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有些不敢相信，程玄依什麽性格她是最了解的。
    平常唯唯諾諾的，沒想到不聲不響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而且還是她獨自一人。
    許久，程少商回過神來，伸手捏了捏程玄依的臉頰，寵溺道：“那我們依依提出了怎樣的要求呢？”
    想到剛才霍元吉到來，“他不會今天來實現你提出的條件了吧！”
    程玄依無奈的點點頭，伸手揉了揉被程少商捏過的臉頰。
    想到自己之前提出的條件，麵色瞬間變得羞紅，整個人宛若熟透的蘋果，再加上那絕美的容貌，稱得上傾國傾城了。
    “阿…阿姐，我…我和逍遙王提出承諾是…是娶我。”
    “害，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不就是娶…”原本還不以為然，可突然醒悟過來才發現不對勁。
    “什麽？”
    “你…你…”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程少商指著程玄依一個勁的你你你的，就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對，沒錯。”
    程玄依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我跟逍遙王提出娶我，所以他…他今天是來提親的。”
    程少商：“為什麽？”
    “為什麽？”
    程玄依後退幾步，目光掃視大廳後最終目光落在了門口的位置，眸中閃過一抹悲涼與憤恨。
    “你說為什麽？”
    “這些年我已經受夠了，我受夠了這裏所有的一切，包括這該死的身份。”
    這一刻，程玄依好似徹底放飛了自我一般，整個人瘋魔般的嘶吼起來。
    “從小到大，我每天都要遭受別人的欺負，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都要欺負我？”
    “阿姐，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依依…”
    看著自家妹妹這般模樣，程少商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
    這跟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妹妹完全不一樣了。
    “阿姐，你知道嗎？”
    “這麽多年，我……我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過，”
    說著，兩行清淚從程玄依眼眶之中流落而下。
    “這裏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每多待一分鍾都會讓我難以呼吸。”說著，整個人大喘氣起來，就好像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樣。
    看著程玄依難受的模樣，程少商拋掉了心裏的害怕，邁步上前，伸手將其摟在懷中，低聲道：“深呼吸……”
    呼……
    察覺到程玄依的好轉，程少商低沉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些年不容易，可…可你也不能這般輕易的嫁給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吧！”
    “你了解逍遙王嗎？”
    “你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嗎？”
    “你這樣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萬一…萬一他待你不好了，你該如何？”
    “嗬…”
    “待我不好？”
    程玄依笑出聲來，隻不過這個笑聲讓程少商感到無盡的悲涼，心口宛若一塊大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在差還能差的過現在的生活嗎？”
    程玄依麵露自嘲，繼續道：“從小到大，哪一天我不被人欺負？”
    “小時候，大母不喜歡我，我以為是我不夠乖巧，做的不夠好，可我後來乖巧了，我真的變得非常乖巧，可她依舊不喜歡我，甚至於厭棄我。”
    “葛叔母更是對我輕則謾罵，重則棍棒，你知道那些棍子落在身上有多疼嗎？甚至曾經一度我都想完結自己的生命。”
    “活著真的太難了。”
    “我做錯了什麽，她們要那樣對我？”
    似乎是在自己問自己，可這讓程少商更加心疼。
    “本以為阿父阿母回來之後，日子會變得好一些，可…”想到父母剛回來的那一天…
    搖搖頭，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既不曾擁有，又何來期待呢。”
    說著，麵色恢複以往，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程少商的雙手，“阿姐，這次就讓依依任性一回吧。”
    “好嗎？”
    看著程玄依那堅定的目光，最終，程少商點了點頭。
    “既然選擇了，那便沒有後路可走。”
    “你…真的確定嗎？”
    程玄依重重點頭，眼神無比堅定，這股堅定是程少商在對方身上未曾看到過的。
    “嗯，我確定。”
    外麵院子當中，程始帶著蕭元漪快步走來，看到霍元吉，連忙小跑上前行禮作揖。
    “末將程始，蕭元漪，拜見逍遙王。”
    “嗯，免禮吧。”
    看著眼前這二人，簡直跟前世看過的電視劇裏麵的人物模樣一模一樣啊。
    程始二人直起身，恭敬的站在原地，作為軍人，程始能感覺從霍元吉身上散發出的煞氣。
    盡管他長年征戰，可也不曾擁有這般濃鬱的煞氣，甚至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程大人，今天本王來此乃是向你提親的。”
    “什麽？”
    “提親？”
    一時間，聽到霍元吉此話的程始夫婦直接愣在原地。
    “對。”
    霍元吉點點頭鄭重道：“我與貴府的五娘子一見傾心，再見傾情，所以未提前知會便前來提親，實在是有些冒失了。”
    程始：………
    蕭元漪：………
    看著霍元吉那麵帶笑容的臉龐，他們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對方會覺得冒失啊。
    而且，就算如此，他們也不敢說什麽呀，要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可是讓戎族亡族滅種的存在。
    程始尷尬的笑了笑，扭頭看了眼大廳，回過頭語氣弱了幾分，“王爺您確定？”
    “主要您和小女一共沒見過幾麵，而且末將自認為小女配不上王爺您，所以…”
    蕭元漪此刻也終於明白，為何今天程玄依會那般開心了，合著應該早就知道霍元吉會在今天提親。
    想到這，內心的不滿又增添了幾分。
    “所以什麽？”
    霍元吉搖搖頭，“本王不在乎門第，要是在乎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說罷，偏頭看向一旁的賈詡，“去將聘禮抬上來吧。”
    “是，王爺。”
    賈詡離去，但很快便重新回來，吩咐著燕雲十八騎將一箱箱的聘禮放在了一旁。
    看著堆積成山的箱子，程始不由的把目光看向了自家夫人蕭元漪的身上。
    “夫人，怎麽辦？”
    程始無奈，蕭元漪又何嚐不是呢，她實在想不通，明明隻見了一兩麵，竟然發展到了這一地步。
    此時，程少商帶著程玄依從大廳走了出來，二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些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