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你要懂得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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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榴榴被扁了。
    哭的稀裏嘩啦,三秒鍾之前氣焰囂張,三秒之後被一泡尿澆滅了,隻剩下楚楚可憐。
    她站在書架邊,昂著小臉蛋,朝天大哭,臉上滿是淚水。
    羅子康給了她一個抱摔,她覺得自己好慘,要死掉了。
    羅子康自知出了大事,手無足措地站在一旁,一會兒凶巴巴地瞪著沈榴榴,一會兒心虛地瞅瞅聞聲正在趕來的小老師們,有種大禍臨頭的趕腳。
    沈榴榴和小白完全不同。
    首先,小白向來和他打的有來有往,不像沈榴榴,是一麵倒的“屠殺”,這讓他看起來是在欺負人,而和小白才是打架。
    如果是打架,那麽雙方都有責任,但欺負人的話,看起來他就成了壞蛋,要全部負責。
    其次,小白和他打架,輸了也會哭,但不會哭的那麽大聲,從來都是小聲地流眼淚,或者幹脆隻流淚,不出聲,還不斷放狠話,要報仇。
    而沈榴榴不同。
    沈榴榴此刻哭的十分慘,哀嚎的歇斯底裏。
    “你還敢罵我嗎??”羅子康色厲內荏地詢問沈榴榴。
    “啊——嗚嗚~~張老板,張老板!園長阿姨~~你們快來幫幫我鴨~~”
    沈榴榴根本不搭理他,隻顧哭,拉幫手隻拉最牛逼最管事的兩個。
    她見到小白跑來,更加委屈地說:“小白~~你爪子不幫我攔著瓜娃子呢??”
    以往都有小白幫她攔著要扁她的羅子康,這次也是因為有小白在,她才敢這麽囂張。
    誰曉得,小白沒幫她!這比羅子康扁她,更讓她難過。
    小白叫冤:“鏟鏟!你們跑的太快了噻,我都不曉得你要挨打了吖~你為啥子不告訴我下咧?”
    沈榴榴一聽,更難過了,奶叫奶叫,說她要被羅子康那個瓜娃子打死了。
    小白安慰她:“莫哭了~莫哭了~妹兒誒,你長得漂亮慘老~”
    沈榴榴哭著說,不要跟羅子康玩了,讓他走開。
    小白立刻把羅子康趕走:“你爬開~~~你個瓜娃子,鬼迷日眼的,小雞兒屎,叫我冒鬼火~~~”
    “是她先罵我的~……”
    羅子康這次沒有和小白作對,一邊不服氣,一邊走開,旋即被小柳老師逮住。
    “羅子康,怎麽回事?”小柳老師問。
    羅子康巴拉巴拉,說沈榴榴喊他吃屎,他氣不過,揪了沈榴榴的小辮子,把她摔了。
    沈榴榴雖然被小白、孟程程和小茜圍著安慰,哭聲一點沒減弱,同時耳聽八方,第一時間發現羅子康在說她的壞話,立刻嚷嚷起來。
    “小柳老師,我沒有,我說不同意呢,不同意吖~~我才沒叫羅子康吃粑粑,我叫他不要吃我的粑粑。”
    小白為沈榴榴作證!孟程程也為她作證!!小茜也為她作證!!!
    她們沒有說謊,人家沈榴榴說的確實是不同意羅子康吃她的粑粑,而不是喊他吃粑粑,這是黑白顛倒。
    “是這樣嗎?”小柳老師問羅子康。
    羅子康傻了眼,(???)
