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翻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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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這件事我定會查明,隻是務必要嚴守消息,家中隻有我們幾人知道,就算是含瑾和含玥,也暫時先不要讓他們知曉,以免招來麻煩。”
    秦含璋再一次提醒秦家人,若是無憑無據被抓到把柄,武寧候府就會陷入困境。
    三位老夫人自然連連點頭,目光全都落在二老爺身上,二老爺嚇得打個激靈:“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不知道。”
    【二老爺最近不但不吃虧,還學會了裝窮蹭飯蹭茶,可比從前機靈多了,從前追著他討便宜的,如今下衙就躲著他跑,唯恐被他捉住。】
    係統跑出來吃了一個小瓜,讓秦太夫人和幾位老夫人神色緩和一些。
    不過三老夫人情緒有些低落。
    【唉,這幾日三老爺傷好多了,反而不往三老夫人院子跑了,一整天悶在房裏讀書睡覺,除了吃飯去淨房,跟誰都不說話,三老夫人躲著下人偷看了好幾回,唯恐三老爺出什麽事。】
    三老夫人聽見吃瓜吃到自己,神情有些尷尬,見沒什麽事便先回去了。
    【三嬸娘與三老爺少年夫妻,那麽多年風風雨雨過來,三老爺從前又畏懼她,從來不曾拂逆她的意思,突然出了這樣的事,自然難過憤怒,可是感情還在,這才是讓人痛苦的。】
    蘇淺淺雖然不大看網絡小說,為了吃瓜電影電視劇還有綜藝是要看的,對於那些情感分析,也是耳熟能詳,這時候拿來借用。
    【像秦家這樣的門第,能守著不納妾的祖訓,還真是絕無僅有,三老夫人享了別的女人沒有的尊重,忽然跌下來受不住,這就是由奢入儉難啊。】
    係統也是一番感歎。
    秦太夫人看看兩個兒媳婦,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她們都享了大齊絕大多數女人沒享到的福:
    富貴榮華,沒有妾室與她們爭丈夫,沒有庶子女戳在眼窩子裏煩心,可也受了那些女人沒受的苦,一年年獨守空房,為了夫君和兒子提心吊膽。
    蘇淺淺進門就守活寡,辛氏進門幾個月守寡至今,她們苦,她們的丈夫也苦,哪個不願軟床暖枕,守著妻兒享天倫。
    再看一眼秦含璋,心中更是憂愁,二十三歲本應兒女繞膝,這一耽擱就是五年,與蘇淺淺看起來客客氣氣。
    可是夫妻之間最怕的就是客氣!說什麽相敬如賓的都是屁話,兩人之間隻有帶了煙火氣,才是真正的夫妻。
    秦太夫人暗自歎氣,讓他們都回去歇著。
    回到聽瀾院,還沒到院門就聽見巔峰“嗚嗚”的聲音,蘇淺淺嚇一跳,方才把它放出來還好好的,這是又出了什麽事?
    到跟前看清楚了,巔峰嗚嗚地要出院子,聽瀾院裏所有的丫頭婆子聯手搭成人牆,擋著不讓它出去,蘇醒還在那裏指揮:“去這邊了……東邊的緊一些……”
    “巔峰,你做什麽?”蘇淺淺涼涼地問一句,巔峰立刻停止了衝擊行動,委屈巴巴地朝著蘇淺淺哼哼。
    “夫人,丫頭們議論扶墨,巔峰聽見忽然就向外麵跑,這才攔著它的。”
    【哼,這是想出去報仇?來能耐了?被人家熏迷糊的時候忘了?還是那什麽呢,能讓旁人遇難成祥,輪到自己就把成祥給啃了,隻剩下遇難了?】
    係統終於逮著機會了,對巔峰的行為一頓嘲諷。
    不等蘇淺淺再說話,巔峰朝著天悲憤地“嗷”了一嗓子,耷拉著尾巴去後院了:那隻小土狗總是在後院等著讓它欺負。
    走進房裏,秦含璋停下腳步:“明日升堂三叔和含瑾是人證,我處理一些事務也會去刑部,顧家案子已是陳年舊事,想重審沒那麽容易,明日見機行事吧。”
    蘇淺淺點頭:“侯爺說得是,妾身知曉。”
    秦含璋看著變了一個人的蘇淺淺,心裏越發好奇,她到底藏著多少張有趣的麵孔,又有多少他不了解的事。
    第二日刑部升堂,蘇淺淺悄悄從屏風後張望,刑部大堂的禁步欄杆外麵,烏泱泱全都是人,有的在那裏口若懸河地議論,有的垂頭遮掩不發一言,蘇淺淺居然看見了孫員外郎,一身布衣躲在人群中,滿臉的憂心忡忡。
    【孫員外郎還真是多情,特意到寺廟去燒香拜佛,保佑韶華夫人不要被奸人所害,還聯合其他幾位常去謝芳園的,準備一起為韶華夫人鳴冤。
    他還為韶華夫人求了個符,含含糊糊說是給女子求的,人家會錯了意,給了一張送子符,就不知道這個靈不靈,要是靈驗了孫員外郎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哈哈哈……】
    係統順便又吃了瓜。
    【他們要知道韶華夫人是罪臣之女,而且利用他們尋找證據給父親翻案,還能一如既往地深情,那才令我刮目相看。】
    蘇淺淺在桌案後麵落座,尹大人已經走上大堂。
    令蘇淺淺覺得驚奇的是,大理寺少卿盧珺竟然也來同審。
    喊過堂威,萱娘和張勇韶華夫人,以及煙雨樓的煙柳姑娘,都被帶上大堂,作為人證的三老爺和秦含瑾,也等在堂下。
    除了煙柳神情憔悴驚慌,其他三人都平靜無波。
    萱娘將韶華夫人花重金通過媽媽將她請到西京,並設計與張勇聯手誣陷三老爺的事重新說了一遍。
    “你可是做了武寧侯府三老爺的外室?或是三老爺當真想強留你為妾?”大理寺少卿盧珺忽然問道。
    尹大人蹙眉,盧珺這分明是故意要武寧侯府難看,可是又不能不讓他問。
    “不曾,武寧侯府三老爺確是被奴家蒙騙救了奴家,卻從不曾與奴家單獨相處,更談不上肌膚之親。
    秦大人為人良善清正,不是奴家這等卑賤之人,用些狐媚手段便可誘惑的,後來送來錢財,是想讓奴家還了債回鄉,還帶了夫人與二老夫人同行,可有人聽說外室要給夫人知道的?”
    萱娘柔聲軟語,卻說得字字堅決。
    堂下三老爺吃驚地看著堂上跪著的女子,他本來是準備在這裏顏麵掃地的。
    “張勇,你有何可說?”尹大人轉向張勇。
    張勇側頭看著萱娘冷笑:“雲州瘦馬之首,不過爾爾,做人外室被正室毆打,不曾訛詐到錢財,見武寧侯府勢大便反咬一口,汙我合謀,真是笑談。
    在獄中是你言語勾引於我,讓我一時色迷心竅,想你本就不算重罪,不顧職責將你帶出監牢,你卻不知感恩逃走,再上公堂舉告,是何人教唆還望大人明察!
    那日小人受刑不過,才招認合謀誣陷武寧侯府,小人冤枉!”
    張勇翻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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