有手就行好吧？
    呂良越想越覺得這個‘進步’的方法很可行。
    他可太想進步了！
    “算了……”
    囈語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道：“除掉守夜人新兵的事情，之後再議……韓少雲留下，你們出去，把蛇女叫進來。”
    信徒們皆是微微皺眉，用說不清情緒的目光看了韓少雲一眼，紛紛轉身離去。
    呂良心頭有些不爽，自己分明是最忠實的信徒，為什麽囈語大人對我的重視性，還不如韓少雲這個前守夜人？
    憑什麽韓少雲能被單獨留下來說話，他卻要回避？！
    甚至，之前囈語竟然還讓他去信仰蛇女！
    ‘不行，我必須要提高我在囈語大人心中的分量！不然這信徒前十席的位置，我何時才能坐上去？’
    ‘殺楚明……就是一個絕佳的立功機會！’
    呂良眼中寒芒爆閃。
    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如果是其他比較危險的立功機會，他絕對不會搶，還是保命要緊。
    但是……殺一個小小的‘池’境，沒有任何危險性。
    他覺得，他可以！！
    很快。
    教堂中就空蕩起來。
    蛇女扭著妖嬈的身姿走了進來，慵懶道：“又怎麽了？我才剛睡著一會兒呢，真是的，我差點就夢到楚明了……”
    囈語：“……”
    無視了這個傻逼母蛇，囈語目視前方，平靜說道：“我單獨找你們，是想說一下關於楚明的事情。”
    蛇女眼眸一亮，臉上的慵懶之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認真和嚴肅。
    囈語：“百萬蛇妖事件的真相，我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這件事，是楚明最大的把柄，也是我們賣給他的一個大人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韓少雲微微點頭，他大概知道對方要說什麽了。
    蛇女一臉疑惑：“所以……百萬蛇妖事件的真相是什麽？”
    囈語眼角一抽：“當然是楚明搞出來的，難道是我嗎？”
    蛇女臉色一沉：“你有什麽證據？！”
    囈語強壓怒火：“我已經給你看過證據了！！”
    韓少雲點頭：“是的，證據確鑿。”
    蛇女：“我不信。”
    囈語：“……”
    韓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