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火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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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王也站在天機院的高台上,閉目凝神,感受著周圍的能量流動。自從接觸到三位元力之主後,他對元力的感知越來越敏銳,甚至開始能夠分辨出不同元素的細微差別。
    “前輩,您要出發了嗎?”林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王也睜開眼,轉身微笑:“是啊,火元節點的位置已經大致確定,不能再耽擱了。”
    林影遞上一個精致的錦囊:“這是星辰一脈特製的"星引符",可在危急時刻向天機院傳遞訊息。”
    “多謝。”王也收下錦囊,“天機院就交給你和欒玄了。元力學院那邊,石老先生經驗豐富,應該能夠應付。”
    林影點頭:“請前輩放心。對了,前輩此行準備帶誰同往?”
    “我獨自前往即可。”王也淡然道,“火元節點位於極南之地的"炎洲",那裏氣候炎熱,火元素活躍,常人難以適應。”
    “可是”林影麵露擔憂。
    王也笑著搖頭:“不必擔心,老道遊曆多年,早已習慣了孤身一人。再者,有些事情,一個人反而方便行事。”
    他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該動身了。”
    簡單地向欒玄和石遠山告別後,王也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清光,向南方飛去。
    獨自飛行的日子,王也頗為享受。沒有世俗的牽絆,沒有責任的重擔,隻有天地之間的自由感。雖然肩負著重建元力係統的使命,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欣賞風景的旅人。
    飛越廣袤的平原,穿過連綿的山脈,跨過滔滔的江河。隨著向南推進,氣溫逐漸升高,空氣中的濕度也隨之增加。
    三日後,王也來到了“火焰山脈”的邊緣。這裏是炎洲的天然屏障,一座座赤紅色的山峰連綿起伏,遠遠望去,像是一條巨龍匍匐在大地上。山間不時噴出熱氣和火星,溫度之高,令常人難以接近。
    “火元節點就在山脈深處。”王也取出水之主給的玉簡,仔細查看著上麵記載的信息,“有趣,這裏說火元節點由一個名為"炎陽宗"的修行門派守護,但三位元力之主卻說火元節點已經失守。到底是怎麽回事?”
    帶著疑惑,王也決定先去火焰山脈外的小鎮打探消息。
    沿著山腳走了半日,他來到一個名為“赤沙鎮”的小鎮。這裏房屋多為紅磚黑瓦,街道上鋪著特殊的砂石,不怕高溫。鎮民們膚色偏深,身材健壯,顯然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炎熱氣候。
    找了家簡陋的客棧住下,王也向店家打聽炎陽宗的消息。
    “炎陽宗?”店家麵露警惕,壓低聲音,“道長可不要隨便提這個名字,現在的炎陽宗早已不是當年的炎陽宗了。”
    王也心領神會:“哦?怎麽講?”
    店家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才小聲道:“十年前,炎陽宗突然封山,不再收徒,也不再與外界往來。但時常有黑衣人出入山門,行跡詭秘。更奇怪的是,自從炎陽宗封山後,火焰山脈的火勢越來越旺,附近村鎮常有火災發生,莊稼也常常幹枯而死。”
    王也眉頭微皺:“可有人前去查探?”
