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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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舊工地上空烏雲密布,秋風卷起沙土,建築廢渣順風滾落,外圍平地荒涼沒有盡頭。
    肖逍觀察四周緩慢走著,風吹的睜不開眼。
    “陳修澤?”
    陰森的破舊工廠傳來回聲,肖逍停下轉了一圈,偌大工地隻有她一人,風愈來愈大,天也愈來愈來暗。
    “陳修澤!”
    依然隻有回聲。
    肖逍開始心慌,漸漸加快腳步卻不知要去哪兒,漫無目的走上工廠大樓,腳下是成片廢墟,烏雲一眼望不到頭,仿佛這世界隻有她一人。
    “逍逍。”
    肖逍回身,突然伸來一隻手將她推離地麵,從高空迅速墜落……
    一記悶雷響過,肖逍驀然驚醒,外麵雷電交加,她捂住眼睛深呼吸,額頭出了一層密汗。
    果然是夢。
    她緩緩心神,忽感腰上很熱,伸手去摸,陳修澤的胳膊特別燙。
    “陳修澤?”
    陳修澤沒聲,她立馬開燈,輕拍陳修澤肩胛,一遍一遍輕喚。
    沒多會兒,陳修澤醒了,皺皺眉,白淨皮膚微微泛紅。
    “你發燒了,先別睡,我去找藥。”肖逍試了試他額頭溫度往床邊挪,冷不丁被拉住。
    陳修澤攥住她的手腕,愣是拉過她翻身壓著,不讓她下床。
    一米八幾身型的體重壓在身上,還有燙熱體溫,肖逍呼口氣想不愧是陳修澤,生病了還這麽有力氣。
    她輕撫陳修澤後背:“發燒可不是小事兒,你要趕緊降溫。”
    “不能出房間。”陳修澤窩在她頸間說。
    “……好,不出房間。”
    陳修澤挪開,肖逍窩好被子下床打電話,讓會所工作人員送點藥來,然後去浴室接了盆水給陳修澤擦身。
    雨下很大,閃電仍不停,後半夜聽雷聲讓人心悸,尤其這時候響起門鈴,更嚇人。
    肖逍撫撫心口去開門,餘鑫居然站在門外。
    “你怎麽知道。”
    “他們通知的。”餘鑫領著會所值班醫生進門,後麵跟著一個女經理。
    “等會兒。”肖逍回臥室給陳修澤穿好上衣,蓋了被子讓他們進屋。
    “三十九度七,太高了,去拿冰塊。”醫生甩著溫度計對女經理說。
    肖逍最多發燒三十八度,聽醫生說完揪了眉,問餘鑫:“附近有醫院?”
    “去最近的醫院需要三個小時車程,外麵下暴雨,用時會更長。”
    那隻能先依靠物理降溫了,肖逍扶陳修澤吃了藥,低頭擰瓶蓋。女經理拿來包好的冰塊走到床頭,陳修澤昏沉中睜眼,看到來人朝肖逍偏身,女經理落了空。
    “我來吧。”肖逍接過冰塊用毛巾包住擱在陳修澤額頭,有點好笑地低聲問:“隻能我伺候你?”
    是因為生病吧,陳修澤淩厲感削弱不少,挺軟地嗯了一聲,肖逍差點兒沒把持住。
    女經理尷尬退一邊,餘鑫暗想她幹嘛非跟著上樓,這不自找尷尬麽。
    醫生說了幾個降溫方法,留下名片和女經理走了,餘鑫說:“我在客廳,您有事隨時叫我。”
    “現在隻能這樣,你回去休息吧,天亮了還不降溫,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吧,有事您盡快聯係我。”
    肖逍點點頭,餘鑫也走了,她俯身問:“難受嗎?”
    “還好。”陳修澤握著她的手闔眸,不一會兒睡著了。
    肖逍又給他量了體溫,沒升,她鬆口氣去換盆水,繼續擦身換毛巾,一夜沒睡。
    笠日清早放晴,空氣清新,夾著潮濕泥土味兒的微風從陽台吹進屋。
    陳修澤慢慢轉醒,毛巾落到了枕頭上。
    “逍逍?”
