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色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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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牌。”
    “無聽。”
    “無聽。”
    “聽牌。”
    東一局,隻有南彥和原村和推倒手牌,宣布了聽牌。
    至於南浦數繪還有龍門渕透華,這是沒能構成單吊西風的聽牌型。
    其實本來如果能打出這張西風,最後兩人一定能夠完成形聽,但這樣有很大可能給別家放銃。
    所以最後被迫沒有棄胡,連形聽都沒做成。
    雖然隻是一局簡單的試探,但光從這一局就能看出,這一桌的實力絕對是遠遠超過其他對局室的選手的。
    換做是正常的選手,可能在悶著頭做牌的時候,就不小心銃了一張。
    “這就是個人賽綜合實力前五的選手啊,南彥七對子單吊西風,還是默聽的情況下都沒能抓到別家放銃,這換做是正常的選手都會毫不猶豫地打出這張牌來了吧?”
    “是我我就不會,這可是大生張,何況南彥當時手模切改變了,這都看不出聽牌的人是有多垃圾?”
    “事後諸葛亮而已,站在上帝視角的人都覺得自己拳打南夢彥腳踢原村和,真正自己上了比賽不知道自己是誰。”
    “而且人家原村和女神可是第七巡就摸上了西風,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在做牌階段,你就算看出南彥手模切變了,你也未必知道他聽的牌就一定是西風啊,默聽的牌型有這麽多,能夠在第一時間確定南彥做的是小七對,並且猜到他大概率是單吊字牌,才能做出這麽果斷的選擇,更重要的是,其她選手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換普通選手的話可能摸到手就打出去了。”
    大多數人打麻將,通常隻會考慮最普遍的情況,不會想著去思考比較少見的可能性。
    比如說六巡國士這種,你哪怕注意到了對方在國,基本上隻要摸到了銃張也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打出去。
    畢竟六巡能有什麽大牌?
    我就不信他能湊成國士!
    一般六巡國士,哪怕別人手模切變了,強勢放銃的也比比皆是。
    而南彥雖然手模切變了,但那可是早巡的變化,還要反應過來他是七對子聽牌,並且很有可能單吊字牌,這種意識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最難能可貴的是。
    場上所有選手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足以見得場上的這些選手,麻雀素養都遠超其她人。
    “……”
    南風的位置上。
    南浦數繪看著南彥單吊的西風,以及原村和讀透了南彥的手牌型立即改變聽牌模式,最終做了個極其別扭的西風單吊型,不免有些沉默。
    果然,魔物就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除了稀奇古怪的能力之外,這種可怕的意識才是最難對付的。
    這還是試探手,而接下來隻有苦戰了。
    轉眼間,這場比賽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場上的氛圍,呈現出詭異的凝重。
    此時原村和的手邊上放置著第五根帶有八個黑點的點棒。
    八個黑點,也就是代表著100點積分的點棒。
    每一個本場的增加,坐莊者就需要從抽屜裏抽出一根100點的點棒放置在右下角。
    這就意味著,從比賽到現在的半個小時,牌局依舊是東一局,但本場數卻來到了第五本場!
    場上的觀眾也都默不作聲。
    即便是在場外,也能感覺到這場比賽的嚴肅氛圍。
    到了五本場數,四家選手居然沒有和出過一次牌!
