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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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打算在裏麵泡多久”正當柳七詫異之時,耳邊傳來了輕柔的聲音,昂首眼前晃過了一片明黃,繼而看見不遠處的軟塌上正坐著蕭姓女子,笑盈盈地望著自己。柳七垂首四望,已然發現整個房間似乎都搭建在了一處水塘之上,而她所處的浴桶,下麵赫然的是通的,連接著水塘。“噓——”柳七正欲開口,卻見蕭姓女子臉上笑容斂去,繼而伸出食指放在朱唇前示意柳七不要出聲。柳七當即屏氣凝神,隨後便聽到身後房門外傳來了“噔噔噔”沉重地腳步聲,直至來人在門口站定,隨後便傳來了聲音:“娘娘,皇上已經在外等了半日,還是不願離去。”隨後聲音壓低了幾分,接著細語道:“娘娘若是回來了,不妨讓皇上在門外說上幾句話,也好消了他們的疑心。”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啊……而且她是稱呼誰為“娘娘”柳七聞言怔怔地回首,卻見蕭姓女子臉上已然浮現出莊嚴之色,繼而冷聲道:“朱雀,你讓皇上你一個人過來吧。”“娘娘您回來了!”門口之人語氣中欣喜之色顯露無疑,但隨後迅速恢複了平靜。“是!”……直至聽到門口之人遠去,柳七方才冷冷開口:“伱是當朝太後”軟塌上裹在明黃色宮裝裏的女子嬌俏地一笑,隨即伸手挽著自己濕漉漉的發梢,一邊整理著一邊說道,“怎麽,不像嗎”當然不像!太後不應該是一個慈眉善目亦或是莊嚴肅穆的老太太嗎柳七對蕭姓女子的身份有過諸多猜測,甚至懷疑過她是不是太後的私生子,但就是沒有往太後本人身上上想過。“難怪華清派的穆青鋒臨死前會大喊他做到了其父當年沒有做到的事。”柳七此時方才後知後覺,不禁喃喃自語道。當年華清派已經殺入了皇宮,卻被擋在最後一道宮門前,沒能殺掉太後和年幼的皇帝,最後遭到了滅門的下場。而穆先生,也就是穆青鋒,以為炸掉了洞穴的出口便可以將太後困死在裏麵,不但完成了當年他父親的夙願,還報了華清派滿門被滅的大仇。隻是穆青鋒打死都不會想到,太後竟是通過水路進入的洞穴。“其實本宮也沒想到還有華清派的餘孽殘存於世上,並且還知道通往禁地的密道。”看著柳七臉色精彩的表情,蕭姓女子,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太後笑吟吟地說道:“穆青鋒闖進來時,我便潛入了水中,本想著出來看看其是否已經離去,沒曾想倒是遇上了你。”“別在裏麵泡著了,先出來吧。”看著柳七還在浴桶之中,太後搖搖頭笑著說道。柳七聞言直接從浴桶中站起隨後走了出來,丹田內真氣頓時運轉至周身,很快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上便有水汽冒出,不多會兒柳七身上便已經幹了大半,但一頭青絲依然是濕漉漉的。看著軟塌之上斜倚著的太後,以及她那張最多不過二十歲的麵龐,柳七眼神微動,旋即沉聲道:“恐怕你出來也不是為了看看穆青鋒是否離去,而是體內的奇毒已經壓製不住了吧”挽著青絲的玉手一頓,隨即柳七便看到太後眸光閃動了一下,繼而輕聲說道:“你猜的沒有錯,所以本宮才說你也算是本宮的救命恩人。”這時,門外再度傳來了腳步聲。從步伐的頻率來看,除了剛剛離去的朱雀將軍外,還有兩人一並而來,其中一人步履輕盈,若非柳七因滄海神功有成五感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隻怕都感知不到此人的存在。至少此人的武功不會弱於一道而來的朱雀將軍,柳七下意識地便猜測其為皇帝的貼身侍衛。而直至三人腳步聲在門外頓住,周宓方才停下了絞幹頭發的動作,繼而慵懶地靠在軟塌之上,直到外麵傳來了朱雀的聲音。“娘娘,皇上和德妃來看望您了。”柳七聞言目光微閃,她感知的高手竟然是皇帝的嬪妃。話音剛落,緊接著一個男子的聲音焦急地問道:“母後,為何出宮不告訴皇兒一聲,皇兒得知您不在寢宮,當真是焦心如焚……”瞧這語氣,應該就是太後的好大兒,當今聖上了。