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當眾揭露與老祖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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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早就不是當初弱小的時候,麵對事情隻能以自保為主,怎麽安全怎麽來。對他而言,即便前往一線戰場,也同樣可以從容應對,輕輕鬆鬆便可以獲取大把的功勞,何樂而不為?
他是這麽想的,別人可不這麽想,畢竟沒有誰像他一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此時的眾人盡都陷入糾結之中,想去又不想去,去與不去都各有利弊。危險也意味著機遇,能夠獲取更多的功勞,但是,萬一丟掉性命豈不是不值得?
但若是不去,又有些不甘心,大家都是結丹期修士,有的甚至是結丹後期,對於自己的實力自然是很自信的,即便遇到危險,不敵之下也應該能跑的掉。
一番激烈的思索權衡之後,終於有人第一個做出回應,表示願意前去,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數量越來越多。
見到大家這麽踴躍,兩位元嬰期老祖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簡單的商議之後,最終做出了決定。靈獸山一係的顧行和主宗一係的霍長庚二人一同前往。
“再說另一件事。”見得此事定下,赤靈老祖輕咳一聲,繼續道,
“這是一件喜事,時隔多年,本宗再次增添了一位結丹期修士,實在可喜可賀。”
說到這裏,徑直轉頭看向遠處的墨居仁,眼中異彩連連道,
“想來大家對這小子都不陌生,即便沒有見過麵,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以不到百歲年齡突破至結丹期,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何止是不可限量,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怪物。
在場眾人當然對墨居仁不陌生,早就如雷貫耳了。以前還隻是認為其充其量隻是個天才,修煉速度快,又是符道宗師的苗子。
現在可不一樣了,三天前神兵閣中那場戰鬥早就已經陸續傳開,簡直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一個剛入結丹期的修士將結丹後期的楊萬山弄得灰頭土臉,顏麵盡失,這種戰績怕不是要逆天了。
與赤靈老祖一樣,靈獸山一係的結丹期長老們盡都高興不已,這可是真正的宗門後起之秀,隻要中途不出意外,未來定然能夠成長為自己一係頂梁柱般的存在。
然而,主宗一係的人員,包括玄火上人,卻是滿心複雜。
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畢竟,宗門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派係無處不在。
禦靈宗屬於魔道大派,同門之間為了利益內鬥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也不止是魔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正道也何嚐例外?隻是相對而言做的隱晦一些,沒那麽**裸而已。
墨居仁優秀又如何,他們也沾不上光,甚至有可能會成為競爭者。
天華樓的事情也不是什麽隱秘,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對方在神兵閣一場打鬧,明麵上是報複楊萬山,實際上丟臉的何止是他一人,主宗一係的人員哪個臉上有光?
當然,這些都是內心的想法,明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違心的擠出一絲微笑,對墨居仁表示祝賀。
“老祖謬讚了,弟子也隻是運氣好,這才僥幸突破。各方麵都和眾位師兄師姐們差了太多,以後還要多多仰仗各位的扶持。”墨居仁站起身來,微笑著同眾人拱了拱手,話鋒卻是忽然一轉道,
“當然,哪位師兄或者師姐若是對墨某有意見,也可以主動提出來,隻要是對的,都可以接受。但是,那些仗著自己有點實力,背地裏偷雞摸狗暗算墨某的人,也最好想清楚了,咱也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這話裏是什麽意思在場眾人盡都心知肚明,靈獸山一係的諸位長老們似笑非笑,而對麵的人一眾人卻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墨居仁此話說的極不客氣,就差指著鼻子罵對方不要臉,就會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都是結丹期修士,在家裏也是老祖級別的存在,平日裏無不受人尊敬,那裏能夠忍受的了這個?當即便有人冷笑著反問道:
“墨師弟,你這是話裏有話啊?”
“你是哪位?”墨居仁目光微眯,正愁沒人入套呢,這就主動把頭伸過來了。
“在下霍長庚,來自主宗萬靈穀,家師穀雙蒲,現為太上長老……”
“說你自己就行,用不著將你師傅搬出來。”墨居仁看著眼前之人,正是方才進來時那個對他露出忌憚目光的中年男子。冷冷掃了對方一眼,再次道,
“墨某曾在奇靈山呆過一陣子,與穀玉山道友‘相交莫逆’,對他‘豪爽真誠’的品性是極為佩服的。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有你這樣一個師弟,真是瞎了眼。”
“姓墨的,你什麽意思?”聽到對方突然將矛頭對向自己,霍長庚頓時麵色一沉道。
“什麽意思?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別告訴我楊萬山叔侄設局陷害齊雲霄,意圖染指天華樓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休要血口噴人,此事和霍某有什麽關係?”霍長庚顯然沒有承認的打算,然而,聽到此話的楊萬山卻是臉色微變。
“楊雄早就告訴了我一切,若非你的多次暗示引誘,他叔侄二人也未必會那麽快對天華樓動心。他二人固然可恨,但是,也不過是被你利用的棋子而已。你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罪魁禍首,還有臉來質問墨某,這般厚顏無恥,你不覺得虧心嗎?”
“你……你……”霍長庚怎麽也沒想到,楊雄那小子這麽快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虧得前兩天他還和楊萬山一同商量,要盡快想辦法將其救出來,免得遭受折磨。
你好歹再堅持幾天啊,對方還能真的要你的命?現在好了,什麽秘密都說了,相當於撕開了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一切都擺在了台麵上。
“你什麽你,做了偷雞摸狗的事情還不承認,臉皮也是夠厚的。日後到了主宗,我倒要問一問穀兄,穀長老那般德高望重的敦厚長者,怎麽會收了你這樣一個卑鄙小人做弟子?
