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地的少年 第23章、王家大殿,機鋒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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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沒把你當王家人?”王知智此時睥睨著看向了方易:“但是你今日之住所,所吃的飯食,還有你現在吃的糕點,哪一樣不是王家為你提供的?”
“你跟姑姑一塊前來,是青衣表妹的夫婿,若非是看你這個身份,你覺得你今日能吃上這塊糕點嗎?”王知智此時看著方易的目光越發陰冷:“回答我,你這個北地來的贅婿!”
“大哥,你跟這個贅婿說這些做什麽?”下方的一些王家子弟開口勸道:“不過是個北地來的含毛茹血的野蠻人,他懂這些道理麽?”
“是啊,大哥,哪怕是你對他再好,掏心掏肺的那種,他這種野蠻人會感激嗎??”此時,另外一個王家子弟也是開口了。
這些王家子弟對於方易的印象本就不佳,可剛才王知智還沒有說幾句,就引得方易如此大的反應,而且還當眾站了起來,似乎是要反抗,這讓那些王家子弟心中頓時生出了幾道無名之火來。
此時,所有人都在對方易口誅筆伐,那些沒有開口之人,也都是滿臉譏笑的看著方易。
【王家大殿,機鋒爭辯】
你有2個選擇:1、忍辱負重,三緘其口。
【吉相:他說任他說,你自不理會,你將獲得“謙謙君子”(一月)效果,氣運點5點。
凶相:以王家咄咄逼人之勢,接下來你會有無窮麻煩。】
2、巧舌如簧,三氣王家。
【吉相:據理力爭,錚錚鐵骨,若爭辯獲勝,你將獲得“舌戰群雄”效果,氣運點10點。
凶相:爭辯失敗,你終生都將成為王家的笑話。】
麵板此時察覺到了方易所遇到的麻煩,再度給出了選擇。
方易沒有理會麵板上的選擇,而是站著身子,仔細的打量著這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神情。
高台之上,老太君眼睛微眯,似乎是睡著了,並沒有太關心小輩們的爭辯。
王修之也是沉默著喝茶,並沒有說話。
至於洛夫人,那位自己的便宜丈母娘,就更沒有什麽表情了,隻是臉色淡然的看著場下發生的一切,似乎一切跟她都沒有任何關係。
倒是王篤之,此時眼神之中精芒閃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方易將一切盡收眼底,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口一個北地來的野蠻人,一口一個贅婿,你告訴我你把我當成王家人??”
“八姓緣何沒落,我今日終於見識到了。”方易此時一個個看去:“高高在上的看著我的滋味,應該很舒服吧??”
“可是你們早已經忘卻了當初太原王氏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沒有當初太原王氏先祖的犧牲、流血、付出,怎麽會有太原王氏今日的王半城?”
“可是你們瞧瞧你們一個個現在的這幅嘴臉,收起你們高傲的頭顱,睜開眼看看吧,當朝是大離,不是大乾!”方易此時慷慨陳詞,巧舌如簧效果自動觸發,開始滔滔不絕:“大乾,大乾早就亡了!!”
“一百年前就亡了!!”
“八姓,八姓隻不過前朝的遺族,被當朝視為一個笑話,紮在大乾身上的一個濃瘡罷了!”方易哈哈大笑著說著,狀若癲狂:“今日,就讓我來掀開你們這所謂貴胄之家的遮羞布。”
“也讓我來告訴你們,這太原王氏不過是暮氣沉沉,行將就木的瀕死之人!”
“大膽!”
“住口!!”
“你這個賤婿,我斬了你!!!”
方易此番話說出來,可謂是引起了滔天波浪,王家子弟此時一個個怒目而視,恨不得擇其而噬,一些子弟摸出了佩劍,甚至想要就地格殺方易。
“方易,辱我們都可以,辱王家不行。”王知智此時也被方易的這番話激怒了,他緩緩的站起身,渾身的骨頭劈裏啪啦的作響,爆發出了屬於三品煉骨境武夫的威壓:“今日,就以你的血,洗刷你對於王家的汙蔑,羞辱!”
其他王家子弟此時一個個也都是猛地的拍起了桌子,發出的聲音,如同是戰鼓一般。
“斬了他,斬了他!”
此時,一個個王家子弟齊聲吼道。
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怒了,沒錯,像是王知智說的那樣,方易可以侮辱他們所有人,但是他不允許汙蔑王家,太原王氏,不可辱!
這是八姓的榮耀,八姓的光輝!