柳七聞言不禁留意了一下太後周宓的表情,隻見其臉上頓時露出三分無奈以及七分厭煩,繼而又用上剛剛莊嚴的語氣:“在宮中呆的久了,就想著出來走走,倒是讓皇上憂心了。”“母後……”門外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欣喜,似是確定了太後無憂後的喜悅。“好了,朝中政務繁忙,你也趕緊回去吧,免得讓大臣們擔心。”周宓打斷了皇帝的話,“本宮在白溪山莊待上幾日,便會自行回宮。”“這怎麽能行!”門外皇帝的語氣有些激動。“朕剛剛一路走來,發現這山莊護衛不過二三十人,這如何能讓皇兒放心!”“不是有朱雀將軍嘛。”周宓努努嘴。“是啊……太後娘娘玉體金貴,豈能大意!”這時又有一個女子悅耳的聲音傳來,“朱雀將軍,太後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擔待得起!”說罷,似乎有人朝著門口的方向多走了兩步,幾乎已經貼近了房門。“德妃娘娘,你想幹什麽!”朱雀的聲音乍然響起。“母後……”外麵女子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帶著一絲凜冽之氣,“您的房間內可有其他人”當這道聲音傳入房內,原本垂目的柳七突然昂首看向了房門的位置,繼而將周身真氣悉數收斂於丹田之中,同時屏氣凝神,眼看著門上似乎有一隻手按了上去……“夠了!”斜躺在軟塌上的周宓憤而起身,語氣之中已然多了幾分慍怒。“本宮隻想清淨幾日,難道都不行嗎”“還是說皇帝你就想讓本宮日夜待在那不見天日的深宮裏早晚禮佛,你才放心”撲通!門外似乎有人跪下了。“皇兒……不敢。”“還請母後不要生氣,皇兒隻是擔心……”皇帝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得遠遠傳來了聲音:“白澤將軍到——”天尊四將之一的白澤。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自遠而近而來。“朱雀姐姐!”柳湘湘的聲音響起,而且聽起來似乎帶了些許的哭腔。“末將白澤,參見皇上,參見太後。”有人“當”地一聲跪倒在地。“嗬嗬……白澤將軍,請起。”隔著屏風,柳七似乎都能感覺到皇帝語氣之中的晦澀。“皇上,傅大人已經到了山下行營。”“啊,首輔也來了。”“天子親軍悉數出動,傅大人豈有不來的道理。”“朕知道了,既然白澤將軍到了,朕也就放心了。”“母後若是覺得此地清淨,多待幾日便是了。”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失望。而剛剛滿臉慍色的周宓聽聞皇帝的話,麵色頓時柔和了幾分,隨即輕歎一聲,躊躇半晌最後說道:“皇上記得……保重龍體。”“皇兒告退。”“臣妾告退。”……“唉,湘湘小姐,太後身體不適,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朱雀的聲音再度響起,隨後柳七便看見門外似乎被人擋住了。“小姨,您快讓朱雀姐姐去救救我姐姐吧!”外麵傳來了柳湘湘梨花帶雨的聲音。周宓看了柳七一眼,繼而輕聲問道:“怎麽回事啊”“娘娘,盜聖楚星白剛剛劫走了柳宗訓原配的女兒,周公子已經帶著幾名護衛出去找了。”“楚星白”周宓的眼睛幹脆落在了柳七的身上,接著問道:“柳宗訓原配的女兒……本宮想起來了,是那個名叫柳七娘的女子吧”“娘娘沒有記錯,正是柳七娘。”“小姨,姐姐她……”“好了,正好白澤來了,這件事就交給他了。”“是!”……“說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周宓似笑非笑地看著柳七,繼而拉長了語調:“柳……七……娘。”看著柳七沉默不語,周宓端著下巴注視了柳七半晌,隨後恍然道:“當年我派人去岐州查過柳宗訓,屬下的人也帶回過一副她原配的畫像,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本宮依稀記得柳宗訓的原配也隻是中人之姿。”