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進而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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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浩瀚無垠、蘊含著無盡奧秘的星空，開啟了它驚心動魄的崩塌。
每一個瞬間，都似一幅用極致毀滅繪就的震撼畫卷，從視覺上衝擊著一切可能存在的感知。
而若將其崩潰的速度放慢，那麽可以看到，一開始在這片星空那遙遠得仿佛沒有盡頭的邊際，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金線悄然浮現。
就像是黑暗畫布上被人不經意間劃開的一道細微口子。
看似毫不起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危險氣息。
它是老神尊的概念。
也是上荒目光的接引。
而轉眼間，這金線越來越多，以一種瘋狂的速度蔓延開來，如同一張貪婪的巨網，向著四麵八方急速擴張。
所經之處，原本平靜的星空像是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麵，泛起層層扭曲的漣漪。
那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帶著一種扭曲現實的怪異，讓星辰的光芒都跟著扭曲變形。
緊接著，那些如寶石般鑲嵌在宇宙黑幕中的星辰，開始了它們慘烈的破碎之舞。
一顆顆巨大的太陽，平日裏宛如宇宙中的熾熱熔爐，散發著無盡的光和熱，此刻卻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先是外殼猛然爆開，火紅的烈焰如同憤怒的狂龍掙脫束縛，向著四麵八方洶湧撲去。
那火焰的顏色紅得刺目，紅得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燃燒殆盡。
在這洶湧的火浪之中，周邊原本圍繞著的行星瞬間被汽化，連一絲殘渣都不曾留下，隻化作一縷縷扭曲的光影，消散在混亂的能量流中。
而太陽的內核隨後也在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下被狠狠碾碎，化作無數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碎屑。
向著更遠的地方激射。
這些碎屑每一粒都像是蘊含著太陽最後的不甘，它們在黑暗中劃過長長的、扭曲的軌跡，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劍，將星空切割得支離破碎。
仿佛要把這無盡的虛空都撕裂出更深的傷口，又好似在書寫著宇宙崩塌的悲壯史詩。
與此同時，原本浩瀚得如同鑲嵌了億萬顆鑽石的黑色綢緞般的星空，此刻像是遭受了最暴虐的蹂躪。
成片成片的星辰，接連炸裂。
於是閃耀出的璀璨光芒，彼此交織成一片刺目的光幕，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空間都被灼燒成一片混沌。
原本清晰可見的星辰輪廓、星係形狀，此刻全都淹沒在這光與暗瘋狂交織、撕扯的煉獄景象之中。
每一道強光的爆發，都好似宇宙在絕望地呐喊，試圖用這最後的璀璨來抵抗那即將到來的虛無。
星係也未能幸免。
無數的星係，乃至星域，它們曾經如同輝煌的島嶼，散落在無邊的黑暗之海，彼此間維持著一種神秘又和諧的秩序，而此刻卻像是脆弱的沙堡，在洶湧的浪潮下迅速瓦解。
旋臂斷裂，星辰四散，整個星係的結構被徹底破壞。
這片無盡的星空，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徹底淪為一片混沌的廢墟！
所有的星辰都已破碎殆盡，光芒也逐漸黯淡熄滅，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在肆意蔓延，仿佛要將一切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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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在這片黑暗之中，偶爾還會閃過一絲微弱的、似是不甘的光亮，可那也隻是星空崩塌中最後的餘韻。
曇花一現。
很快便被那愈發濃重的虛無所淹沒，隻留下一片死寂。
什麽都不存在了。
而這一切，都隻是發生在短短的幾息裏，這片浩瀚的星空，便走完了一生。
連同其內的老神尊，於上荒的目光中，成了虛無。
其內的所有宇宙，所有星辰，所有眾生萬物，皆如曾經的無雙城那樣。
化作無有。
唯有老神尊最後的一縷念，於第五星環氣運的哀嚎下，冷漠的回蕩。
“仙尊，我勝不了你，但你也莫想贏！”
此念，烙印在了第五星環的氣運裏，成了無法被抹去的規則，顫動了法則的絲線。
亙古不散。
神尊，隕落！
這一刻，整個上行星環的至高位格，都在神魂裏，起了激烈的波瀾。
而波瀾最大的，是第九星環！
其內星環之東，沉睡的巨獸，睜開了金色的巨眼。
星環之北，流淌的金色母河，此刻河水翻騰，其內開出的一朵朵蓮花上，無數的身影都在顫抖。
星環之南，屹立在那裏的驚人黑塔內，也有燭火似被點亮。
還有星環之西，盤膝在那裏的恐怖紙人，舔了舔嘴唇，看向望古。
而望古大陸上，上荒睜開的眼，慢慢閉合。
許久之後。
第五星環內，星空中，一道身影從虛無裏走出。
這身影是個老者，穿著草鞋，身體高大，肩膀趴著一隻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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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第五星環的仙尊。
此刻其身影默默走來，最終站在了神尊死亡之地，那片範圍驚人的虛無之前。
站在邊緣，他抬頭望著眼前這片無盡的無有，感知著其內濃鬱的上荒氣息。
老人沉默。
他知道，從此之後，第五星環將永恒的缺少了三成，其環……不再完整。
且，上荒本體的每一次睜眼，餘光也會從這裏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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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星環，徹徹底底的沾染了因果。
“這是借用上荒的代價，你明明可以不將許青二人引去祂所在之地。”
仙尊旁，柏大師的身影走出，輕聲開口。
仙尊無言。
半晌後，他聲音透著蒼老，起伏在了四方。
似是對自己說，也似對柏大師說，更似對此刻上行其他星環所有的神尊說。
“還記得上荒晉升神明失敗時，祂傳遍上行的那句話嗎。”
“命運可以被打破，但定數必須遵守……”
“所以你說，有沒有可能，祂並非如外界所判斷的晉升失敗，而是……這之後的全部，其實都隻是祂晉升的過程。”
說完，仙尊的身影，消散開來。
上行星環，所有至高，全部沉默。
柏大師亦是如此，半晌後輕歎一聲，遙望第四星環內，許青消失之地。
……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
轉眼間，五年過去。
距離許青當初給自己定下的回歸，隻剩下三年。
而他，還未歸來。
至於第四星環，在這五年裏，變化不小。
神靈的區域，已被禁錮在了很小的範圍內，至於外界……隨著一顆顆補給星釋放出的仙靈氣息，隨著第五星環氣運的蔓延，已有越來越多的修士，遷移居住在了第四星環。
覓明仙主，已回歸第五星環，坐鎮輪值。
其他仙主，也大都回歸。
唯有柏大師，在這五年裏，始終坐在許青消失之地，在那裏默默等待。
而眾生，在這五年裏，變化亦是不小。
他們大都會在修行中，時而腦海浮現五年前回蕩的神尊餘音。
“仙尊，我勝不了你，但你也莫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