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我就想你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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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端這碗水的人,是皇上,我能做的,是護著沒分到水的孩子不渴著。”德妃毫不猶豫地回答布貴人,“可我也不敢想將來會是什麽光景,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布貴人道:“不論如何,皇上和你總是一條心的。”
    話音剛落,就見宜妃跑出來,臉上的淚還沒擦幹,就氣衝衝地要走。
    榮妃在後頭喊:“攔下她,這樣跑出去成什麽樣子。”
    德妃和布貴人下意識地擋住了宜妃,宜妃更委屈,嚷嚷道:“我要去奉先殿鬧一場,我今兒要是不給胤禟出頭,往後他該怎麽看我這個額娘?毓慶宮裏多少破事,他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胤禟做錯什麽了,要這樣羞辱他,我的兒子就這麽好欺負嗎?”
    三人好說歹說的,總算又把宜妃帶回去,布貴人守在外頭,不讓閑雜之人進門,屋裏榮妃和德妃圍著宜妃,一個給擦眼淚,一個捧著茶碗,要她喝口水順順氣。
    榮妃勸道:“你這樣去鬧,九阿哥是高看額娘了,可你要把自己和兒子的前程都毀了不成?莫說教導弟弟們,太子就是訓斥大阿哥,大阿哥也不能不服,今天這事兒,你不能忍也要忍。”
    德妃說:“也算有了個交代,往後就沒人敢拿孩子的事兒嘀咕你了,忍一忍吧。”
    宜妃好不甘心,幽怨地衝榮妃道:“這董鄂家的女兒,還能不能有好的了,都怪你沒把三福晉調教好,將她的堂妹也帶壞了。”
    榮妃無奈地說:“是是是,怪我不好,成了吧?”宜妃又哭道:“我知道你們都笑話我,背地裏看不起我,我知道……”
    德妃道:“既然你提這話,我也說開了,小孩子家裏的事,阿哥們各有各的不太平,我和榮姐姐也多是操心的時候。你就是抹不開麵子,覺著咱們要笑話你,難道真是為了孩子出頭,可咱們誰能笑話你呢,誰家裏沒一本難念的經,兒女哪有省心的?”
    宜妃早已沒了主意,哭哭啼啼地問:“那我該怎麽做,皇上是不是也恨極我了?”
    榮妃嘖嘖道:“這麽點小事兒,不至於,胤祉兩口子都成什麽樣了,你見皇上與我臉紅過嗎?這會子,你收拾好了自己,先去寧壽宮向太後請罪,怪自己教導不善,再派人向乾清宮傳話,看梁總管能不能勸皇上見你一麵,見著皇上,你就什麽都好了。”
    宜妃不敢:“他一定不肯見我了。”
    榮妃看向德妃,姐妹倆彼此會意,德妃便故意道:“還以為咱們姐妹裏,皇上是最疼你的,榮姐姐這兒過得去的事,到翊坤宮反而不成?”
    宜妃的性子,被這話一激,立刻就來了脾氣,起身道:“你們等著,我一定體體麵麵把這事兒料理周全,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嗎,你們的孩子家裏就太平了?”
