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育劍法陣與憐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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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居仁在天南的名氣越來越大,有好處,也有壞處,至少關於他的任何事情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傳的人盡皆知。
三年前大鬧神兵閣,以結丹初期的修為力敵結丹後期修士,今天更是以一己之力滅殺太嶽四子中的三人。
此等不可思議的戰績,怎麽可能瞞得住?恐怕早就上了正道的重點名單了。
至少在正道眼中,如此妖孽般的人物,既然注定了是敵非友,除之而後快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元嬰期修士可能會有所顧忌,畢竟,以大欺小對人家優秀的後輩出手有些犯忌諱,至少明麵上大家不能這麽做。
大家都不是散修,一些必要的底線還是要遵守的。
但是,暗地裏就無所謂了,有的是辦法專門針對。尤其是知道其實力強大的前提下,那麽,不出手則已,出手必然有足夠的準備。
顧瑩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等到墨肖生返回營地,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傳開。屆時,正道一方,尤其是浩然閣對墨居仁的重視會更進一步。
一想到此,心中的愧疚越發濃烈,感覺這樣的麻煩完全是自己帶給對方的。
這當然和顧瑩沒什麽直接關係,沒有今天的事,正道對他的也不會減少半點。
墨居仁不知道顧瑩此刻的心思,而是沉默不語,仔細斟酌著顧行的提醒。
不得不說,這一點他還真的需要注意。他雖然不懼怕結丹後期巔峰修士,卻並不意味著真的無敵,若是多來幾個,那就有些麻煩了。
當然,以他謹慎的性格,對方想要玩弄陰謀詭計,提前設個陷阱什麽的讓自己上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總之,此時確實需要留個心眼,卻也沒必要風聲鶴唳,見機行事便可。
時間緩緩流逝,直到天色漸暗,眾人方才停下了交談,各自返回自己的住處。
墨居仁此時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居住的地方。
這倒不難,營地中央區域修建了為數不少的單獨院落,都是為結丹期修士準備的。隨後,他便在白淵的引領下選擇了一套。
宗門對結丹期修士的待遇著實不錯,每一座單獨院落都修建的格外精致,不但內部的設計布局很是用心,院落之外甚至還布下了一座陣法,極大的增強了私密性。
相比之下,築基期弟子們就差遠了,無一例外都是並排的單獨石屋,陣法什麽的自然沒有,大概唯一的優點便是石屋的空間還行,不至於太過憋屈。
送走了白淵,此時的墨居仁並沒有立刻歇息,而是在房屋內外仔細打量起來。
房間的數量不多,隻有數間,卻很是齊全,臥室,密室,以及客廳應有盡有。院子裏也很幹淨,中央處擺著石桌石凳,靠近一側的位置還特意建有一處小型的藥園。
這裏畢竟是戰場,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了。…
墨居仁很是滿意,不過,在觀察了一陣後總感覺缺點什麽,待得看向院落上空由陣法形成的光幕時,頓時恍然大悟。
這陣法畢竟還是差了一些,無法滿足他的要求。正好此次過來攜帶的精品陣法數量不少,可以在內部重新布下一座。
說做就做,直接拍向萬魂葫,將一隻通體碧綠的木盒取出,也沒有遲疑,打開之後便開始布置起來。
當然用不著顛倒五行陣那種強大的陣法,隻選擇了一套‘碧水青甲陣’,正好與原本的陣法相輔相成。
待得布置完成的瞬間,原本白色的光幕逐漸開始變化,隱隱泛起一層青色。
墨居仁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再次邁步,向著客廳中行去。
