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葉妄川驟然將眼前的身影和記憶中的暮小晚重疊。
    那時候，小晚最喜歡穿這樣款式的裙子、最愛這個顏色、最常剪這樣的發型。
    一切如故。
    葉妄川彎起唇角，將照片輕而易舉地壓在文件下：“小晚。”
    薛菀眯起眼甜甜一笑，走過來坐在葉妄川腿上，親昵地貼過去：“怎麽了？今天這麽反常，辦公這麽久。”
    “我給你煮了夜宵，一起下去吃點？”
    葉妄川眉眼浮現一絲暖意，扣住薛菀的腰身，將她抵在桌沿，壓著她的下巴狂熱地吻了上去。
    他聲線沙啞：“不吃夜宵，吃你。”
    空氣驟然升溫，在某個精疲力竭的時刻，葉妄川一遍遍看著身下人，喚著一聲聲“小晚”。
    “小晚……”他喘息著：“我愛你，你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身下女人甜蜜微笑，收緊抱他的手臂：“我也愛你，妄川……”
    ……
    暮小晚和黎驍的訂婚宴就定在下下周。
    暮小晚還要忙幾個電影的殺青和通告，恐怕等她訂婚後再過不久，《第七夜》也能上映了。
    宋明伊算著時間，先參加訂婚宴，然後去南北之爭，日子剛剛好，就是差了點弄五行之針的時間。
    不知道師父那小老頭找到人脈沒。
    正想著，手機先響了。
    宋明伊一看，是小五打來的。
    他那邊似乎在飆車，能聽到風聲，還有小五低聲咒罵的聲音，以及輪胎劃過柏油路的刺耳聲。
    宋明伊擔心皺起眉：“小五？”
    “喂！老大！”小五才發現接通，他目不轉睛盯著後視鏡裏窮追不舍的兩輛車，咬牙，猛然踩下油門，車身轟一聲遠去，又被不依不饒黏上來。
    但這片刻的喘息也夠了。
    小五咬開文件袋，將紙屑往窗外一吐，一邊和宋明伊匯報：“老大，明家的人發現我們在調查他們了，但是告訴你個好消息……”
    小五吊兒郎當地勾唇：“我拿到明謹言的身世了，我才護送證人離開，但現在我被追殺、中……”
    宋明伊：“要不要緊？我讓人過來支援你。”
    小五嘿嘿一笑：“老大你小看我了，你等我先把尾巴甩掉！”
    宋明伊看了眼手機上的地標顯示，代表小五的小紅點離陸家老宅不遠，宋明伊當機立斷：“往我這裏開，我安排人接應。”
    正好陸風他們都在，和陸慎行說一聲就行。
    小五也不矯情：“好嘞！”
    好久沒見到老大了，待會兒就去固一下寵！
    掛斷電話，小五眼神一冷，迅速一個刹車，趁著後麵那窮追不舍的兩輛車不注意，猛然開車撞了上去。
    小五凶狠道：“敢追老子，不知道地下世界幾個字怎麽寫的是吧？！”
    半小時後。
    陸風領著受傷的小五進到陸家老宅的書房，宋明伊和陸慎行正在這裏等著。
    宋明伊抬起頭來，看見小五臉上的傷，眉頭一下擔心皺起：“怎麽傷得這麽重？”
    小五憨厚一笑：“和他們打了場架，他們想搶東西，我沒讓。”
    陸慎行吩咐陸風：“叫醫生過來給他包紮傷口。”
    “是。”
    陸風才出去，小五滴溜溜的眼睛往陸慎行身上看，而後鄭重其事地喊了一聲：“老大夫人！”
    陸慎行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老大夫人？什麽鬼！
    宋明伊勾唇笑了，拍拍陸慎行的肩，眼神暗示：你就受著吧！
    小五還問宋明伊，十分得意：“老大，我這麽叫沒錯吧？”
    嘿嘿，他可是知道老大和這位陸總感情可好了。
    這馬屁拍得不錯吧？
    宋明伊無奈點頭，笑道：“坐吧，辛苦你了。”
    小五：“不辛苦！”
    陸風帶來的醫生過來了，立刻給小五臉上的傷口開始清洗上藥。
    小五坐在宋明伊麵前，將那份文件遞過去：“老大，我確認過了，這裏麵的文件就是幾十年前的，那時候明謹言剛剛出生，這是他的出生證明，是醫院裏開的。”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們去拿這個文件的時候，居然有人守著，可能是這段時間早就發現了我們在調查，故意等著。”
    小五眼底燃起八卦之魂：“老大你自己看吧，這個八卦你一定感興趣。”
    這麽有意思？
    那可真要好好看看了。
    其實宋明伊和陸慎行也好奇，明謹言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而且，像明軒這樣冷血自私的人，真的會替別人養孩子嗎？
    恐怕不盡然。
    宋明伊和陸慎行雖然沒有深想過，但心中都有隱約的猜測。
    宋明伊拿出文件，和陸慎行一起看了起來。
    一目十行下去，很快看見那出生證明上的兩排名字。
    雲聽柔、雲聽柔之子。
    當時明謹言還沒有起名，所以用這個代替。
    上麵有蓋著醫院的章，還有各種證明的簽字、指紋等。隻是年代久遠，看著有些發黃和破損。
    “老大，這個雲聽柔，是明軒曾經的情人。”
    說起這種八卦，小五一肚子勁，剛才被醫生上藥的傷口都沒那麽疼了。
    陸慎行挑眉：“他的生父呢？”
    小五：“嘿嘿，老大夫人，這事兒吧說起來也沒有那麽複雜！當初雲聽柔本來是雲家大小姐，但是後來家裏破產敗落了，就淪為了普通人。但是開銷習慣有點轉變不過來，有一次碰到了明軒，明軒就提議包養。”
    “雲聽柔沒有同意，但後麵她母親生病，實在是沒錢，走投無路之際，明軒再次出現，用她母親的安危威脅雲聽柔。”
    “明軒隻是愛玩，沒有動真心，雲聽柔要的也是拿著錢，救好母親後一拍兩散。”
    “但後來……雲聽柔因為被明軒其他的情人陷害，出了一場意外，失明並毀容了。明軒讓整容醫生，將她整容成了黎清歌的樣子。”
    這……簡直驚悚！
    宋明伊聽得很不是滋味，明軒，到底還要害多少女人才夠？
    因為他一個人造成的悲劇，已經夠多了！
    一旁的陸慎行什麽也沒說，隻是握住宋明伊的手。
    陸慎行：“繼續。”
    小五：“雲聽柔整容後，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明軒卻開始加倍對她好。”
    “那段時間雲聽柔還算風光，我們找到了很多當年的證人可以證明，但這件事被明軒藏得非常好。”
    “後來，雲聽柔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