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這就是一個惡劣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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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蘇若微的話才剛剛起頭,就被段映月不耐煩的打斷。
“你想說你是無辜的,今天是蘇淺曦算計你,你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對嗎?”
蘇若微沒察覺到段映月的語氣不對,紅著眼點頭。
段映月見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才睜著眼睛,眼神淩厲的看著蘇若微。
“這樣的說辭,在蘇淺曦被找回來後,我聽了說了無數遍。”
“可你能告訴我,你說了這麽多次蘇淺曦陷害,算計你,你覺得很委屈,這裏邊——有幾次是真的?”
蘇若微有些遲鈍的抬頭,茫然的抬頭看著段映月,似乎有些不太懂段映月話裏的意思。
過了一會,蘇若微終於反應過來,臉上帶著被人冤枉的委屈和憤怒。
“娘,你懷疑我?”
“你不相信我說的我是無辜的,是蘇淺曦陷害我這件事,對嗎?”
蘇若微委屈得直掉眼淚,一瞬間,她心中充斥著一股被所有人拋棄了的委屈,茫然和無措。
今天的事情,她真的是受害者,為什麽沒有人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蘇若微現在隻要一想起剛才在皇宮裏,三殿下話裏話外,都在說她今日的所作所為魯莽了一些。
還說什麽,她若是能耐心等待,等過段時間陛下消氣了,三殿下找到機會和陛下說一聲,她最起碼是個側妃。
至於正妃,得等吳綺蘭失去利用價值後——
正妃的位置,以後也會是她的。
可她今日魯莽的行為,將三殿下所有的安排算計,都給碾成粉末。
如今陛下親口說了,她以後隻能作為三皇子的侍妾,永遠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晉升身份。
三殿下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讓陛下朝令夕改。
別說以後會給她正妃之位,她連側妃的位置都撈不著。
如今還因此丟了自己的清白,平白讓人看低了一等。
三殿下當時的語氣,除了對她的心疼外,還充滿了對她的恨鐵不成鋼。
很明顯,三殿下也相信了春梅那個賤婢說的,今日的事情,是她一手安排的謊言。
她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真的是受害者啊!!
為什麽三殿下不相信她,娘也不相信她了。
蘇淺曦到底給他們下了什麽**藥,讓他們都相信蘇淺曦是無辜的。
明明蘇淺曦才是今天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要怎麽相信你?”
“陛下的聖旨都下來了,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段映月反問蘇若微,“難不成陛下還會冤枉了你不成?”
“可我真的是冤枉的!!”
蘇若微大聲的為自己辯解。
段映月見狀,對蘇若微越發的失望。
“從蘇淺曦被找回來開始,你就一直是這樣,你總是會被蘇淺曦有意無意的算計,不是丟麵子就是受委屈。”
“從前我在你和蘇淺曦之間偏愛你,所以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你。”
“可現在想想,你從小就是按照蘇家嫡女的標準培養長大,才華心計不能說是頂尖的,那也是極佳的。”
“蘇淺曦流落在外十多年,連溫飽都難保證,每天一睜眼都得擔心下一頓飯有沒有著落,論心計——蘇淺曦真的能贏得了你嗎?”
“我······”
蘇若微張口要解釋,卻被段映月抬手打斷。
“或許你一開始對蘇淺曦從未有過防備之心,讓蘇淺曦得逞了一兩次後,你會不長教訓,不知道防備和反擊?”
段映月嗤笑一聲,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其實我偶爾也能察覺到你在關於蘇淺曦的事情上,對我說了謊,可我並未直接挑明,你知道為什麽嗎?”
蘇若微錯愕的抬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對蘇淺曦的每一次算計,都是完美無缺。
除了參與其中的人外,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她對蘇淺曦的算計。
可娘剛剛說,她早就察覺到她針對蘇淺曦的事情!!
段映月看得出蘇若微眼底深埋著的惶恐不安,換作是以前,她肯定第一時間轉移話題,絕不會嚇著蘇若微。
可事到如今,話都已經說到這了,段映月索性和蘇若微完全挑明了。
“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在我的眼皮底下長大,我認為我了解你的秉性,我認為你不是一個壞孩子。”
“我能理解蘇淺曦的到來讓你感到不安,你害怕有朝一日我們會更疼愛蘇淺曦忽略了你,你或許會心態失衡,對蘇淺曦心生嫉妒,但我覺得你會有分寸。”
“我以為你能意識到,你和我們十多年朝夕相處的感情,不會因為蘇淺曦和我們有血緣關係就能被抹去,隻要給你一點時間,你會擺正你的心態······”
段映月長舒一口氣,從身到心,都感到了濃烈的疲憊。
“現在看來,我看錯了你,高估了你。”
“我對你的信任,縱容了你越發肆無忌憚的去陷害和針對蘇淺曦。”
“以前你算計了蘇淺曦之後,還要在我麵前裝無辜,在我罰蘇淺曦的時候,為蘇淺曦求情,大度的表示你並不介意,以此讓我越發的心疼你的懂事。”
“這就是一個惡劣的循環——”
“我對你的心疼,導致了我偶爾察覺到你說了謊,汙蔑了蘇淺曦,卻抱著彌補你的心態,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現,你覺得你手段高明,無人能察覺,針對蘇淺曦的行為就越發的肆無忌憚。”
段映月長歎一口氣,眼神疲憊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若微,你到底是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是我對你的信任,縱容你一步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你本身就是如此?”
“你現在是謊話張口就來,同樣的謊話說多了,你難不成就真的覺得,你是無辜的?”
段映月一連串的指責,讓蘇若微隻覺得骨子裏透著一股寒意,讓她渾身發涼,不受控製的發顫。
她不明白,她今天被蘇淺曦陷害冤枉,聖旨已下,她知道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她是背定了。