……
戰爭一直在持續,正道浩然閣與魔道禦靈宗在前線投入的力量越來越多,再加上各自盟友的的援助,雙方前線中光是結丹期修士的數量就超過兩百,築基期弟子更是不計其數。
如此龐大的規模,相互之間的廝殺也越發慘烈。尤其是築基期弟子,死傷者不計其數,便是結丹期修士也同樣隕落了不少。
這樣的結果,令的雙方都肉疼不已。可惜,都已經打紅了眼,想要收手是不可能的,退一步就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也不隻是靈風國,真陽國與天元國也好不到哪裏去,尤其天元國,那可是諸多中等國家之首,資源和麵積之廣比之天羅國與風都國兩個大型國家也不差多少。
這樣一塊肥肉換成誰都會垂涎欲滴,太真門與合歡宗為了爭奪此國,連元嬰期修士都出動了。
一年後,赤沙荒原極深處,一片山穀之中。
此時的墨居仁正懸浮在半空,劍光盤旋飛舞,不時的散發出陣陣森白色的寒氣。
下方某處,一位身材魁梧,麵容粗獷的中年大漢正麵色發青的癱倒在一塊巨石旁邊,其全身上下都被一層詭異的冰霜所覆蓋,胸口處更是鮮血橫流,染紅了附近的地麵。
“你……你是……墨居仁!你……竟然如此藏頭露尾,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卑……卑鄙!”大漢此時氣若遊絲,顯然已經不行了,眼中卻滿是不甘,若是早知道麵對的是此人,他說什麽也不會如此大意,導致枉送性命。
當初墨居仁滅殺太嶽四子,其詳細資料早就在正道營地之中傳開了,作為結丹期修士自然也有備份。
大家都有一個共識,此人太過妖孽,不可力敵,遇到了能躲則躲。幸好的是,一年中,也沒聽說對方出手過。
然而誰能想到,有著如此名氣的墨居仁會戴著人皮麵具呢?若非最後使出那柄飛劍,他到此死認不出對方。
這不是坑人麽?想來這一年中死去的那些結丹期同道中,有不少便是被對方這樣坑死的。
“將死之人,何必多言?”墨居仁神情冷漠,手臂輕輕一揮,冰魄玄晶劍直接化作一道白光,徑直向著對方斬去………
片刻之後,隨著一道火光亮起,一切都消失的幹幹淨淨。將首尾收拾幹淨的墨居仁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去。
飛行了約莫百裏的距離,墨居仁停下遁光,放開神識仔細感應了片刻,發現戰場之中大會戰依舊在持續。
他卻沒有選擇過去,而是直接向著營地方向返回。
……
走進自己的院落,墨居仁沒有絲毫停歇,直接向著密室所在的位置。
密室之中很普通,沒有任何異常。他也隻是看了一眼,隨即便周身黃光一閃,向著地麵深處沒入,瞬間沒了蹤跡。
禦使土遁之術一直向下,直到足有千餘丈的極深處,突然衝出土層,穿過一層光幕,隨即進入到一處廣闊的空間之中,霎時間,一股極致的寒氣洶湧而來。
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寒氣無處不在,直接在洞頂和四壁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寒霜。而地麵之上中央區域,卻是均勻的布置著大量的玄冰,成六角形狀,隱隱構成了某種陣法。
行至陣法之前,墨居仁仔細檢查了一遍,隨即心念一動,兩道劍光飛射而出,恰好懸停在陣法之上的半空中。
與此同時,其雙手迅速結印,向著陣法某處位置打出一道法力。頓時,無盡的寒氣自陣法中浮現,向著半空處的兩柄飛劍瘋狂湧入。
此時,墨居仁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更是有些感慨,玉簡中提到的育劍之法效果驚人,借助陣法之力,僅僅一年時間,已經將其中一把冰魄玄晶劍的寒氣等級催升了十倍,達到千年級別。
當然,損耗也不小,當初從極玄冰眼深處挖掘的大量數千年份的玄冰,如今已經消耗了近三分之一。而隨著冰魄玄晶劍等級的提升,玄冰中蘊含的寒氣效果已經越來越弱了。
據他估算,其餘的大半玄冰若是隻單獨提升一柄飛劍,別說達到三千年,估計兩千年都夠嗆,極有可能再在原本的基礎上提升個幾百年已經是極限。
因此,他不得不做出選擇,是單獨培養一柄,還是換成其他兩柄?
