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勿用 第8章 嫁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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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鯨也沒想到,蕭易寒想見的那個當年的視察領導,居然是自己人。
北部鎮區地方事務局的監事,省府副秘書長,廳局級領導陶政陽。
數年前,覺醒了異能的陶政陽,被轉調為負責組織與該省府協調事務的總負責人。
雖然沒有了在體製內衝擊更高層的發展希望,但也不算壞事,從地級市調到省裏,職位和級別也都往上提了一兩級。
在競爭最為激烈的官場上,就算讓他正常拚搏奮鬥,也不見得能繼續上升。
地方事務局在級別上高人一等,陶秘書長算是藍鯨上級,藍鯨隻好出去親自與陶政陽通話,說明情況。
在省府大樓辦公的陶政陽了解情況後,也知道事態嚴重,便答應馬上動身前來。
乘坐低空飛行車輛緊急趕來的陶政陽到了之後,雙方一直對峙著的緊張氛圍才緩解下來。
“陶秘書長,實在不好意思,要你親自前來協助我們。”藍鯨上前迎道。
“藍監理不用客氣,雖然大家分管的工作不同,但都是分內事。”浸淫官場多年的陶政陽,一句話便消除了藍鯨的顧忌。
“年輕人,是你要見我嗎?”年近五十歲的陶政陽氣場十足,一出場就要占據話語主動權。在官場,掌控局麵是基本的能力。
執意要見陶政陽的蕭易寒卻搖頭道:“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這位陶秘書長,想見你的‘人’一會就出現,請你在這裏稍等片刻。藍隊長,我們先出去,他們需要單獨見麵,讓他們單獨談。”
藍鯨頓感意外,望向陶政陽。
既來之則安之,陶政陽微微點頭,同意單獨留下。
“稍安勿躁,裏麵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此事了了之後,我會跟你回去,接受你們的調查。”出來後,蕭易寒先發製人,先堵住藍鯨的嘴,讓一堆問題想問的藍鯨無可奈何。
陶政陽也很奇怪,覺醒異能之前,他在官場循規蹈矩,明哲保身,沒有做過什麽違反原則的事情。覺醒之後更是在規矩內行事,沒出過什麽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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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雲靈虎鼻子噴了團雲氣,轉身跳走,幾下便不見了蹤影。
山洞裏,寂靜詭異,陰風瘮人。
這時,在水色玉白的水池漣漪漸起。
玉池後麵的山體巨石,緩緩地徐徐升起,轟隆轟隆的,隻見裏麵是一個石室。室內較為空曠,就中央有一個光彩琉璃的氤氳玉床,水氣、靈氣、仙氣彌漫交錯,分外妖嬈、神秘。
一個身穿紅妝嫁衣的新娘子正端坐在玉床上,她站起來從石室緩緩走出,如履平地般越過水麵,很快就走過玉池前,來到陶政陽麵前。
古代新娘子的裝扮,那嫁衣遇水而不濕。
氣色妝容如常,隻是在如此詭異的地方冒出,不知是人是鬼。
普通人的話,估計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膽子小的直接被嚇死都有可能,場麵實在是太瘮人了。
虧得陶政陽膽識過人,不然就算是身負異能,也被嚇得不輕。
紅妝新娘那漆黑的眼眸,望向陶政陽時,眼神柔和了起來,算是增添了幾分人氣。
“是你要見我?”陶政陽試探道。
紅妝女子答非所問:“果真與我的情郎知白樣貌一樣!”
“你…是人是鬼,我們認識嗎,還是有什麽瓜葛?”
“唉……”紅妝女子輕聲歎氣,向陶政陽娓娓道來:“大人莫急,且聽我慢慢解釋!我乃清朝道光年間通肯布政司都事林承德之女,名喚林海棠。道光十六年與寒門書生許知白相識於廟會,初見便兩情相悅,再見非君不嫁。然知白尚無功名在身,家中長輩皆不允此頭親事。我於閨閣中反複絕食以表決心,父親大人終究是疼溺幼女,無奈之下隻好同意此段門不當戶不對之姻緣,於道光十八年秋下嫁於呼蘭城。可恨天公不作美,途經此處時,轎夫受陽雨驚雷所嚇,翻倒花轎,我跌落到深潭渰水而亡。”
“本應就此墮入輪回,可能上蒼念我可憐,思念郎君執念太深,讓我得受此地靈氣滋養,抱得此身流傳世間。當年於深潭遙遙望見大人,你樣貌神態驚為我知白郎君。此後山內動土,我思與大人有關,便見機誤事,以期大人再次前來相見,解我長年相思之情。”
紅妝女鬼指向地上張基昌的屍體,繼續道:“今有神通者闖入,此人想攪亂此地根基。迫於無奈,我隻得現身出手阻攔,不敵此人。幸有公子出手相救,此人不依不饒,公子無奈,重手擊殺。”
“經公子用神奇儀器查閱地方縣誌,原來知白當年聽聞我渰水身亡,便留下絕書,投井自盡了!”蕭易寒用的是最新款的天訊手表,網絡直透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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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心善。經我哀求,出計使大人前來。大人酷似我情郎知白,我隻想在最後近觀大人片刻,一訴多年相思之念,以解我百年之苦。”
“公子與我,皆無害人之心,此等下策邀大人前來,實屬無奈,還請大人原諒。”
陶政陽沒想到,五年前一次普通的視察活動,竟然引起這麽一樁秘聞。
清朝的紅妝新娘,居然存活到現在,實在是駭人聽聞!!
中華神州,地大物博。
曆史的縫隙中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神秘的人物和事件。
“無需介懷,我們是官方的人,不是壞人。維護社會安寧是我們的責任。”陶政陽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答道。
“剛才那白虎小兵,算是我的鄰居。想必是聽到我的驚叫聲,前來相救。”
“勞煩大人最後一事,還請將那公子喚來,我還有事與之交代。”
陶政陽點了點頭,抱拳致禮,轉身離去。
那紅妝女鬼深情看著那十分神似情郎的背影,陶政陽的身後仿佛有個虛影,本尊許知白像是回頭向她揮手告別,林海棠默默地流下了兩行血淚。
百年思念,百年執念。
近兩百年的等待,終於得償所願,等到了一個背影。
似乎已經到了盡頭,不知知白情郎是否在彼岸等待著她!
海棠紅妝頭冠花,嫁入蘭城許郎家。
惆悵東風無處說,不教深潭著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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