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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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癮》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鄭總棄棋了,旭愷這邊倒是不遺餘力,鐵了心要和我們搶市場。為了阻撓您對集團內部改革,鄭總這次下了血本。”
    陳修澤在紙上做批注,不回複。
    已經第六件事兒了,皆得不到批示,餘鑫合上本子,站著等了等,轉而說起別的:“肖小姐請假回去了。”
    陳修澤繼續寫。
    “她母親昨晚身體不適入院觀察,她近期可能不會回嶺城。”
    英文字母的彎勾處頓了一下,陳修澤抬筆等墨水幹了再接著寫下個字母:“知道了。”
    餘鑫有譜了,接著說:“嶸亞下周換總監,大概新總監不會出現在肖小姐母親的病房裏。”
    “你覺得他會接受一個女人的安排?”
    餘鑫一想,回道:“不會。”
    陳修澤拎起批注完的公文紙擱到一邊,淡聲吩咐:“準備下午的機票。”
    “需要訂返程嗎?”
    “五天後返程。”
    “好的。”
    餘鑫走後,陳修澤看了會兒會議紀要,最後一張隻有六行字,他足足看了一刻鍾。
    身上的襯衣難得過夜沒換掉,仿佛甜香並未散去。
    再過片刻,陳修澤拿過私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市,肖逍一下飛機就往醫院趕,進病房聽到肖媽媽暴躁嗬斥肖爸爸。
    昨晚肖媽媽昏迷送到醫院,醒來後頭疼耳鳴,一晚沒睡,心情很差,別人稍微做錯一點事都要挨念叨。
    肖爸爸驚魂一晚狀態不佳,肖逍讓他先回家,自己在這兒盯著。
    上午肖媽媽掛完點滴,症狀輕了很多,說話也不那麽嗆了,就是情緒比較低落。
    吃完午飯,她瞧著肖逍收拾小餐桌,忽然說:“經常就有新聞說年輕人睡著睡著就沒了,還有工作著突然猝死的。我心髒本來就有問題,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肖逍手一頓,抬頭道:“醫生不是說是高血壓犯了,心髒沒大礙麽。別人是突發的,不知道有病征。你是有病曆的人,咱平常多注意防範,別老嚇唬自己。”
    這麽一說,肖媽媽神色好多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訂的喜餅還沒去拿呢。”
    “……我去拿,你好好調理,雜七雜八的就別想了。”肖逍兌一杯溫水放病床的小桌上,“這麽熱的天兒在外麵跑多危險。”
    肖媽媽是個要強的人,生病住院老感覺拖累丈夫和女兒,更別說其他人了。她囑咐:“文楷在你之前來過,聽親家說他最近忙,我沒什麽事兒讓他回去了。你跟他說聲不用往這兒跑,沒幾天我就出院,讓他忙自己的。哦對,有包書你給他送去,上午親家拿來的。”
    提起嚴文楷,自那天分開再沒聯係過,肖逍不知該說什麽,就嗯了一聲。
    沒過幾分鍾,章媽媽來了,她拎起水壺去外麵打水。
    快要踏入六月的天兒,風都是熱的,白色水泥地讓豔陽照得刺眼。
    她抬手遮著光,邁台階的時候差點兒和一個人撞上,趕緊道歉。
    那人手裏拿著蛋糕盒子,見蛋糕沒事兒,笑笑離開了。
    挺漂亮的生日蛋糕,還是心型的,看顏色應是巧克力味兒。
    肖逍迎著陽光想,今天幾號來的?
    回到病房,肖媽媽正和章媽媽討論電視上的內容。電視屏幕固定在一個娛樂頻道,轉播本市一年一度的慈善盛宴紅毯現場。
    “那不是前一陣特別火的主播麽,怎麽又出來了。”
    她翻開果籃,回頭看了一眼,畫麵已切換到另一個盛裝華服的女人身上,沒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她回過身削蘋果。
    “跟那個陳氏總裁曖昧不清,就煩這些新聞,三觀不正。”肖媽媽說著換了台,“那種人沒幾個正經的。”
    一長條蘋果皮忽地斷成兩半,肖逍彎腰從地上撿回半塊。
    章媽媽看了看肖逍:“是不是昨晚擔心沒睡好?小聿過會兒下飛機直接過來,讓他開車送你回去。”
    肖媽媽也看過來:“你爸再過半個小時也就過來了,你回去吧,別忘了抽空把書給文楷。”
    “好,那你們聊。”肖逍端上切好的水果去拿包,想起茹雅同誌費勁萬險把車進醫院大門那情景,她果斷把鑰匙交出來。以隻睡了兩三個小時的狀態開回去,如果車能動手,肯定給她懟溝裏。
    出了醫院,她去買了菜,回家後先倒在了自個兒床上。
    今天不比前幾天,不那麽熱,午後陽光傾斜進房,投映了幾片樹葉,微風徐徐,樹影輕輕晃動。
    多適合睡覺的天兒,她煎鍋貼兒似的翻來覆去,快煎糊了沒半點睡意。明明眼皮沉得牙簽夠嗆撐住,整個人乏到要陷軟鋪裏了,大腦仍高速運轉。偏偏那麽累,好多事還能攪在一起耗腦細胞,而且是自動的,沒經過大腦支配,燒著了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兒。
    傍晚,章聿進肖家門看到肖逍握著一小段土豆,越切離著手指越近,目光沒聚焦在刀尖上。
    “你瘋了?”
