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白澤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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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榮榮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進入九寶琉璃塔的一天,她無瑕查探究竟發生了什麽,在恢複清醒後她下意識地尋找奧斯卡的身影,這是她最重要的事情了。見到奧斯卡靜靜地躺在不遠處,寧榮榮鬆了一口氣,踉蹌著地跑到他的身邊,跪倒在他身側,輕柔地替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你啊,還是這樣,一點也不注意儀容,不過也幸虧是這樣,才沒讓你被其他小姑娘搶走。”想到這裏,寧榮榮笑了,她估計也沒料到自己會有一天因為奧斯卡的相貌太出眾而患得患失,這根本就不像她了好嗎?
可是,愛情不就是這樣嗎?沒有任何道理卻能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為了對方改變,在潛移默化間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不夠好。寧榮榮確定,她很愛眼前這個男人。
環顧四周,琉璃般剔透的周圍讓她可以確定這裏就是自己的武魂,她抬頭看看頭頂,塔尖處是一塊閃耀著九彩光芒的石頭,“難道這是浮屠石?”寧榮榮皺著眉頭,聲音裏都是驚訝。她曾經在宗門內的古籍中看到過,他們寧家的祖先中真的有一位曾經進入過七寶琉璃塔內,沒有人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麽,那位祖先出塔之後,便靠著僅有的記憶寫下了幾頁小記,其上便記載了浮屠石的名字,但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後來有其他的祖輩嚐試進入塔內,卻完全無計可施,久而久之當時宗門內的人也不再去相信這個說法,甚至還有人以為是那位祖先修煉到走火入魔出現了幻覺。
關於浮屠石的記載便被隨意擱置到祖輩的回憶錄中束之高閣,再後來,寧風致成為七寶琉璃宗的宗主,下令整理所有宗門內文獻收錄到藏書閣中,如此那篇小記才被重新發現,這也是寧榮榮知曉這件事情的契機。
寧榮榮苦笑一聲,當真是諷刺,奧斯卡死了,自己早已經沒有任何求生的希望,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發現了宗門的秘辛。“小奧,你說我該怎麽辦啊?”塔內寂靜無聲,隻能依稀聽見寧榮榮的抽泣聲,沒有人再會回應自己了,再也沒有了。
她站起身,緩步走向浮屠石,站在它的正下方,恭敬地拜了下去,無論如何這都是她身為九寶琉璃宗的人應該給予對方的尊重,“浮屠石在上,九寶琉璃宗宗主寧榮榮攜副宗主奧斯卡拜見。”浮屠石突然閃耀了一下,似是在回應寧榮榮。
“小姑娘,我且問你,你覺得那些在魂獸黑市進行買賣的人有沒有錯?”
耳邊傳來蒼老的聲音,慈祥卻嚴肅,讓寧榮榮不禁正了正神色,也許浮屠石真的有靈,才會將她帶到這裏,“有錯。”對方並不說話,在等著寧榮榮的下文,她的眼神澄明,渾身似乎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他們在這裏進行魂獸買賣,若說他們沒有錯,那便是我在撒謊了,這一切完全歸咎於他們心中的惡念,人之所以能夠稱為人,便是因為我們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內心和行為,總而言之便是因為守規矩,講秩序才能發展壯大。他們不能控製自己的內心,任憑心中的惡念不斷放大,這便是錯。”
“但是,我們並不能夠就這樣抹殺掉他們存在的意義和生命的價值。”寧榮榮話鋒一轉,直接堵住了對方要說的話,她明白對方和戴老大是一個意思,認為他們這一切是罪有應得,應該給奧斯卡陪葬,不過寧榮榮也說不好心中的感覺,她自然是恨他們的,包括離開的黑市主,甚至這魂獸黑市的所有人都和奧斯卡的死有關係,但是她也無法完全抹殺心中的想法,她有恨,有怨,有悔,當太多負麵情緒混雜在一起時,那一點點善意卻成為最突出的閃光點。
“先不說我沒有權利決定他人的生死,哪怕我真的有權利,這也不是我應該去選擇的解決方式。”寧榮榮淡淡地開口,語氣卻是絲毫不容置疑的。“我是輔助係魂師,我應當選擇的是拯救和愛護,我要輔助的不僅是善良的人,心中被惡念寄生的人更應該得到救贖,我理解的也是隻是淺顯的一部分,但是我相信哪怕是九彩神女前輩在這裏,也會這麽做的。”
“九彩神女一脈,傳播的是大愛,分享的是救贖,我願意也必將為眾人那份心中良善而奔走!”