方易觸了所有人逆鱗。
王府的老太君,此時也被方易那番大逆不道的話徹底刺激到了,此時她正襟危坐,怒容滿麵,死死的盯住了方易,如同北地雪地裏擇人而噬的狼。
王修之臉上起伏不定,卻並未看出有明顯怒容。
洛夫人此時第一次有了神情波動,她看了一眼方易,又看了看身旁自己的兄長,心中忽地歎了口氣,可是等她正要開口,阻止王知智之時。
王修之卻是突然開口,製止了王知智。
“住手!”王修之的突然發話,讓所有人的氣勢登時一頹。
所有人都是不解的看向了王修之,心中滿臉震驚,不知道伯父為何要阻止大哥。
他可是當今家主,如今家族榮耀被一個北地來的賤婿如此踐踏,他竟然還要阻止王知智。
王知智也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父親阻止了他。
他本以為會是洛夫人,自己那位有著一品誥命夫人官身的姑姑會阻止他,但是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方易如此侮辱我王家,您可以忍,我不能忍。”王知智此時已經被怒火衝上了頭,看了一眼王修之,繼續轉身朝著方易走來。
而此時,春桃、夏荷、秋菊三人也是慢慢的朝著方易靠近了而來。
“我—讓你—住手!”王修之猛地站起身,“啪”的一聲,一掌拍碎了桌子,桌子瞬間化為齏粉,桌子上的糕點、瓜果、還有茶杯此時劈裏啪啦的掉落了一地,大殿之中並無聲響,隻有此時那股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
在場的所有王家子弟登時噤若寒蟬,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就連老太君也是一怔,她還不曾見過自己兒子發過這麽大的火。
王知智此時也終於停下了腳步,他似乎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為了方易,發了如此大的火,但是他還是選擇了聽從父親的命令,他知道忤逆父親的下場。
太原王氏,無人敢忤逆父親,不說他這個長子長孫了,就連老太君,關鍵時刻,也要聽父親的話。
在王家,王修之就是天。
王知智死死的盯住了方易:“很好,這是第二次,方易,若是有第三次,我必斬殺你!”
說罷,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易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知智,並沒有回話,而是目光看向了王修之。
“說下去。”王修之目光也是盯住了方易:“方易,你接著說下去。”
方易對視著王修之的目光半天,並未從王修之目光中看出什麽,這才開口道:“王家主今日之表現,倒還真是讓方易刮目相看!”
“至於王知智,你還是一如即讓的讓我失望。”方易此時又看向了王知智,說出了這麽一句讓所有人摸不住頭腦的話。
看著王知智怒目而視的目光,方易歎了口氣:“大抵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但是我若是你,剛才,我會出手斬了那個侮辱王家之人。”方易此時石破天驚的開口:“無論前麵那個擋你的是誰。”
“可是你沒有。”方易搖了搖頭:“那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麽王氏榮耀比自己生命還重要,說什麽太原王氏,不可辱?”
“你父親阻止了你,你就不守護家族榮耀了嗎?”方易此時再度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看,你心中家族的榮耀,比紙糊的瓦還脆,一碰就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王知智皺著眉頭,他懷疑方易在教他做事,但是不知道為何,他聽著聽著,卻覺得方易說的非常有道理。
“王家主倒是虎踞龍盤,有雄主之象。”方易此時看向了王修之,難得的說了一句誇讚的話。
倒不是方易故意誇讚王修之,而是剛才方易真的被王修之驚訝到了。
方易知道,自己既然在這大殿之中痛陳王家之腐朽,行將就木,那麽勢必會遭到王家子弟的嫉恨,肯定會有人出手。
但是方易並不擔心,麵板給的選項之中,兩個凶相都沒有生命危險,也就是說,打不起來的。
因為畢竟在高台之上,還坐著一個洛夫人。
方易想到了洛夫人會阻止王知智,但是卻沒有想到,王修之會提前開口阻止。
這證明方才說的,王修之自己心中很清楚!
他自己也知道王家隻是表麵光鮮,但是內裏卻是開始腐朽,隻是王家家大業大,如同大船一般,航行之時,自然是很難調轉航向。
之前王修之的表現和今天王修之的表現,讓方易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看人,還是不能隻看一麵。
這王修之或許內心謀劃更大,城府極深。
王修之此時也是死死的盯住了方易,沒來由的心中長歎了一口氣:“方易,你卻不是我王家子弟。”
心中雖然是如此想的,但是王修之對於方易的誇讚,並沒有開口回答。
方易此時回過身來,看向了王家眾人:“既然王家主親自發話,要讓我說下去,好,那我就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