    每一場都戰鬥至流局,選手間的攻防轉換地異常頻繁,即便對麻將完全沒有任何了解的觀眾,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緊張氣息。
    “難分難解啊這場對局,畢竟這一桌已經沒有了實力較弱的選手。”
    藤田靖子撫摸著煙槍略微凝思片刻,隨後才道。
    之前南彥在團體賽決賽的那場先鋒戰,實際上有一個肉眼可見的突破口。
    那就是鶴賀的津山睦月。
    而這位津山選手,甚至沒能打進個人賽第二天的比賽。
    這是團體賽決賽選手當中非常少見的。
    可見這位選手的實力,確實跟不上其她的選手,以至於在團體賽的時候,麵對南夢彥的壓製,她必須依靠其她兩家的全力幫助,才能從中突圍出來。
    隻是這一場,這樣的突破口再也沒有了。
    其實網上有關南夢彥的質疑聲一直都在,畢竟是官方想要造神的選手,這種選手就必須自身有強大的硬實力,才能經受住來自各方的壓力。
    否則成績稍微不好謾罵之聲便會鋪天蓋地。
    而對於南夢彥的質疑聲,便是說他在團體賽打出的高光操作,是因為對手實力不行的緣故,畢竟那場先鋒戰裏,津山睦月的表現實在談不上好,各種失誤頻繁。
    這才導致南夢彥能夠作威作福。
    有這樣的質疑聲並不奇怪。
    而南彥如果想要打破這種質疑聲,這一場比賽就是證明自己的絕佳舞台。
    這場比賽,四位選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隻要南彥能夠贏下這一局,那麽外界對他的質疑聲也將不複存在!
    “不過.”
    八木解說看著場上的局勢,還是補充了一句,“明顯能感覺到,龍門渕透華選手在這樣高強度的對局裏,似乎力有不逮。”
    別看場上的四家選手沒有一次和牌,但由於流局的罰符,點數已經形成了落差。
    南夢彥還有原村和這兩位選手,哪怕沒辦法榮和別家,每一局末尾都能保證形聽,所以沒有一次罰符的經曆。
    兩人此時的點數都是32000點。
    而南浦數繪有過一次聽牌,所以是20000點。
    唯獨龍門渕透華,由於幾次都讀出了別家已經默聽,為此不得不在手牌沒有成型前就開始兜牌,加上尾巡為了避銃而棄胡,導致一次聽牌都沒完成,目前點數16000點墊底。
    各家的水平差距,可見一斑。
    “沒錯.這位選手幾次讀牌都判斷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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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川博之也是不免開口評判道。
    她似乎太執著於不想給原村和放銃,於是防守做得滴水不漏,有時候寧願舍棄聽牌可能也不給對方機會,這就導致尾巡之後由於巡目不夠沒辦法再聽牌了。
    讀牌和意識是不錯,但明顯還是差了別家一截。
    “太穩了,穩的甚至有點慫,好像內心有什麽顧忌.反觀南浦選手,她就不會一味地防守,雖然棄胡相當果斷,但仍會把握住每一次的聽牌可能,甚至願意冒一定的風險,她做的各種決定都很正確。”
    藤田靖子對南浦這位選手表示了讚揚。
    不得不說,官方給的數據還是相當準確的。
    這四位選手從數據方麵的落差,在實戰裏便展露無遺。
    盡管這幾個小場各家都沒有真正開始進攻,但差距已經體現出來了。
    龍門渕透華可以說是在場的四人裏,全方麵實力相對而言最弱的一位。
    但就這樣的一位選手,當時又是怎樣壓製住南彥的?
    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這位選手再不動真格的話,這場比賽就會淪為清澄選手的秀技場,等待其她選手的也隻有慢性死亡。”
    藤田靖子深吸一口氣道。
    這種壓製的感覺太強烈了,藤田完全沒有感覺到其她兩位有什麽獲勝的機會,那位龍門渕的選手再這樣下去的話,隻會被人慢刀子割肉,眼睜睜看著點數流失,直至無力回天的程度。
    必須要出招了!
    ‘這個南夢彥真的好麻煩啊desiwa,難怪跟他對局的人都說這家夥惡心,他真的就不主動進攻的嗎?就想等著別人犯錯?但如果我主動進攻的話,又會著了這家夥的道,隻會輸得更慘!’