    “自然有。”店家歎氣,“但去的人再也沒回來過。後來官府也派人前去查問,同樣音訊全無。再後來,連官府也不敢輕易過問了,隻是告誡百姓不要接近火焰山脈。”
    王也若有所思:“多謝告知。”
    離開客棧,王也在鎮上閑逛,暗中觀察。他發現鎮上的百姓確實過得辛苦,臉上少有笑容,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更奇怪的是,作為火元素活躍的地區,這裏的元力波動卻很微弱,仿佛被什麽東西刻意壓製了。
    “混元教”王也心中有了猜測,“看來他們已經控製了炎陽宗,正在利用火元節點的力量。”
    次日一早,王也悄然離開赤沙鎮,徑直向火焰山脈深處進發。
    隨著深入山脈,溫度急劇升高,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普通人在這種環境下寸步難行,但王也卻如履平地,體表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隔絕了外界的高溫。
    走了約莫半日,前方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山門。朱紅色的大門上書“炎陽宗”三個大字,筆力雄渾,透著一股霸氣。門兩側站著幾個身著紅袍的守衛,神情冷漠,目光警惕。
    王也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隱匿身形,悄悄繞到山門側麵,尋找可能的側門或薄弱點。
    果然,在山門西側約百丈處,他發現了一條幾乎被灌木掩蓋的小路。順著小路前行,很快來到一處懸崖邊。懸崖下是一片沸騰的岩漿湖,熱浪滾滾,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王也仔細觀察,發現岩漿湖中央有一座小島,島上建有一座紅色的閣樓,閣樓周圍環繞著一圈奇特的紅色光芒,像是某種保護屏障。
    “那應該就是火元節點的核心所在。”王也心中一動,“但如何過去?”
    岩漿湖寬約百丈,即使以王也的修為,也不能直接飛越。因為這裏的高溫會幹擾靈力運轉,強行飛行隻會墜入岩漿。
    正當他思索對策時,懸崖下方傳來了說話聲。王也連忙隱蔽身形,探頭望去。
    隻見兩個黑衣人從岩漿湖旁的一條暗道中走出,徑直向小島走去。奇怪的是,他們腳下的岩漿居然自動分開,形成一條通道,讓兩人安全通過。
    “原來如此”王也若有所思,“看來想進入小島,必須有特定的身份或通行令牌。”
    等兩人進入閣樓後,王也悄然下到岩漿湖邊,仔細觀察那條暗道。暗道入口被一塊巨石擋住,巨石上刻有複雜的符文,明顯是某種禁製。
    “常規方法行不通,隻能智取了。”王也沉吟片刻,有了主意。
    他回到炎陽宗山門,這次不再隱藏,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向大門。
    “什麽人?”守衛厲聲喝問。
    王也拱手行禮:“在下遊方道人,慕炎陽宗大名已久,特來求見貴宗掌門,討教修行之道。”
    守衛冷笑:“我宗早已封山,不見外客。請回吧。”
    王也佯裝失望:“如此遺憾。不過在下聽聞貴宗掌握"九陽真火"的煉製之法,正好在下最近得到一塊"烈陽精石",不知能否換取一些指點?”
    “烈陽精石?”守衛眼前一亮,互相使了個眼色,“道長稍等,我去稟報長老。”
    不一會兒,一位身著火紅道袍的中年人走出山門。他麵容陰鷙,眼中閃爍著狡詐的光芒:“聽說道友有烈陽精石?可否一見?”
    王也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色晶石。晶石通體透明,內部似有火焰流動,散發著驚人的熱量。
    這是王也在來時路上偶然發現的一塊普通火元素結晶,被他稍加改造,使其外表酷似傳說中的烈陽精石。對於不熟悉真品的人來說,難辨真假。
    中年人目光灼灼,盯著晶石:“確實是烈陽精石!不過,道友如何證明此石是你所有,而非不義之財?”
    王也不動聲色:“在下遊曆多年,偶得此石,若道友不信,大可不必交換。天下好物眾多,在下不缺這一塊。”
    說著,他作勢要收回晶石。
    “且慢!”中年人連忙阻止,“既然是道友所有,自然沒問題。隻是此物貴重,不知道友想換取什麽指點?”
    王也胸有成竹:“聽聞貴宗有一套"炎心訣",能夠駕馭火元素,在下隻想一觀其法,不求全部,隻需皮毛即可。”
    中年人沉吟片刻,點頭道:“此事我做不了主,需請示宗主。道友不妨隨我進山一敘。”
    王也暗自一笑,正合心意!
