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
    “讓他說。”
    程始死死盯著董倉管，他倒想聽一聽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大朗，你…”
    程老太麵色一變想要開口阻止，可看到程始那想要殺人的目光後，硬生生製止住了。
    “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董倉管開心的緊，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嘛。
    隨即指著葛氏，質問道：“葛氏，當年老神仙的能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裏清楚。”
    “同樣…”
    扭頭看向程始夫婦二人，“你們二人應該也清楚，隻不過你們當時根本不願意為你們的兩個女兒爭取罷了。”
    “或許你們會說是擔心在戰場上廝殺顧不過來，可你們當時有爭取過嗎？”
    這下，程始夫婦沉默下來，當初命令來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程始夫婦根本沒有爭取，蕭元漪直接開口將兩個女兒留了下來，隻帶走了三子程少宮。
    程少商看著沉默的父母，心中除了失望便再無其它了。
    畢竟對於父母，她期待過，可惜時間長了期待也就慢慢的減少，直至最後剩下的隻有不甘。
    “而你呢，葛氏。”
    “你從嫁入程府便對老二程承心生不滿，尤其是程承腿有問題之後，就更加對其不滿。”
    “至於為何會對程少商兩姐妹那般，想在是因為蕭元漪吧。”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蕭元漪與葛氏二人身上。
    不遠處，霍元吉騎馬帶著程玄依來到一旁無人處，靜靜的看著程家大門前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他也來了。”
    城牆上，看著霍元吉的到來，淩不疑苦笑起來。
    “少主公，要去打招呼嗎？”
    看了眼梁邱起，淩不疑搖搖頭，“算了，想來他也不想咱們去打擾他吧。”
    “繼續看吧。”
    董倉管此刻很是興奮，“蕭元漪可是個二嫁婦，可自從進了程家之後，程始對她百般嗬護，就連阿姐都怨聲載道，可惜無用。”
    “看著蕭元漪過得越來越好，再加上連生三子而葛氏一子未得夠，對蕭元漪更加怨恨。”
    “就這樣，在十幾年前，程少商與程玄依兩姐妹出生的時候，正巧趕上程始夫婦二人回軍，所以便有了老神仙托夢這一說。”
    當年的事情浮出水麵，葛氏麵色慘白的倒退到大門看了上去。
    一名小女娘連忙從一旁走了出來，來到葛氏麵前伸手攙扶，“阿母，您怎麽樣了。”
    看著小女娘，葛氏麵色一變，冷聲道：“我能有什麽事，你不待在家裏，出來作甚？”
    “女兒…”
    “滾回去。”
    葛氏甩開小女娘的手，對其嗬斥一聲。
    程少商連忙上前扶住小女娘，柔聲道：“姎姎阿姊你沒事吧。”
    程姎搖搖頭，麵具委屈的看向葛氏，心中說不出的苦悶。
    對於這些事，程老太沒出麵指責，想來是早就知道了。
    董倉管看向程少商，繼續道：“至於後來，葛氏便將對蕭元漪的恨轉嫁到了你和程玄依身上。”
    “程姎知書達理，而你與程玄依二人，從小便是葛氏朝著廢了養，如今，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阿姊，你說是吧。”
    “當初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呀，可你並沒有阻攔，甚至比她更甚。”
    “現在知道，為何不教你識文斷字學禮數可吧。”
    “這一切的根源都源於她們恨你的阿母，而你與程玄依隻不過是承載了他們對你們阿母的恨的工具。”
    說完這一切，董倉管躺在地上，麵朝天空，心中說不出的舒服。
    可場內卻變得十分的寂靜。
    程少商麵色慘白的看著蕭元漪，她從未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原本以為隻是不喜歡她們姐妹二人，原本以為……
    沒想到最後的結果裏麵是如此，可笑，可笑她曾經期盼父母歸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開始阿母的恨。
    遠處，程玄依自然也聽到了這一切，淚水止不住從眼眶中流出，身體顫抖的靠在了霍元吉的懷裏。
    原本僅存的一點念想在這一刻徹底破碎。
    “程始，你以為你寄回來的錢足夠讓她們過上好生活，可你知道嗎？”
    “你寄回來的銀兩全都被葛氏貪墨了。”
    “不，不是，我沒有，我…”說著，朝著一旁的官差道：“快把他帶走吧，快啊…”
    “你，你這個畜生，難道你真的想讓我程家雞犬不寧才安心嗎？”程老太快步上前想要對董倉管動粗，可惜卻被程始攔住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聽到程始詢問，董倉管麵帶笑意道：“當然是真的，我有什麽理由騙你？”
    這下，程始終於相信了這一切，沒想到最終的根源竟然是他們夫妻二人。
    “好了，時間到了，跟我們走吧！”兩位官差見事情……時間差不多，便上前，一人一邊將董倉管駕走了。
    “咱們也走吧！”
    事情結束，霍元吉便沒有在留下的理由。
    “駕。”
    調轉馬頭，帶著泣不成聲的程玄依朝著霍家宅院走去。
    城牆上，淩不疑搖搖頭，“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低頭看向那個看在門上，麵色蒼白，淚流滿麵的小女娘，心中莫名的愧疚非常。
    若今天董倉管不回來，這件事便永遠會石沉大海。
    “走吧，咱們該去處理別的事情了。”說罷，梁邱起二人離開了城牆。
    程家大門外，程始上前想要攙扶程少商，可剛伸出手，程少商身體向後退了幾步。
    “我…我累了，先回去了。”
    看著程少商離開的背影，程始歎了口氣，扭頭看向葛氏，“我…”
    “你說，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麽？”
    “你怎麽能貪墨大朗辛苦掙來的錢呢？”
    “我…”葛氏想要開口解釋，可話音剛起，程老太便開口打斷了。
    “行了，這件事是你的錯，從今天起，閉門思過兩天。”
    “回你的院裏吧。”說著，還不忘對葛氏揮手。
    程始又怎麽能看不出來自家阿母的意思呢。
    “走吧，回吧。”
    不等眾人，程始邁開步子朝著院內走去，蕭元漪連忙跟上。
    “這都什麽事兒啊。”想想心裏就覺得煩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