    饒是大小姐的龍門渕透華,此刻也感受到了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煎熬。
    已經是五本場數了,南夢彥居然一點都沒有進攻的想法,就靠著流局罰符一點點蠶食對手。
    而那邊的原村和,此時隻是低著頭,眼裏仿佛隻有牌局,根本注意不到這場麻將到底有多詭異。
    然後還有被她輕視的南浦數繪,也是沉得住氣。
    即便點數被不斷壓低,她也沒有絲毫動搖。
    所有人都在防守,沒有任何人主動進攻。
    這樣下去的話,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利!
    要知道龍門渕透華作為進攻手,立直率是大於20%以上的。
    立直是她主要的進攻手段。
    但是這一局她算是看出來了,誰要是先立直,誰就會輸,而且輸得很慘。
    因為這相當於是把牌局的主動權交給了別人,那根立直棒就相當於是自己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隻會成為殺死自己的凶器!
    所有人都在等著伱進攻,然後分食你的血肉。
    龍門渕透華很快就為這場麻將做出了如此定性。
    不進攻,必死無疑;
    進攻,死得更快!
    明顯能感覺到,南彥是這局麻將的操盤手,畢竟全場隻有他一個人在積極副露,以此控製了牌局的走勢。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接下來自己必須要主動進攻才行。
    “立直!”
    五本場,第八巡。
    龍門渕透華終於按耐不住,當即從抽屜裏猛然抽出一根立直棒,以帥氣而優雅的英姿將其狠狠拍下,正式發起了進攻!
    她龍門渕的女兒,何曾怕過誰?
    不進攻,毋寧死!
    一味的龜縮,可從來不是她的風格。
    “啊,完蛋了,透華她果然還是坐不住。”
    看著龍門渕透華第一個發起立直,井上惇忍不住捂住了臉。
    跟南彥有過交手經曆的井上惇知道,南夢彥運勢麻將玩得相當順手,雖說感知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會出錯,比如說南夢彥七對子的二擇也會出現失誤的情況。
    但大多數時候,感覺是相當準的。
    所以在運勢流麻雀士麵前發起立直的時候,需要確認對手沒有太多副露的機會才行,否則這樣的副露就是給對方當成靶子來打。
    “沒辦法,大小姐就是這種性格。”
    國廣一臉上的表情自然也是無奈的。
    但她理解大小姐的個性,並不覺得奇怪。
    正相反。
    她覺得透華能忍到現在才立直,已經是相當克製的情況。
    “龍門渕選手,率先發動了立直,這是本場比賽裏第一次的立直宣言,這一場比賽雖然無關決賽資格,但分數還是會影響通往全國的門票資格,所以每一位選手都打得相當謹慎.”
    伴隨著八木的解說。
    對局室內,在龍門渕透華沉不住氣率先發起攻勢後。
    南彥還有原村和,都沒有太多的反應。
    南浦數繪倒是多看了一眼這根立直棒。
    其實這場比賽打到現在,她對龍門渕的觀察一點都不比南夢彥來的少。
    這位選手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之前那兩個半莊,給她的感覺比南夢彥都要可怕,比現在的原村和都要神聖.
    強大而危險,帶著生人勿進庸人勿擾的冰冷和尊貴,氣場分外強勢。
    然而現在的她,卻沒有任何這種強勢的感覺,甚至還被南彥給完全壓製住。
    南浦自然不相信對方隻有這點能耐,或許隻有當她陷入絕境之時,對方才會爆發出全部的實力。
    因此她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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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對方爆發的那一刻!
    而且現在哪怕是她主動進攻,也未必能抗衡清澄的兩尊大神,所以她不能急,現在隻需要像個局外人一般就好了。
    “吃。”
    在透華立直牌剛剛橫置,南彥便推倒了手裏的兩張牌。
    隨後打出不要的牌,再將龍門渕的立直宣言牌收下,放到了牌桌的右下角。
    這是非常標準的副露行為。
    也就是先進行宣言,再亮出手裏需要副露的牌,之後打出不要的牌,最後才去收別家的手牌。
    一二三四步,標準的副露流程。
    但龍門渕透華還有南浦同時都看清了南彥的動作,他的兩根手指,從一開始就是放在那兩張牌亟待亮出的手牌之上。
    這個副露動作,從龍門渕打斷宣布立直的那一刻,便已經準備就緒!
