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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七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柳君乾，他對她提出的一切要求，她都不會拒絕。
    柳君乾一天天地好起來，她的日子也逐漸變得正常起來。
    直到柳君乾的修煉天賦逐漸被蛇族上下看見、重視，他的身邊，十七這個人變得可有可無起來……十七被柳易調回了她最初被帶到長白山來，訓練的地方。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十七才真正明白，在柳易手下討生活的這些女孩，最終的命運都是怎樣的。
    她們都是在還未開蒙，或者剛剛有了靈智的時候，被柳易選中帶回來的。
    她們被集中在一起訓練，在第一次考核之前，會有極少極少的女孩被提前挑走。
    她們並不是修煉天賦高而被看重，大家也都不知道她們被帶去了哪裏？
    但十七知道。
    她們被好生養了起來，因為她們是柳易用來煉丹壓製不足之症的藥引子。
    而剩下的這些女孩們，會經曆一次又一次的考核，不斷地廝殺，最終能活下來的，鳳毛麟角。
    一批20個女孩，大多時候都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幾批之中能有一個留存，已經算是萬幸。
    當初替換十七的那個3號，就是那樣的人物。
    所以能活下來的，就會成為被柳易看重的殺手。
    十七沒有經曆過這些。
    如果沒有柳君乾，她或許早就在一次次考核之中，被殺死了。
    等到柳易再將她弄回去的時候，直接將她編入了3號的手下。
    3號是所有幸存的女孩的首領，是柳易的心腹。
    3號認識十七。
    怎麽會不認識呢？
    當初她就是被當成十七的替補，在柳君乾的房間裏待了一周。
    3號深知十七對柳君乾的意義所在，對她的訓練十分嚴苛，卻也很照顧她。
    十七成長很快。
    幾年後，陸陸續續開始有任務派遣給她。
    那些任務……無一例外，都要殺人。
    帶回來的東西會被3號第一時間收走，送去給柳易煉丹。
    ……
    十七癡迷地看著柳君乾，她比誰都迫切地希望柳易去死，希望柳君乾上位……那樣，她也就不用過這種讓她極度厭惡的生活了。
    或許到那個時候，她殺手的身份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柳君乾給她的任務，必定是與柳易給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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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君乾哭了。
    那封信在他的手中不停地顫著。
    這封信是他母親最後留給他的一點念想，十七知道它有多重要，生怕它被柳君乾無意中毀損，後悔莫及。
    所以十七很快從回憶中將思緒抽了回來，走上前去，將信從柳君乾的手裏拿了過來。
    十七從來都是一個十分有分寸感的人，柳君乾的這封信，她沒想過要看。
    但在疊信的時候，十七無意中掃到了一句：君乾，你的命定之人應是陰香一脈的後人，冥冥之中，她會奔著你而來，切記，娶她，善待她……
    十七疊信的手猛地一頓。
    心頭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般，生疼。
    但她也僅僅是亂了那麽一下，隨即便穩住了心神，將信收好，開始安慰柳君乾。
    是啊，無論他如今的處境如何，他的身份永遠都不會變。
    他是她永遠高不可攀的夢！
    ·
    柳易的身體越來越差，他不僅癡迷於丹藥，還沉溺於搜集各種關於遊龍之氣、佛骨胎、烏金龍石碎片等等。
    在這段時間裏，柳君乾的全部心神，全都投入到了族群的管理之中。
    十七知道，他母親的那份信中，一定給了他無與倫比的鼓舞。
    柳君乾心裏也一直憋著一口氣，他要取代柳易，要親手為他母親報仇！
    柳君乾忙。
    他在族群中的威望越來越高，手中掌控的實權也越來越多。
    十七也很忙。
    並且更要命的是，十七是柳易的人。
    而柳君乾早已經在暗處培養著屬於自己的勢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十七站在了柳君乾的對立麵。
    但十七是一個分寸感極強的人。
    她每次出任務回來，還是會去找柳君乾。
    他忙，她就安安靜靜地待在牆角。
    她從不上前去碰柳君乾所有東西，隻是那樣靜靜地站一會兒，看著他一會兒，她心裏就滿足了。
    再往後，十七就連柳君乾那兒去的也很少了。
    其實她很聰明的。
    靈智開化之後，她很快就遇到了柳君乾。
    如果不聰明，又怎能抓得住柳君乾的心，獲取他全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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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了這種時候，十七最是明白，她該遠離柳君乾了。
    無論柳易最終是否倒台，她十七……在柳君乾的手裏，都是活不成的。
    曾經的救命稻草，真正成長起來之後，變成了懸在十七脖子上的一把刀。
    後來，十七出了一次任務。
    3號讓她帶人去南方刨了一座墳，從墳裏挖出了半塊頭蓋骨。
    十七帶著那塊漆黑的頭蓋骨回到長白山，親眼看著渾身縈繞著黑氣、枯槁無比的柳易，一口一口將那塊頭蓋骨吞進了腹中。
    當時3號就站在十七的身旁。
    十七當時還奇怪，這種場景，理應不該讓她看到的。
    就算柳易身體不好，忘記了驅趕她，3號也不該會忘。
    可很快，十七就明白了為什麽。
    柳易吞完那玩意兒之後，抬起臉往上，脖子用力後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猛然轉頭。
    猩紅的眼眸瞬間對上了十七。
    十七下意識地就想往後退。
    想逃。
    可下一刻，柳易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將她的手反剪，張嘴便咬在了她的脖頸上。
    十七感覺到脖子破了，柳易正在吸自己的精血。
    這點兒傷，她守得住。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
    她被囚禁了起來，被打，被放血。
    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被囚禁的日子。
    十七甚至想，就這樣死去吧。
    她寧願就這樣在柳君乾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死去，也不願意將來有一天，真正站到了他的對立麵，他不得不出手處理掉她。
    還有……還有……
    還有他是有命定之人的。
    十七知道，他一直在等他的未婚妻。
    那個他母親在行蹤告訴他的，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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