“柳宗訓此人極為細致,能瞞過他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事兒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做到的。”柳七聞言心中一凜,隨後雙手悄然負在了身後。似是感覺到柳七身上凜冽的氣息,周宓臉色微變,旋即輕輕歎道:“罷了,這世上誰又能沒一點秘密呢。”“不過……”周宓語氣也冷了幾分,“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不準傷害周氏和湘湘!”緊接著周宓似是自言自語起來:“當年本宮就勸過她,柳宗訓絕非良配,可她偏不信。”噔噔……柳七回頭,看向了門口。“娘娘……”門外傳來了男子深沉的聲音。“白澤”周宓眉頭一皺,繼而提高了聲音詢問道,“不是讓你去尋那位柳七娘嗎,你怎麽回來了”門外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繼而似是房間內吹起了一陣微風,就連門窗也跟著晃動起來。無數的氣勁匯集於一處,正是柳七所在的位置。她一臉凝肅地轉過身來,看著門外修長的身影,繼而冷冷道:“既然已經發現了,還在等什麽”哐當!話音剛落,一道勁風便粗暴地破開了房門,緊接著一道素白的身影猶如瞬移般閃至柳七身前。柳七抬眼便看見一雙肉掌已然距離自己鼻尖不足一拳的位置,狂湧的掌氣將她的一頭青絲席卷而起。任由青絲拂麵而過,柳七眼中沒有露出一絲驚慌之色,反倒是那道素白的身影淩空突然一頓。“不好!”但見柳七雙目精芒暴現,原本垂至身體兩側的雙掌不知何時已經在腰腹處提起,雄渾的真氣霎時間匯聚於雙掌之上,就在素白身影遲疑的瞬間,柳七雙掌猛地推出,一掌麵門,一掌心口,均是直奔要害而去。不過素白身影也非一般高手,隻見其及時撤掌,隨後淩空翻騰而起,恍若飛鳥一般展開雙臂,雙腳猶如裝了吸盤一樣,穩穩地吸在了屋頂房梁之上。柳七雙掌落空,當即腳下輕輕一跺,整個瞬間朝後劃去數步,重新站定之後真氣已然運轉至周身,隨即身前開始彌漫水光色的真氣。“滄海神功”白衣男子眼睛閃過一抹詫異,繼而喃喃道。“都給我住手!”柳七聽見身後傳來了周宓焦急的聲音。“娘娘!”聽見了周宓的聲音,白衣男子周身縈繞的真氣更加凝練了幾分,隨後目光凝重地看向了同樣蓄勢待發的柳七,沉聲問道:“此人是誰”周宓看了一眼已然被水光色真氣緊緊包裹住的柳七,眼神閃爍了幾番,隨後連忙回道:“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可傷了她!”“救命恩人”白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光,不顧周宓的勸阻,扭頭對著柳七冷冷道,“你是什麽人,若不老老實實交代,休怪我下手無情。”“嗬嗬……”柳七冷笑一聲,挺直了身板,“說得好像剛剛你手下留情了一樣,你我放手一戰,交代在這裏的可不一定是我哦!”麵對柳七**裸的威脅,白澤眼中殺意四溢,但卻遲遲沒有出手。眼前這陌生的女子確實不是大放厥詞,他的確是抱著殺心而來,若非這女子武功不凡,隻怕剛剛便已經魂喪自己掌下。眼下若是大打出手,白澤的目光不禁看向了柳七身後的周宓,麵對這種級別的高手,他很難保證周宓的安全。似是看出了白澤眼中的忌憚,柳七當即冷冷一笑。若非刀不在此……柳七的確沒有說大話,僅以內功而言,她與這位天尊四將大致相當,加上滄海神功的玄妙,柳七至少有五成五的勝算,若隻是保命則更簡單了。若是此刻有刀在手,柳七自信能有七成勝算。“白澤!”周宓一聲厲喝。白澤和柳七同時看向了她。“她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要為難她。”周宓言語之中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可是……”白澤想要說些什麽,身上的殺意已然弱了幾分。周宓寒著一張臉道:“沒什麽可是,難道要周威揚親自來下令嗎”白澤沉默片刻,隨後一個翻身自房梁上緩緩落地,站在了柳七數步之外,與她相麵而立。..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