    跟隨中年人進入山門,王也表麵上一派從容,內心卻高度警惕。炎陽宗內部的布局與普通門派無異,山路兩旁種著耐熱的奇花異草,間或可見一些修煉用的陣法和法器。
    但王也敏銳地察覺到,這些表麵上的平常之下,隱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那是混元教特有的“混沌之氣”,與正常的元力完全相悖。
    很快,他們來到一座恢宏的大殿前。大殿通體赤紅,屋頂上盤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火龍雕像,龍口中噴出的不是水,而是熊熊烈火,場麵頗為壯觀。
    “道友請稍等,我去通報宗主。”中年人說完,轉身進入大殿。
    王也站在殿外,借機感知四周的元力流動。令他驚訝的是,整個炎陽宗的元力極不穩定,忽強忽弱,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時而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時而又虛弱不堪。
    “火元節點已經受損了。”王也心中暗道,“必須盡快找到節點核心,進行修複。”
    不多時,中年人從大殿中走出,麵帶笑容:“宗主有請。”
    王也跟隨他進入大殿。大殿內部空間寬敞,溫度卻比外麵更高,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熔爐中。殿中央有一個火盆,火盆中的火焰呈詭異的紫色,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火盆後方的高台上,坐著一個麵容蒼白的老者。老者身著黑紅相間的長袍,雙眼深陷,目光陰冷。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者的聲音沙啞刺耳,“貧道炎陽宗掌門,火焰真人。不知道友芳名?”
    王也拱手行禮:“在下遊方道人,久聞炎陽宗大名,特來討教。”
    火焰真人冷笑一聲:“討教?就憑一塊偽造的烈陽精石?”
    王也心中一凜,表麵上卻不動聲色:“掌門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既然被識破,那就說說你的真實目的吧。”火焰真人的語氣變得冰冷,“是天機院派來的探子?還是元力一脈的殘餘?”
    王也暗歎一聲,看來對方早有防備,偽裝已無意義。他正色道:“在下王也,奉三位元力之主之命,前來查看火元節點的狀況。”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
    火焰真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恢複平靜:“王也?就是那個重建天機院的王也?”
    “正是。”
    火焰真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混元教苦尋你多時,沒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大殿四周突然湧出數十名黑衣人,將王也團團圍住。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把詭異的黑色短劍,劍身上閃爍著紫色的符文。
    王也環顧四周,不慌不忙:“果然是混元教。我還以為你們會藏得更深一些。”
    火焰真人冷哼一聲:“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偽裝有什麽意義?王也,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去見教主。否則”
    “否則如何?”王也反問,語氣平靜。
    “否則就讓你嚐嚐"混元噬心術"的厲害!”火焰真人獰笑道,“這可是我教秘傳絕技,專克你們這些所謂的"三大力量"擁有者!”
    王也眉頭微皺:“"混元噬心術"?聽起來倒是個新鮮名詞。不知火焰真人可願解惑?”
    火焰真人得意洋洋:“既然你要死,不妨告訴你。混元噬心術利用的是三大力量的缺陷——它們過於規則化、係統化,而混沌之力卻無拘無束,能夠從根本上侵蝕和破壞規則體係。”
    王也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元力節點會受損,原來是被你們用這種方法侵蝕了。”
    “不錯!”火焰真人傲然道,“我教的最終目標,就是徹底摧毀命運、星辰、元力三大力量,讓世界回歸混沌初始狀態!到那時,將不再有規則的束縛,不再有秩序的壓製,每個生靈都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王也搖頭:“這不是自由,而是毀滅。沒有規則的世界隻會陷入永恒的混亂和衝突。”
    “衝突又何妨?”火焰真人冷笑,“適者生存,優勝劣汰,這才是宇宙的本質!”
    王也不再爭辯:“看來我們的理念相去甚遠。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他雙手結印,身上金光大盛,一股強大的氣場瞬間擴散開來,將靠得最近的幾個黑衣人震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