哦對了,你隻是記名弟子?莫非是平日裏德行卑劣,所以得不到他老人家的認可,到現在都沒有轉正?”
“姓墨的你……”霍長庚快要被氣炸了,表情變幻不定,對方的言語未免太不留情,如刀子一般句句都往他心窩子裏插。
說起來,記名弟子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可惜,這麽多年下來,無論他怎麽努力,師傅那裏卻總是不提及要將他收為親傳弟子。
姓墨的實在可惡,專門往他傷口上撒鹽,心思何其歹毒?
“好了,都住口吧。”見得氣氛越來越不對,一側的玄火上人不禁眉頭緊皺,當即出聲阻止道。
“都是結丹期修士了,更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麽事情可以私下裏好好商量,鬧到大會之上不覺得難看嗎?還當著這麽多的同門吵鬧謾罵,傳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玄火道友此言差矣,結丹期修士也是人,吵一吵也無妨嘛。正好大家都在,有什麽不快當麵說出來,說開了也能避免引起更大的誤會。正好也讓咱們兩個老家夥也聽一聽,順便給他二人評評理。”赤靈老祖同樣嗬嗬一笑道。
“這……倒也有理。”聽到此話的玄火上人目光微閃,心中不禁暗道,這老家夥還真是護犢子,明擺著要力挺了。
雖然平日裏不怎麽理會這些俗事,但是,一些耳聞還是知道的,跟隨他一同前來的這些結丹修士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都不是很安分。
“墨小子,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事先說明,絕對要實話實說,不可有半點虛假。否則老夫非但不會幫你,還要治你個不尊重兄長的罪名。當然若真的受了什麽委屈,也盡管直言,老夫保證讓那些敢於欺負你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赤靈老祖一番看似平澹的話,頓時令的主宗一方眾人麵色劇變,這偏向也太明顯了,分明是在給姓墨的撐腰。
雖然天華樓的事情大家沒有參與,但是,萬寶閣的複起可是都有關係的,每個人都在其中有一定的份額。萬寶閣和天華樓明裏暗裏競爭,他們也很難完全撇清。
“啟稟老祖,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墨居仁沒有隱瞞,當即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霍長庚大力扶植萬寶閣,如何暗中唆使楊家叔侄,又如何對齊雲霄設局,在其身上種下蠱蟲等等。
事情很明朗,大家一聽便明白。當然,大家也早就心裏有數,隻是裝作第一次聽到而已,尤其是靈獸山一係的諸位長老們,聽完之後紛紛露出義憤填膺的神色。一些脾氣急的,立刻便站起身來冷聲質問。
太可恨了,還是同門師兄弟,人家隻是離開宗門,外出雲遊一段時間而已。你們倒好,竟然暗中對人家的產業下手,還是采用的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覺得羞恥嗎?
要都這麽亂來,宗門內豈不是要亂套?還是說主宗那裏對於他們這些分宗的修士們有偏見,完全不當自己人看待?
便是玄火上人聽完,也同樣皺了皺眉。他可不是宗門的嫡係長老,而是從紫金國戰敗之後歸順的,和眼前這些一同而來的結丹弟子們並不算親近。
不過,到底還是為首者,出發時更是受了各方家族的囑托,也不能真的不管,隻是心中未免有些不快。
事情真的可恨嗎?對同門下手,確實不光彩。不過卻遠沒有想象中那麽敏感,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遵循的法則從來都隻有一個,便是實力為尊。
同門又如何,爭權奪利,自相殘殺的事情多了去了,一點都不新鮮。你實力不夠,自然也無法保護自己的產業,甚至是女人,被別人奪取了也無可厚非。
但是,這一切都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實力不夠,人家要是實力夠強,你還去招惹,那就隻能是自討苦吃。
偏偏墨居仁就是如此,人家也確實離開了三十多年,而且是完全杳無音訊,就仿佛失蹤了一樣。畢竟其他人雲遊,至少也要偶爾傳回一點信息之類的。
他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所以才讓別人產生錯覺,可能出了事情。
可是,再多的理由也不能否認一個事實,人家平安回來了,而且實力突飛猛進。那麽,以上的一切便不成立。
對方不但實力越發強大,背後更是有著那麽多靠山存在,招惹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不付出代價?
被劈頭蓋臉一頓質問,主宗一係的結丹期修士們自然臉色難看。
不過,裏麵最不安的是楊萬山與霍長庚二人,至於其他幾位,隻是覺得麵子掛不住,倒也沒有那麽擔心。
萬寶閣的複起隻是正常的商業競爭,對方也不能因此怪罪他們。
墨居仁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故而,從一開始便把主要矛頭集中在楊霍身上,隻要將此二人的臉麵狠狠落下,他立威的目的便達到了。
自始自終他都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目的,爭鬥也好,辱罵也罷都隻是手段,目的是立威,是震懾,讓那些敢於算計他的人心中多一重忌憚。
今天這麽多結丹期修士在場,絕對是最好的時機,隻要讓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屈服,便是一輩子的汙點,終生都抬不起頭來。
“玄火道友,你怎麽看?”聽完墨居仁的講述,赤靈老祖同樣神色陰沉,沒有第一時間發表評論,而是向著身旁問了一句。
玄火上人還能說什麽,對方明顯是打算撐腰到底,而己方又不占理,他能怎麽辦?為了兩個本就和自己沒什麽幹係的人去和對方硬頂嗎?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也隻能力所能及的和點稀泥,其他的還是算了。
想了想,這才回道:
“楊家叔侄和霍小子確實做的過了,必須給墨小友一個滿意的交代。當然,此事畢竟隻是剛剛開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作為同門師兄弟,墨小友也應該適當的給予一些寬容和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