    不好!
    龍門渕頓時感覺到了不妙。
    一組二三四索,瞬間出現在了南彥的右手邊。
    她的一發,被破掉了。
    不僅如此。
    從剛剛南彥的動作來看,他一直在等著右手邊【二四索】的副露。
    而正好自己打出的三索,成就了他。
    ‘聽牌的氣息。’
    南浦數繪目光看向南彥的牌河。
    按照她對南彥的理解,其副露行為要麽是為了鬥轉星移,挪走自摸的機會。
    要麽便是他自己本人有機會和牌!
    這一次到底是哪一種?
    在看到南彥的牌河,後幾巡都是生張,而且是很大膽的中張之外,可以確定他這個副露基本宣布聽牌。
    要知道這一場的寶牌指示牌是三索。
    這張副露在外的四索便意味著是本局的自然寶牌。
    南浦數繪觀察過南彥許多牌局,這位選手對於寶牌是相當重視的,或許是因為喜歡胡斷幺九之類的小牌,因此寶牌的存在能極大地增幅他的打點。
    在亮出寶牌的那一刻,便很大程度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聽牌的準備。
    而且本局的自然寶牌,除了南彥手裏的那張,南浦數繪沒有見到過其她人手上存在的跡象。
    畢竟龍門渕是絕一門,不要索子。
    四索存在的可能性大概隻有在當雀頭的情況。
    可是立直宣言牌又是三索,之前還打出紅五索,感覺不太像。
    而原村和一貫遵循科學麻將,她前期的風格往往都是全牌效做牌,影響牌效的牌會很快舍棄,也沒有看出寶牌四索存在手上的跡象。
    所以南浦數繪感覺南彥手裏至少應該還有成對的寶牌四索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即便是斷幺九,也已經有了滿貫的底子。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龍門渕透華的這個立直,是很不明智的決定。
    不過南浦數繪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看著南夢彥一步步將屠刀霍霍伸向龍門渕,選擇了作壁上觀。
    龍門渕透華
    如果你真的具有強大的實力。
    麵對現在的絕境,你也該出手了!
    不然繼續下去的話,南夢彥就會像邪惡魔物對待戰敗的魔法少女那樣,隻會越來越放肆,直到一點點地,將純潔的少女浸潤在無邊的黑暗地獄之中。
    是時候喚起你手中的鑰匙,爆發出魔法的光芒!
    一圈之後,又輪到了龍門渕透華摸取牌山。
    不知為何,她隱約感覺到了幾分不適。
    南彥剛剛猝不及防的副露,加上全場詭異的局麵,讓她對接下來即將摸取的牌感到無比的擔憂。
    這張牌,似乎帶著不詳的氣息。
    隨後,一張寶牌的四索,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龍門渕透華內心咯噔了一下,感覺到了極大的恐怖。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張牌絕對是南彥特地送到她的手上,讓身為立直家而無法輕易改張的她,淪為徹底被人催眠洗腦後的女孩,並主動將自己的一切獻上。
    龍門渕透華瞬間花容失色。
    手裏的牌也在此刻掉落在牌河當中。
    “榮!”
    南彥推倒全部的手牌。
    【四四索,四四四筒,四四四八八萬】;副露【二三四索】,加上龍門渕透華剛剛打出來的寶牌四索。
    “斷幺,三色同刻,dora4,外加五本場,13500點!”
    閑家跳滿,直擊到了龍門渕透華。
    加上龍門渕立直額外的立直棒,讓原本隻有16000點的透華頃刻間點數隻剩1500點!
    這個恐怖的直擊。
    讓龍門渕透華的臉色,瞬間化作陰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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