神界內,奧蘿拉眼眶已經濕潤,看來自己真的沒有看錯這孩子。加斯特挑挑眉走到奧蘿拉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我記得你當年也是這麽說的吧。”奧蘿拉閉上雙眼點了點頭,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差不多,看來她真的很爭氣。”雖然說當時是因為奧斯卡被加斯特選中,自己才選擇了寧榮榮,但是還在這孩子並沒有讓自己失望,或許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當初自己在傳承九彩神女時也是這麽和上一任九彩神女這麽說的。
不過寧榮榮的情況要比奧蘿拉當時還要惡劣得多,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進行到九彩傳承第八考了,早已經明確自己要肩負起的責任,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而寧榮榮不一樣,此時的她不僅沒有接受傳承,甚至遭遇的環境更是讓人痛心疾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堅守內心,哪怕是奧蘿拉也不由得要讚歎一句,“寧榮榮這孩子的內心強大遠超我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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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榮榮的強大之處並不是她在沒有接受九彩神女傳承之時就悟出了肩負的責任,而是明知道自己要麵對的什麽,縱使千難萬險,也依舊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那奧斯卡呢?他怎麽辦?”那聲音將寧榮榮分析個徹底,每一句都能紮在她最痛的地方。“奧斯卡...”寧榮榮的眸光完全黯淡下來,看向一旁安靜的愛人,心中悲痛萬分,“我聽你的意思是要傳承九彩神女的神位,為蒼生奔走的,那他呢?他不是蒼生之一嗎?他不應該得到一個好結局嗎?”
“好結局嗎?嗬,那你是真的不了解奧斯卡了,他看似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卻最是重情義的一個,他愛兄弟,愛家人,愛我,更愛這個世界,我也是如此啊。夫妻一體我本不該獨活於世,但是要是我真的現在就跟著他離去,他會生氣的。你放心,他不在了,我自然不會接受神隻,我會留在鬥羅大陸上,盡我自己所能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樣的話哪怕我去見他,小奧也不會責怪我來找他來得太晚了吧。”
“哈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原本蒼老的聲音瞬間發生了變化,在爽朗的笑聲中漸漸蛻變成青年男子的聲音,而後頭頂的浮屠石中緩緩墜下一塊魂骨,寧榮榮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在萬獸墳正中央的那塊嗎?
還沒等到寧榮榮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那塊亮白色的魂骨就自動套在了她的身上,這是一塊軀幹魂骨,魂骨的線條很美,上麵的雕刻形狀似是什麽走獸模樣,有點像龍,卻還有一些差別。最讓寧榮榮震驚的是,這塊魂骨根本不需要她吸收,而是自行將所有的能量獻給了她,毫無保留,包括其中留存的最後的意識。
“是白澤!”而這也是寧榮榮確定魂骨來源的辦法,一方麵唏噓白澤這樣珍奇的魂獸也沒有逃脫這些人的黑手,另一方麵卻也感慨白澤心中的善意,魂獸黑市凝聚了太多魂獸的怨氣,進入這裏的人沒有迷失心智,還能保持幾分清醒,都是因為有它的存在。它和寧榮榮的想法一樣,人性本善,隻要去引導,去救贖,世界會變得很美好的。
浮屠石光彩消失,寧榮榮和奧斯卡離開了塔身,現在想來白澤魂骨應該是有意為之的,畢竟將奧斯卡留在外麵也是可以的。等到寧榮榮起身,唐三和小舞也已經被九彩神女釋放出來,自從寧榮榮那一番話後,奧蘿拉自認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自然也不會再禁錮著二人的神念。
“榮榮,你沒事吧。”小舞蹲下身子和寧榮榮平視,語氣中都是遺憾,“哈哈哈,小舞,我當然沒事了,我特別好。”寧榮榮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暖,但是這樣的笑容看在眾人嚴厲隻覺得是那般紮眼,“榮榮,想哭就哭吧,沒關係的。”朱竹清上前一步抱住寧榮榮,輕拍她的肩膀。
“哎呀,你們都誤會了,我沒發瘋,是奧斯卡他有救啦!”“什麽?!”所有人包括唐三在內都震驚到了,如果沒有被九彩神女困住,唐三說不定還能將奧斯卡救回,現在耽誤了這麽長時間,連唐三都覺得回天乏術了,如今機會就擺在他們眼前,如何讓他們不激動呢?
“榮榮,這是怎麽回事?你說得是真的!”“當然啦,小舞,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大悲大喜轉換的太頻繁,寧榮榮自己也沒有完全緩過來,生怕說不清楚,幹脆先將奧斯卡複活過來再說。她示意眾人離開一定距離,站在奧斯卡身前,躬身吻上他的額頭,櫻唇輕啟,“小奧,你該醒了。”
寧榮榮站定,全身閃耀著亮白色的柔和光芒,九寶琉璃塔隨著她的手勢而動,將奧斯卡罩在塔下,她雙手輕擺,口中念念有詞,“通萬物,辟邪氣,白澤賜福,起死回生!”話剛說完,寧榮榮身上的軀幹魂骨便完全顯露出來,眾人這才發現原本在頭頂的魂骨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而現在正出現在寧榮榮身上。
奧斯卡和九寶琉璃塔呈相反的方向旋轉,塔尖處光華流轉,寧榮榮鬆了口氣,轉身看向大家,“小奧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榮榮你這是?”寧榮榮笑了,纖細的手指撫上胸前的魂骨,“三哥,這是白澤軀幹魂骨,它賦予的魂技便是起死回生。”“真的能做到起死回生?”“沒錯,不過因為這個魂技太過逆天,一個月隻能施展一次。”
一個月便能施展一次!這魂技簡直太逆天了吧!在驚訝之餘,唐三還是心有餘悸,一塊魂骨便要讓奧斯卡死過一次才能換回來,這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