    肖逍驚回神,菜刀給奪走了。
    “精神恍惚切什麽菜。”章聿扔掉菜刀舉著她的手檢查,“你這是怎麽了。”
    肖逍看看砧板,土豆片切成了塊,沒切的那塊明顯握不住,剛不知道怎麽下的刀,得虧發現及時,手沒遭殃。
    “就睡的不太好。”她漫不經心地說。
    章聿挑眉望她一眼,鬆開手,倚到水池邊雙手環胸道:“我真信你呢。”
    肖逍沒說話,不切土豆換菜切,章聿在旁邊盯著她,盯了老長時間。
    青梅竹馬二十六年,瞞是瞞不過的。肖逍慢吞吞擦幹淨手,深吸一口氣,抬頭苦笑:“我要累死了,章聿。”
    章聿早就明了,帥臉還是沉下來,伸手抱她,嘴上不饒人:“該,自己找累。”
    “……”
    慈善晚宴外,最受明星媒體推崇的紅毯環節落下帷幕,交通管製隨之結束。
    不同於明星,商界大佬們先從專設通道進入宴廳,早早開始噓寒問暖和觥籌交錯的無聊套路。
    陳修澤去見了幾位長輩和好友,大部分時間坐在圓桌邊接受一撥又一撥人前來客套,不乏各色女星。
    介於王綺萌的前車之鑒,來他跟前露臉的女星們止於禮貌問候,唯有一個不怕在星途上撲死的。
    廳內為迎合本年度“夢”的主題,故意將天花板營造成星空,美輪美奐,然光線很暗,陳修澤基本處於光打不到的地方,背靠椅子端坐。
    新晉小歌後本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想要給將將亮起來的星路多添幾盞鋥明瓦亮的大燈,於是不顧經紀人勸阻打探到陳修澤所在的方位,帶著迷之自信提起一杯香檳往那兒走。
    “陳總,久仰大名。”
    陳修澤從某個方向移眼,目光落到一張俏麗不失媚態的巴掌小臉上。
    小歌後近距離看到傳說中的人,眼前大亮,不禁多了幾分媚態,手搭椅背來個熱情的自我介紹,跟前麵那些套路一樣。陳修澤聽她說完微微點頭,注意力又放到剛才的方位。
    一點鍾位置,有個著晚禮長裙的女人坐立不安,時不時看手機又看宴廳門口,對來搭訕的人應付而過。
    小歌後隨陳修澤遠瞧一眼,自信陡然爆棚。
    都說陳氏總裁絕緣一切緋聞,所言不真嘛,這不也喜歡看女人麽。
    小歌後走到陳修澤身邊欠身,低胸晚裝春.光無限,笑吟吟道:“您是唯一一個沒帶女伴的男嘉賓,真是意外。”
    陳修澤保持坐姿沒動,黑眸側瞥,徑直對上一雙笑眼。
    小歌後的笑容霎時沒了,心跳一個咯噔,這刻她明白陳修澤為什麽沒緋聞了。
    這眼神太壓迫人,好像被他一看就無所遁形。
    “祝……您今晚愉快。”小歌後吸著氣兒說,前傾打算跟陳修澤碰個杯找台階下,大概太緊張,全然沒發現陳修澤的高腳杯跟開場時擺放一致,根本沒動過。
    那麽多人來寒暄都沒動,怎麽可能為她破例。
    小歌後又本著不能無功而返的信念,想要來個貼臉頭條,陳修澤突然無預兆離座,反身往外走。
    “陳總……”
    後麵她沒說完的話,有人替著說了。
    “修澤,這麽冷落炙手可熱的小歌後可不好啊。”
    陳修澤隨聲停腳,輕揚眉看向右側。
    燈光微弱,有個中年男人立在圓桌間的小道中央,看似慈藹的眼睛滿含笑意,而那笑容背後的銳利好似隱匿在宴廳的晦暗光線裏,多數人無法發覺。
    是鄭明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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