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二月，夜郎國各地下了好幾場雪，地麵上積了厚厚的雪。
    夜郎國境內格外的寒冷，漢軍圍困且蘭城已經一個多月了。
    城內的存糧隻夠三個月用了，而漢軍每天都能吃肉。
    他們燒木炭取暖，穿著保暖的棉衣。
    隻要天氣較好，漢軍就會用拋石機轟擊城牆。
    能不能轟塌，對漢軍來說不重要，就是要給城內的人製造壓力與恐慌。
    有時候會用三床弩攻擊城樓上守軍，他們躲在城牆下不敢露頭。
    三床弩射得遠，而且威力大，有的弩箭鑲嵌在城牆內。
    若是射中了人，估計會被紮個透心涼。
    城內守軍不敢出來迎戰，知道打不過漢軍。
    按照夜狼王的命令，跟城外的漢軍，就等他們的物資消耗殆盡。
    也在等待夜郎國各地重新反抗，畢竟隻有幾萬漢軍。
    消滅一個就少一個，辦法有的是。
    這幾天，城樓上的守軍看到漢軍營的外麵來了一輛又一輛車。
    車上放的各種物資，漢軍用黃金采購來的。
    自從占領夜郎國各地，並沒有燒殺搶掠。
    隻是且蘭城內的人不知道，夜郎國其他地方的人也不反抗。
    他們生活比以往更好了，也願意把手中一部分物資賣給漢軍。
    鄭普興等人若是知道了，估計會氣吐血。
    不但反抗入侵者，還把物資賣給他們。
    以此來對付夜郎國其他人，漢軍打了一會，準備撤回營地了。
    過了許久，城樓上的守軍沒有聽到動靜。
    有幾個膽大的悄悄抬頭看了一下，看到漢軍正在收拾東西。
    同時看到好幾輛雪橇拉著貨物向漢軍營地靠近，估計是送物資的。
    “他們手中到底還有多少糧草，還要圍困多久？”
    一個守軍感到了一絲絕望，如果漢軍源源不斷得到物資補充。
    他們隻要長期圍困這座城，到時候不投降也得投降。
    城內雖然有數十萬人，具備戰鬥力的不過十多萬。
    臨時把青壯年組織起來，就算訓練幾個月，戰鬥力也不如漢軍。
    漢軍給且蘭城所有人的壓迫感很強，有不少人想出城投降。
    可夜郎王還在堅持，希望南越國派更多的人來支援。
    夜郎國會提供更多的物資，可如今南越國有一半以上的人反對。
    通過這段時間兩國的戰況來看，漢軍的強大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南越國不想過早地跟漢朝翻臉，真的打不過。
    到了下午，雪也小了許多，呂程帶著一些人來到漢軍營地。
    “你是代表鄭普星投降的，若是如此，就讓他帶著王公大臣出城向我們投降。”
    “大王還沒有打算投降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們能夠讓其他地方送過來的糧食運進城內。”
    在場的眾將士聽了覺得可笑，運送糧食入城。
    那圍困這座城還有什麽意義，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
    “不知道是誰的想法，你覺得可能嗎？要麽繼續被我們圍困，要麽出城投降。”
    劉章露出一抹嘲笑之意，真當漢軍將是傻。
    若真是答應了，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
    “還有什麽要求嗎？說來聽聽。”
    “大王說了，讓你們退到曲孤城。”
    呂程剛說完，漢軍將士忍不住大笑起來。
    鄭普興等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讓他們退到曲孤城。
    “回去告訴鄭普興，我不會答應，在場的諸位將士也不會答應。”
    “我們絕不答應，趕快投降。”眾將士異口同聲道。
    他們辛辛苦苦打過來，若是退到孤城，可能會發生變故。
    不想之前的努力白費，再圍困幾個月，夜郎王不投降也得投降。
    城內的糧食不多了，有膽量出城跟他們一戰。
    沒膽量的繼續躲在城內耗著，漢軍能耗得起。
    “你也聽到，眾將士不答應，我也要尊重他們的決定。”
    呂程是南越國人，卻給夜郎王當使者。
    如此行為，會惹惱漢朝，難道呂程不清楚？
    就算跟夜郎國結盟，也要為自己國家利益考慮。
    “我好心提醒，你身為南越國人，不要摻和大漢與夜郎國之間的戰事。”
    若是呂程等人要離開且蘭城，可以放他們離開。
    離開之前，還要接受嚴格的檢查。
    防止鄭普興等人混入其中，跟著呂程他們回到南越國。
    呂程聽出劉章話中威脅之意，暗中提示南越國也會遭到漢軍的進攻。
    “我回去把你們的話轉達給大王，我也善意提醒一下，他們可能會在這裏生病。”
    漢軍長時間留在這裏，可能會被凍死凍傷。
    長時間對峙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南越國人隨時都可以離開，離開之前要接受檢查。”
    呂程聽了之後差點氣吐血，覺得劉章夠無恥。
    這是擔心他們把夜狼王悄悄帶走，對劉章的行為敢怒不敢言。
    且蘭城所有人很被動，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沒有別的要說，你們就回去吧。”
    劉章也不想跟他們在這裏浪費時間，若是不敢出來打。
    就繼續圍困且蘭城，漢軍也不用付出傷亡。
    “且不說夜郎王出城投降，城內數十萬百姓等待吃喝。你們這麽圍困，會讓城內很多人餓死。”
    呂程擔心城內會死很多人，覺得這麽做太殘忍了。
    “你認為我的做法很殘忍，你要清楚。這是戰爭，不是玩小兒遊戲。”
    不要道德綁架，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鄭普興等人出城投降，城內的人就不用挨餓了。
    眾漢軍將士眼神殺氣騰騰，他們不喜歡被道德綁架。
    “既然你說完了，就趕緊離開。”眾將士異口同聲讓呂程離開。
    呂程感受到了羞辱，下次不會再來了。
    還是盡快離開夜郎國，將這邊的情況匯報給南越王。
    夜郎國必然滅亡，南越國離滅亡也不遠了。
    還是趁早向漢朝投降，說不定還能保住一部分榮華富貴。
    呂程帶著隨從離開了，來到漢軍營地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漢軍將士態度強硬，弱者沒有話語權。
    本來是想讓他們為城內百姓考慮，允許城外的糧食送入城內。
    卻被漢軍將士無情地拒絕了，他們才不在乎且蘭城百姓的死活。
    這一切都是鄭普興造成的，早點投降不就得了。
    若是能用和平手段解決，劉章也不想打這一仗。
    長期對外作戰，漢朝百姓的負擔就越重。
    漢軍將士並不厭惡戰爭，他們從戰爭中獲得了軍功。
    這是最快提升身份地位的途徑，隻要有打不完的仗。
    就能夠獲得更多的功勞，回去之後光宗耀祖。
    眾將士也清楚夜郎國快要滅亡了，夜郎王出城投降。
    所有人將會獲得一個軍功，也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
    可能還要圍困幾個月，漢軍能耗得起，可城內的人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