    撂下這話,倒也不走,往榮妃的妝台前坐下,毫不客氣地說:“榮姐姐,要你的奴才給我打熱水來洗臉。”
    德妃與榮妃都無奈地笑了,好歹勸住了宜妃不去奉先殿大吵大鬧,也算她們的功勞一件。
    這件事,本是毓溪給太子妃出的主意,因此消息傳到家中,她也不驚訝,倒是弘暉借著手疼,這些日子都躲懶不肯寫字,鬧得她頭疼。
    傷的分明是左手,不耽誤右手握筆,可他一拿筆就喊疼,哼哼唧唧撒嬌,一回兩回,毓溪還順著他,今日都和姐姐搶上玩具了,但一到書房又躲懶,垮著臉喊疼不願拿筆。毓溪沒再縱容兒子,但不打罵,隻要他把今日的習字寫完,就能走出書房,弘暉見撒嬌不管用,就扯開嗓子哭,可哭了半天,額娘坐在一旁動也不動。
    母子二人僵持了大半個時辰,弘暉終於乖乖拿起筆寫字,不再啜泣裝可憐,認認真真地一筆一劃照著先生教導的寫,總算有了幾分念書上學的模樣。
    毓溪靜靜地看著,兒子眉目更像她,生得好看,但專注時的神情,又像極了他阿瑪。
    弘暉很聰明,背書的記性極好,這麽點兒大已經能說許多話,額娘說比他阿瑪和小叔叔們那會子還機靈。
    可兒子也有許多許多的毛病,他並不愛念書,沒有耐性做細致的事,也不能完全理解該多謙讓姐姐的道理,十分率性霸道,想要什麽就一定去爭去搶。
    毓溪常常反省,是不是她太過溺愛,沒將兒子教養好,可長輩們都說,弘暉是極好的孩子,什麽也不缺,更是人人都誇讚她,那麽年輕,卻那麽會養孩子。
    心裏正想著,門外有人影閃動,毓溪抬眼看,見是念佟在張望。
    時下春寒尚冷,怎麽舍得閨女在門外挨凍,便起身迎出來,把要跑開的姑娘叫住了。
    屋簷下,暖著閨女的手,毓溪問道:“怎麽,怕弟弟挨打,跑來護著他?”
    念佟滿眼擔心,說道:“弘暉不是撒嬌,他的手指是真的疼,額娘,您信弟弟的話,他沒撒謊。”
    毓溪笑道:“額娘也知道他真的疼,可總是一天比一天好吧,你見他吃點心的時候疼嗎,見他和你搶物件的時候疼嗎?”
    念佟沒得再替弟弟描補,隻道:“額娘別打弟弟,我跟他說道理。”姐姐如此疼愛弟弟,直叫毓溪心裏軟綿綿的,摟過念佟親了親,帶著姐姐進門,果然弘暉一見姐姐來,跟遇上救星一般,癟著嘴又要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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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佟頗有姐姐的範兒,這會子不心疼了,凶巴巴地說:“快把字寫了,你搶我的東西也罷,再惹額娘生氣,我可真要揍你了!”
    偏又禁不住弟弟撒嬌,隻能哄著他繼續寫,還手把手地教他,比弟弟有耐心。
    毓溪在邊上看著,方才的懊惱也都散了,兒子還那麽小,是她想得太多太遙遠,胤禛的前程八字還沒一撇,何苦急著將兒子逼得太緊。
    夜裏,胤禛在書房忙碌,毓溪晚膳多吃了幾口,便趁孩子們都睡了,散步來書房消消食,也好接胤禛回去歇著。
    剛好胤禛忙完了手頭的事,正吩咐小和子明日將哪些信函送出去,抬眸見毓溪從院門進來,便招招手,沒好氣地說:“你來!”毓溪走來,與小和子玩笑:“和管事,我得罪你家貝勒爺了?”
    小和子笑道:“沒有的事兒,主子高興著呢,福晉不知道,就湖廣推行新稅一事,主子今日將幾個大臣說得啞口無言,皇上都樂了。”
    毓溪點了點頭,進門來,問道:“那麽凶巴巴地衝我說話,貝勒爺可真在奴才麵前給我長臉。”
    胤禛則從桌上拿起幾張習字,氣哼哼地晃了晃:“這就是你兒子寫的字,我拿筆甩一頁墨點子,都比他寫得好。”
    毓溪也知道兒子的字不好,可他才多大,這筆下的功夫沒個三年五載,定是見不得人的,可胤禛總是忘了,他們的弘暉還很小。
    胤禛又道:“聽下人說,他這幾天沒少和你耍賴,手指頭的傷都結痂長肉了,他還哭鬧什麽?”毓溪說:“你這火氣衝天的,小和子不是說宮裏的事很順利嗎?”
    胤禛惱道:“朝廷的事順利,我就不能管教兒子了嗎?”
    毓溪立刻讓開半個身子:“那您去教去,您衝我說什麽?”
    胤禛愣了愣,竟是把自己逗笑了。
    這回輪著毓溪生氣,狠狠瞪了眼,轉身就要走,胤禛忙追來,見屋裏沒人,就把媳婦兒攔腰抱住了。
    “貝勒爺,您這高興著,還能把妾身訓一頓,這要是撞上您不高興,我是不是得去院子裏跪著給您請罪?”