    他雖然在一眾3/4歲的小孩子眼中是極大的壞蛋,但還不敢當著老師的麵撒謊,良久,低下倔強的頭,小聲說了句:“是~”
    好可憐好可憐,張歎看不下去了,悄悄的來,悄悄走。
    羅子康雖然在個頭和武力上占據上風,但是這麽下去,早晚被小白她們折騰的變瘦。
    一個小白就夠他喝一壺的,現在又來了一個二哈似的沈榴榴。
    沈榴榴和小白完全兩種風格。
    小白是外剛內柔,被扁了也是默默地哭。
    沈榴榴是外柔內剛,小黃雞化身,摸一下就叫,揪一下就哭,聰明地避開年紀小個頭小的弱點,充分借助正義的力量為己用,所有人都是她的工具人。
    張歎從包裏找出鑰匙,開了房門,脫掉黑皮鞋,換上乳白色的拖鞋,把包掛衣架上,想到沈榴榴,以這個小戲精的水準,搞不好能在《小戲骨》裏演個什麽角色,隻是,她年齡太小了,個子太小了,《小戲骨》裏的小演員,是8歲到12歲之間。
    洗完澡出來,剛坐沙發上,就聽到門口響起聲音。
    應該是小白來了,張歎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立刻響起一聲哎呦,一個小朋友四仰八躺,摔在他腳上,一個魚肚玻璃瓶咕嚕嚕滾在地上。
    “啊,這是怎麽了?”張歎連忙彎腰把小朋友扶起來。
    “爪子回事嘛~~~爪子來了個人咧??”
    小白用手撐地,爬起來,拍拍小手,不滿地說:“大叔,你爪子哐哐給我一錘子嗷?”
    張歎哭笑不得:“我真不是故意給你一錘子,我一開門你怎麽就倒了?”
    原來小白是坐在門口,背靠著房門,抱著魚肚玻璃瓶,抓裏麵的煮花生吃。
    “你怎麽坐門口呢?來了就敲門啊。”
    “敲了噻,你莫有開門嗷~”
    小白敲了門,但是沒人回應,她以為張歎還沒回來,於是就坐在門口,靠在門上吃花生。
    張歎苦笑:“對不起啊,小白,我剛才在洗澡,沒聽到你敲門,快進來快進來,別生氣了,我請你吃蛋糕。”
    他把魚肚玻璃瓶撿起來,把撒地上的花生也一一裝進去。
    “我不生你氣啦。”
    鬼火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小白就原諒了張歎。
    “榴榴和羅子康怎麽樣了?”張歎關心樓下的戰況。
    “羅子康道歉啦。”
    “榴榴呢?”
    “榴榴拉粑粑去了。”
    “叫羅子康了嗎?”
    小白抱著魚肚玻璃瓶,哈哈大笑,不倒翁似的。
    張歎笑了笑,心中慚愧,不該拿這個開羅子康的玩笑,主要是沈榴榴那句“我不同意”太魔性了,一直在他腦海裏回響。
    晚上11點半,馬蘭花下班,從繁華的西長安街上下來,進入小紅馬學園,把小白接走。
    “你又莫有睡告吧,你在幹啥子喲你。”
    走在回家的弄堂裏,馬蘭花對抓著她褲子的小白說。
    “我好忙的噻。”
    “你忙啥子~~你又忙數星星是不是噻?”
    “你爪子曉得咧?舅媽你好厲害嗷。”
    “寶裏寶氣,豬腦闊也曉得哦。”
    “你爪子這麽說呢~”
    “我問你,你今晚有沒有去張老板的房間?”
    “莫有!”
    “真滴假滴?”
    “這是我的強項噻。”
    “啥子?”
    “我的強項。”
    “你強項啥子?”
    “我莫有去。”
    “不要騙我噻。”
    “去了我就是瓜兮兮。”
    “那還差不多,要得哦小白,聽舅媽的話,你是女娃子,不能老往張老板家裏跑,你要懂得保護自己,曉得不?”
    “曉得~~保護寄幾,bububu~~~”
    “你個瓜娃子!!你拿水槍bu我幹啥子!!!”
    馬蘭花低頭打量自己的褲腳,被小水槍滋濕了一小片:“氣的我冒鬼火,恁個豬腦殼~~”
    “鵝鵝鵝哈哈~~~舅媽你來追我噻~~~~”
    “追你個錘子!老子累的半死,哪有力氣追你,你不想屁屁兒開花,就快點過來給我道歉~”
    “舅媽,我給你捶捶背……鏟鏟!你爪子打我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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