簡單思索之後,他選擇了後者,一柄飛劍在增加個幾百年效果不大,而換成其他兩柄,剩餘的玄冰可能將其盡都催升至千年等級。
如此,三柄蘊含千年寒氣等級的飛劍共同禦敵,可以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收回思緒,墨居仁沒有在此處停留,轉而再次遁光一閃,轉眼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他已經返回到地麵,行至外麵的石桌前,泡了一杯靈茶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回想起這一年的經曆,倒也極為充實。小規模的戰鬥沒有去,倒是每月一次的大型會戰去了數次,死在他手中的結丹期修士達到了五人,再加上剛來時的太嶽四子,戰績可謂恐怖。
不過,考慮到低調的緣故,他每次參加戰鬥都會以陌生的明目示人,導致除了親近的幾人,以及負責記錄戰功的東門躍,沒有其他人知曉。…
說到太嶽四子,他更是有些鬱悶。原本按照他的估算,那逃走的墨肖生回去後不久便應該尋機找他報複的。不曾想,他完全想差了,那家夥自從返回營地之後,沒過多久竟然離開了前線,躲在大後方去了,而且接下來整整一年的時間中都沒有離開過一步。
怕了?想要放棄報仇?
墨居仁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不大。
一連殺了人家三個親兄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如果不是如此,那就隻能有一種可能,對方應該是在憋什麽大招。
另外便是劉乘風,對方倒是一直在前線。隻是,他探聽到消息,此人在他趕到之前便一直在閉關,直到現在還未出來,估計連他到來的事情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使得他這一年的時間裏不但充實,也非常安逸。
正思索間,驀地,院門處的光幕忽然蕩起一層漣漪,下一瞬,兩道身影並排走了進來。
“墨大哥,你回來了!”進來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涵雲芝以及多年未見的故人,憐飛花。
一年時間過去,淞州那裏的天華樓分店已經走上正軌,涵雲芝自然也選擇離開。不隻是她,前去坐鎮的顧瑩也同樣返回了前線。
倒是憐飛花,對方竟然出現在這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見到墨居仁的一瞬,涵雲芝心中頓時大喜。今天可是大型會戰,盡管知道對方實力強大,但也依舊免不了擔心。
“剛回來不久,倒是憐師妹,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怎麽,見到我墨大哥很意外?”憐飛花依舊是那副豪爽的性格,也沒有因為他實力大增而變得小心翼翼,緩步行至近前,輕笑著問道。
“確實沒想到……”墨居仁點點頭,心中卻是忽然一動,再次問道,
“魔焰門的支援到了?”
“就知道瞞不過墨大哥。”憐飛花嘻嘻一笑,徑直在石桌前坐下,更是自己取過一隻杯子,毫不客氣的倒了一杯靈茶,這才不慌不忙的解釋起來。
正如墨居仁猜測的一樣,魔焰門的支援到了,而且隻是第一批,共十名結丹期修士,築基期弟子更多,憐飛花便是其中之一。
“你現在的修為不過是築基中期巔峰,連後期都沒到,跑這裏湊什麽熱鬧?別告訴我令尊會同意?”
“家裏好無聊,我是聽說了墨大哥的消息,就想著過來看看嘛?至於危險,我又沒打算上戰場,能夠什麽問題?”憐飛花絲毫沒有在意,轉而微微一笑道,
“倒是墨大哥,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突破到結丹期不說,還擁有那麽恐怖的實力,真是太厲害了。你都不知道,便是我爹爹聽到此事,都感慨了好久,惋惜你不是魔焰門的弟子呢?”
說到這裏,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小臉微微紅了一下,轉瞬即逝。
“令尊謬讚了,不過,大家都是盟友,再加上你我之間的友情,是不是同宗有什麽關係?別的且不說,至少師妹若是遇到了什麽困難,隻要墨某力所能及,也定然會全力以赴幫忙的。”
“什麽忙都願意幫嗎?”聽到對方的話,憐飛花心中很是感動,隻感覺這個朋友沒有白交。而除了感動,心中也莫名的生起一絲難言的失落。
“怎麽,你還真的有事?說說看?”墨居仁神色微訝,直接詢問道。
“確實有一件小事,對墨大哥而言隻是舉手之勞。”憐飛花輕輕點了點頭,神色也忽然變得鄭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