    “我衝兒子呢,怎麽能衝你,不生氣不生氣,是我不會說話。”
    毓溪自然是鬧著玩的,轉過身來,細細看自己的丈夫,見胤禛氣色極好,說道:“年遐齡果然是個能臣,他來京後,你便事事順心,這樣的人才若能長久留在你身邊該多好。”
    胤禛說:“再好的人才,也是皇阿瑪的,得看皇阿瑪舍不舍得給我。再者,年遐齡年紀大了,行事多少有些迂腐,我算得一板一眼,比其他來,都成了激進一派,真是有意思。”
    毓溪問:“那年遐齡可有什麽得意門生,能留下為你所用的?”
    胤禛拉著毓溪坐下,說道:“得意門生沒聽他提起,可他的兩個兒子都不錯,次子年羹堯如今入了翰林院,假以時日若能學得些本事,在朝廷嶄露頭角,我自然會好好利用。”
    朝廷的事,毓溪不會問得太細,胤禛也點到即止,夫妻倆自有默契。
    於是話題又轉到了弘暉身上,兒子厭學的毛病不能不改,商量好了再觀察一陣子,若還不服管教,就得從嚴了。胤禛一麵收拾桌上的文書,一麵說道:“就算是太子,幼時懶學,皇阿瑪也會重罰,何況我們呢,哪有敢偷懶的,不怕屁股開花?”
    毓溪說:“那也不能下狠手打,咱們得有輕重,別打壞了孩子。”
    胤禛正要嫌媳婦兒溺愛孩子,但方才提起太子,就想到了太子今日訓斥九阿哥,罰九阿哥跪奉先殿反省一事,問毓溪是否知曉。
    因要瞞著是自己給太子妃出的主意,不免有些心虛,毓溪才故意不提起,這會兒胤禛問,她便借口被兒子鬧騰得忽略了,隻是聽下人提了一耳朵。
    胤禛自然不會想那麽多,隻是念叨:“太子這是突然開竅了嗎,估摸著有太子妃給出主意。要說這件事他出麵,定有人覺著太子小題大做耍威風,卻不知道皇阿瑪的脾氣,皇阿瑪看到太子把弟弟的事放在心上,把兄弟當兄弟,該多高興。”見胤禛絲毫不懷疑自己,毓溪稍稍鬆了口氣,問道:“皇阿瑪高興嗎,當眾誇讚太子了?”
    胤禛說:“弘暉受傷那天,太子妃以太子的名義來看侄兒,皇阿瑪就高興了,何況今日太子親自教訓九阿哥。我帶著年遐齡進乾清宮時,皇阿瑪正和太子有說有笑的,可好些時日沒見這光景了。”
    毓溪心裏忽然又不踏實,覺著自己仿佛做了背叛丈夫的事,問道:“那你呢,你高興嗎,若高興,是為了皇阿瑪還是為了太子,若不高興,又為了誰?”
    胤禛放下手裏的書,正經想了想,說道:“在乾清宮裏,我是和皇阿瑪和太子一樣的高興,至少那一刻,父子兄弟之間很簡單。朝廷有了好事高興,見太子有擔當高興,見皇阿瑪與太子和睦高興,當時我臉上的笑容,絕不是做戲來的。”
    毓溪這才安心些,暗暗告誡自己,再不能對太子妃心軟,她可是要助胤禛爭前程的。
    胤禛又道:“新稅一事就要推行,成了便是功在千秋的大政績,可太子也沒說要分一杯羹,還在皇阿瑪麵前誇讚我的用心。相比之下,老三那會兒夥同三福晉,騙你又騙我,就為了在這件事上插一腳,盼著將來分功勞,如今想起來,我還是很生氣。”
    毓溪說:“最可氣的是,恐怕三阿哥已經忘得一幹二淨,都沒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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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無奈地笑了:“是啊,不提了,他們沒心沒肺的,咱們氣那麽久,不值當。”
    待收拾好東西,下人送來大氅,胤禛穿戴嚴實,夫妻倆才攜手往臥房去,路上說起近些日子的事,提到了大阿哥娶繼福晉,和八阿哥添格格。
    毓溪說:“太子不賞賜八阿哥,咱們也就不必跟著隨禮,要緊是給八福晉體麵,真有一日那張格格生下一男半女,到時候隨長輩們送禮就是了。”
    胤禛則感激地說:“這些送往迎來之事,瞧著簡單,打理起來很是麻煩,更要緊的是家中的金銀用度,若不是你用心,哪裏周轉得起來,我真真是有福之人。”
    毓溪也不謙虛:“這禮真是一年比一年送得多,雖說有進有出,可也不能輕易就把收來的東西變現或周轉,我的確費了不少心思,額娘也幫了咱們不少。”
    胤禛笑著問:“額娘如今還偷偷貼補你嗎?”