    屋裏沒人回應,空蕩蕩的,光線也暗。
    陳修澤倚坐床頭,對著空蕩屋子又喚了一聲。
    肖逍從陽台探身進屋,對著手機說:“他醒了,回頭跟您說。”
    窗簾唰地拉開,臥室明亮多了。
    “還熱麽?”肖逍坐到床邊,試了試陳修澤額頭,“可算退燒了,先喝點水。”水還沒拿,她被陳修澤抱個滿懷。
    “怎麽了?”
    陳修澤埋在她肩窩,冷不防嘬一下,她嘶了一聲。
    鎖骨那兒被嘬的發紅,她抬頭瞪眼:“一醒就欺負人,真是好利索了。”
    陳修澤盯著紅紅的皮膚,伸手摸了摸,又重新抱著她。
    肖逍感覺他特反常,消了氣,放輕聲音問:“做噩夢了?”
    “沒。”陳修澤悶聲回,“下次不要在我醒之前離開房間。”
    原來是為這個,肖逍想笑又忍不住心軟,隻得答應:“好,聽你的。”她端過水,“起來吃飯吧,過會兒好吃藥,下午再睡一個鍾頭餘鑫要找你談事。”
    陳修澤喝完整杯水起了床。昨天連帶今天上午積壓的公事太多,他沒能午睡,臥床辦公。
    醫生來觀察說沒大礙了,肖逍徹底放心,留餘鑫和陳修澤談事,她送醫生出門待在客廳避嫌。
    陳修澤不介意她知道一些商業上的利害關係,但她總覺得不好,她本身也不喜歡把生活搞複雜。
    餘鑫走了她才進臥室,陳修澤半躺著翻文件,她摘了眼鏡坐過去,見陳修澤往床邊挪了挪。
    “幹嘛?”
    “會傳染。”
    “咬我的時候怎麽不怕傳染?”肖逍嘁聲,直接趴他肩上,“傳染就傳染,換你伺候我。”
    陳修澤挪回來墊個軟枕到身後,環著她翻文件,慢悠悠地說:“我平時伺候的不夠好?”
    肖逍倒吸一口氣,不爭氣地想歪了,揚眸佯裝不滿:“我們陳先生以前很正經的。”
    “我們?”陳修澤手一停,涼颼颼地問:“還有誰?”
    “呃……”肖逍改口:“是我的。”
    陳修澤給個“下不為例”的眼神,換了一份文件。
    “早晨我媽打電話,讓我們回去吃飯。”肖逍打個哈欠,“算融冰了吧。”
    背後功課沒少做,也該融冰了,陳修澤問:“你說昨天的事了?”
    “沒怎麽說,就告訴她下暴雨,你上山接我淋發燒了。”肖逍實在睜不開眼,枕著他肩打瞌睡:“我睡會兒。”
    陳修澤起身讓她平躺,她不依:“不要,就這樣。”
    她頭回黏陳修澤,挺孩子氣。陳修澤著實愣了,支著身沒動,她半壓陳修澤胳膊不睜眼。片刻後,陳修澤輕輕抱她到懷裏,礙於感冒隻吻了吻她額角,撫過長發給文件做批注。
    快入秋了,天變涼爽,戶外吹進來的風也有了涼意。
    肖逍依偎著陳修澤不覺得冷,隻是涼風讓她想起昨晚那個荒唐的夢。
    陳修澤怎麽可能狠心推她,可確實是陳修澤的聲音,然而那隻手……
    “調老劉幫他。”
    “劉部長前天開始找不到人了。”
    “哪兒去了?”
    “市場部傳他借高利貸,還不上跑國外了,目前沒查到他的出境記錄,可能找地方躲起來了。”
    肖逍迷迷糊糊聽到陳修澤和餘鑫在說話。
    “以他的薪資給孩子治病需要高利貸?”
    “不完全是孩子。昨晚我讓人去打探他鄰居,說是夫妻倆經常吵架,他好像沾上了賭博,還不能確定。”
    “他沾賭博?”陳修澤沉音疑問,“去查他什麽時間沾上的,誰讓他沾上的。”
    “好的,那您……”
    後麵肖逍沒聽到,昏昏沉沉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