    毓溪惱道:“怎麽是偷偷的呢,這話可不好聽,額娘幫襯兒子,正大光明的。”
    卻惹來胤禛再一次感慨:“你說額娘究竟攢下多少好東西,咱們下麵可還有弟弟妹妹等著成家呢。”
    此刻八貝勒府中,胤禩剛與妻子共赴雲雨,彼此喘息的時候,胤禩冷不丁提起安郡王向他周轉三千兩銀子的事。
    “三千兩?”本是抬腿平臥,盼著坐胎的八福晉,猛地坐了起來,意識到這樣不利於懷孕,才又躺下,怒道,“他在哪裏賭錢,能折了三千兩?”
    胤禩道:“倒也不是賭錢,是補虧空,往深了說,不是他一人之故,他被人騙了。”
    八福晉別過臉:“我可沒有錢,不必和我商量。”
    胤禩幹咳一聲,說道:“畢竟是親戚,你我兩邊都帶著親,人家還親自來與我商量,我也不好駁了麵子。”
    “麵子值幾個錢?”
    “銀子我已經借出去了。”
    八福晉又猛地坐起來,氣惱地瞪著胤禩:“三千兩,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銀子,你好歹找我商量商量?”
    胤禩攙扶妻子躺下,溫和地說:“別著急,我知道這錢要不回來,我這不是算計著,花三千兩,讓他從此對我死心塌地,替我辦事嗎?”
    八福晉滿心嫌惡地說:“他若有能耐,還能找你借銀子使嗎,他能替你辦什麽事?”
    胤禩道:“總有些事,我拉不下臉的,得有人替我去拉下臉,論資曆地位,安郡王就是不錯的人選。人家好歹有郡王爵,一個郡王供我這個貝勒差遣,不好嗎?”
    八福晉鄙夷地說:“真是沒出息,一個長輩一個郡王爺,居然向晚輩低頭充奴才。”
    胤禩不禁冷臉:“我是皇子,當今聖上的兒子,他們家再過幾代都要出五服了,給我當奴才,不丟人吧。”
    八福晉翻過身來,正色道:“郡王爺隻能給皇帝當奴才,既然他上趕著給你當奴才,胤禩,將來你就要當皇帝才行。”
    胤禩大駭,忙捂了媳婦的嘴,得虧屋裏沒下人在,他低聲責備:“瘋了嗎,什麽話都敢說出口。”
    八福晉說:“可我就想你當皇帝,咱們得朝著一處使勁,都是皇阿瑪的兒子,若太子真不成了,比才學比人品,就算是比樣貌好了,兄弟之中,有幾個能和你比的?”
    “胡鬧……”
    “太子都鬧得要靠教訓九阿哥,來哄皇阿瑪高興,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太子已經很惶恐不安,他是最明白,皇阿瑪心裏還有沒有他的人。”
    胤禩微微皺眉,問道:“你認為,太子今日訓斥胤禟,是為了討皇阿瑪歡心?”
    八福晉哼笑道:“不然呢,在你眼裏,太子是會管這些閑事的嗎,你可比我更了解太子。”胤禩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竟是笑了起來:“不錯,表麵上看,皇阿瑪是高興了,與太子之間的確更融洽。可再往深了想,以太子的脾氣秉性,能做出今日這般事,不正意味著,他無路可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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